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信十分不喜秋家父子的为人,虽然他秋家武功甚高,但苏不见武功只怕更胜一筹,冷哼一声道:“他又怎么可能是师父的对手?”
诸燃古点头道:“没错,他确实不是大哥的对手,一动手,没十几招就被大哥制服。”
“秋鸣鹤定是很不服气,还要与师父打过是不是?他秋家的人都是一个德行。”
诸燃古却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是,那秋鸣鹤倒是对大哥佩服的五体投地,还请虚心向大哥请教,救大哥指点。”
言无信大为意外,这秋家父子怎么看都是不可一世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还会虚心,哼了一声道:“只怕他也没安什么好心。”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其实秋鸣鹤的这些话,只能算是一般的客气话,岂知大哥竟真的指出了他剑法中的缺陷。秋鸣鹤大为吃惊,他秋家武功上的不足,他自己都不知道,没想到我师兄一眼就看了出来。当场就与大哥结拜,拜他为大哥。”
言无信十分意外,他一直以为秋鸣鹤是师父的大仇人,没想到也是师父的结拜师兄,这么说来,这秋鸣鹤也是他的师叔了,不过看现在的情形,两人定是后来结了深仇。言无信一想,这秋鸣鹤是个坏蛋,拜师父为大哥,定是不安好心。
忽然明白过来,师父为何对秋家剑、秋家掌这么了解,定是那个时候学的。可他为什么要学秋家剑秋家掌?中原一直都流传一个传说,秋家剑秋家掌有前有不少破绽,秋鸣鹤是个武学奇才,将剑法掌法的破绽补足,才成就了他中原四侠的名头。
“诸伯伯,难不成,秋家剑上的破绽竟是师父补足的吗?”
诸问、万天青脸上皆是惊讶之色,因为江湖上一直流传,秋鸣鹤是个奇才,将家传剑法掌法上的不足弥补,遂成一代绝世高手。诸燃古、万古从、黄恨生倒是神色坦然,因为他们早已知道。
诸燃古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那秋鸣鹤和大哥结拜之后,就请大哥留下,帮他参详秋家武学。大哥本不愿在秋家多呆,但一来大哥醉心武学,二来,大哥的好朋友也力劝大哥,大哥又是热心肠的人,又对那个朋友极是爱重,便留了下来。大哥给师父捎了封信之后,就住在了秋家。师父收了了信,觉得这中光大中原武林的事,也没有反对。大哥在秋家一住就是年余,这其间我还曾去看过大哥,也因此结识了秋鸣鹤。”
这话言无信听了还不怎么的,他在九幽教时,想向谁学武功,谁也不敢不教。可在诸问、万天青听来,却是极为感佩,要知道,中原武林虽有九幽教这个大敌,但不似九幽教一样铁板一块,各家武学从不外传,这费胜竟不在意门户之见,帮别人研习武功,此等胸襟确实不凡。
“那师父又是如何和秋鸣鹤闹翻的?”
诸燃古稍稍有些犹豫,道:“我也是后来听说的,大哥和他的朋友住在秋家,一住年余,将秋家武功补足了缺陷,后来大哥却和他的朋友闹翻了,离了秋家。”
言无信听诸燃古遮遮掩掩,却是话里有话,便问道:“师父的那个朋友是女的?”
诸燃古神色微变,目光中露出了极不满的神色,本来他是不愿说出那人的身份的,但言无信既然猜了出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错,那女子就是秋鸣鹤的夫人,人送外号英女侠的瞿英。”
言无信恍然大悟,原来这秋鸣鹤这老白脸是抢了他的师娘,常言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何况师父还这么帮他,难怪师父这么恨他。如此恩将仇报,狼心狗肺之人,杀了他都不为过。
言无信忽然觉得,方才对秋鸣鹤的逼迫还不够,太便宜他了,甚至不该何他比武,让秋代望叫他爹,让这件事传到江湖之上,让秋家父子没脸做人。
想到这儿,言无信想起了秋鸣鹤的样子,忽然一呆。秋鸣鹤虽然混帐,人却生的潇洒,当与九幽教长老老公子相比,年轻的时候,定也是个美男子。言无信又想起了苏不见,一副邋遢的样子,又是个武痴,只怕年轻的时候好看不到哪里去,和秋鸣鹤比真比不了,换了哪个女人也不会喜欢。
言无信这么想的时候,虽然颇为同情师父,但因为自己是个美男子,不知迷倒过多少姑娘,而自己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心是隐隐觉得前师娘喜欢秋鸣鹤不喜欢师父,这也怪不得她,实是师父相貌不如人。不过,那个前师娘没错,秋鸣鹤就大错特错了,他和师兄是八拜之交,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师父还在帮他,他怎么可以如此狼心狗肺?
“难怪师父这么恨秋家的人,时隔二十年还念念不忘报复。可如此大恨,师父为何不杀了秋鸣鹤,或是连这对狗男女一起杀了?为何又要我出手羞辱秋家?”
诸燃古叹了口气,道:“这事我倒知道,当年大哥恼怒之下,正要对秋鸣鹤下杀手,但瞿英以死相逼,大哥心是爱极了这英女侠,虽然遭到背叛,却终是没狠下心来。”
言无信点了点头,看来师父还真是个情种。不过话说回来了,别人给他戴了绿帽子,让他做了活王八,他竟然不将这对狗男女全杀了,真是全彻头彻尾的怂包。啊,言无信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师父要怂恿自己娶这黄彩儿了,实是当年他被人戴了绿帽,心中气不过,隔了二十多年,还要将这绿帽还回去,一报还一报。
“事后师父就躲进了深山老林,几十年不出?”
“正是,自那之后,师兄便在江湖上消声匿迹,二十多年不见踪影,多曾多次寻找,都找不到他的下落。我都以为他不在世间了,真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黄恨生笑道:“不仅活着,还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弟。”
诸燃古突然又看向言无信,深有忧色。
言无信自嘲道:“师父收了个徒弟不假,但听怕未必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