京城效外,帮孟聪明的人,从不同的路逃了回来,正好和孟聪明会合了。
孟聪明看着他:“你还是换回真容吧,这个样子看着真别扭。”
肖纵将齿白唇红的人皮面具揭下,露出真容:“你怎么不说一声又自己去了,这有多危险。那可是孤鸣鹤!”
孟聪明淡淡一笑“我找孤鸣鹤,并不仅仅是想调查他在做什么。孤鸣鹤在多康和多速之间摇摆很正常,若有一天国主若真正能掌握北燕实权,他又会马上倒向国主。他最著名的不是他泰斗级的武功,而是他的没节操嘛。”
肖纵拉了一下袍摆,坐在孟聪明对面的大青石上。
孟聪明切了一声:“坐一下都怕出褶,你可真行,还是个大男人。”
肖纵好奇道:“你是不是胸有成竹了?”
孟聪明道:“当然没有,我只是测试孤鸣鹤的危害程度,未来一旦事起,他能有什么危害,危害到什么程度。”
肖纵嗯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道:“我们要等他么?”
孟聪明哎了一声道:“我真的没有想到韩杰会去。”
肖纵哼一声:“你感动了?我帮你多了,你就不在意了。”
孟聪明也哼一声:“你是个怨妇么?怎么还吃起醋来了?”
不一时,一匹马飞驰而到,一个蒙面人从马上跳下来,身姿极其矫健,连肖纵都不由心里赞出一声好。虽然平日韩杰看上去有些阴柔,但是策马奔驰起来,却莫名透出几分英气。
肖纵一时心里挺不自在。
他看看自己,提刀救人,孤鸣鹤强劲的能穿透石壁的气网还是他撕开的,为什么就看不出一点英俊倜傥的劲头,而且一身打扮也是怎么看都不对。
从前锦袍玉带金环,像个土财主。
现在布衫布鞋布带,又像个米店伙计。
反正怎么倒尺都找不到感觉。
韩杰仍然蒙着面,还没来得及扯下蒙面的黑布和孟聪明打招呼。
突然远处又是一阵马蹄声。
此处正是京师之外的郊野,他们一起向京师方向望过去。
竟然是一匹配格外矫健秀丽的白马,马上是一个同样美丽健康的少女。
白马奔到三人面前,少女从马上跳下来,跑到韩杰面前,一把抱住他:“你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人家等了你好半天!”
孟聪明眼睛简直要啪哒掉到地上。
他大张嘴巴之际,第一眼,便是望向肖纵的。
肖纵顿时十分不拘促,眼睛都不知道朝哪儿看。
韩杰迟疑地伸手,揽住若莎的腰,好看的细长眼睛凝视着若莎。
若莎美丽的黑眼睛也望着他,如清辙的深泉。
今天,她没有编辫,一头青丝瀑布般倾泄下来,长过腰身,光可鉴人。衬得她黑艳艳的大眼睛更加迷人。
若莎一把拉下韩杰蒙面的黑面,两人都愣怔半刻,韩杰终于投降了。他伸出手臂,揽住若莎健美又纤细的腰肢:“我去帮神一个忙,走得太急,没来得及告诉你。”
若莎一肚子焦急和气恼顿时无影无踪了,她拉着韩杰的手,又黑又大的眼睛都高兴得弯起来:“那你现在陪我,好不好?”
韩杰细长的眉毛一挑,秀气的眼睛看着她:“好呀,一会儿王宫当值,之前的时间都是你的。”
若莎甜美而幸福地笑了。她是个爽利的北燕少女,挽住韩杰的手臂,向孟聪明和肖纵打招呼:“我将韩侍卫带走了,明日再让他请你们喝酒吧!”
她随即注意到肖纵:“肖老板,谢谢你送我回宫。”
肖纵顿时尴尬起来,手脚也没处放了:“公主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若莎像想起什么,突然对肖纵道:“刚才经过您的宅子,隐约听说肖老板最近生意又赚了一大笔,全都捐给了灾民,真是让人敬佩。”
肖纵脸都有点红了:“哎,我是生意人嘛。钱现在花掉,下一时便赚回来,也不算什么的。”
若莎笑起来:“您太谦虚啦!”
说罢,她向肖纵和孟聪明招招手,便紧紧依着韩杰,挽着他的胳膊走了。
肖纵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一时心情复杂。
孟聪明不得不叫醒他:“肖老板,在下还真有事想向你了解一下。”
肖纵一时心意全在公主身上,猛听孟聪明这样说有些回不过神来:“孟公子,您想知道什么?”
两人一起回到肖宅。
孟聪明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看着肖纵。
肖纵被他看毛了:“你刚才说要问的,到底是什么事?”
孟聪明还在看着他,似乎又在琢磨什么。
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五官很是顺眼随和,而且一脸的诚恳。
他虽然是北燕京师巨富,却十分低调。
待人也很体贴,无论是对孟聪明,还是对公主。
可做事为什么这么诡秘莫测呢?
肖纵被孟聪明一直看着,有些发毛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找孤鸣鹤达到目的了吗?不论你想达到什么目的,这样都太冒险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
“行了!”
孟聪明突然打断他:“肖老板,我今日对决,用的全部是孤鸣鹤那张大床吸进的内息,就是要试探他,可他根本不认得!”
肖纵愣住了:“孟公子,你想说什么……”
孟聪明又道:“那张大床,和孤鸣鹤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你却告诉我,自从你买来这个宅子,就没有动过任何家具,连灰尘都没有动过。”
肖纵愣住了,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孟公子,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你怎么可以……”
孟聪明却不容他细想,冷然道:“我今日为什么找孤鸣鹤?不错,我想冲破经脉阻滞,但是并没有把握。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看他认不认得这股内息。当初在茶馆里,他完全不认识,我就有所怀疑了,想不到……”
他凝神看着肖纵:“肖老板,你武功未到境界,智商可是满格啊。那大床上的暮雪花是怎么回事?”
肖纵的脸由白变红,渐渐地变得更红,他气愤的声音都颤抖了:“你认为肖某在骗你吗?”他的拳头都攥紧了,“暮雪花又如何?我上了暮雪峰,却没有达到目的,你不仅怀疑我,还要嘲笑我!”
孟聪明从来没看到过一个人这么气愤和激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