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初爱纠结
香娣的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蒙了。她不明白侯三为什么这样说,他的山盟海誓都哪里去了?
香娣呆呆地走到侯三面前。
侯市长紧张地注视着她。侯三的母亲上前拦道:“你,你疯了么?你要干什么!”
香娣直瞪瞪地看着侯三,道:“你不是说娶了我,成天把我顶在脑瓜儿上,给我当牛当马当奴仆,任我打任我骂,你若对我有一点儿不敬,天打五雷轰吗?怎么,你都忘了?”
侯市长哼了一声,脸色阴沉地看着侯三,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侯三脸色煞白,慌张地道:“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么说,她在撒谎!”
香娣恨透了这个无赖,恨透了侯市长的虚伪,恨透了侯三母亲的横行霸道。她一字一句地道:“你敢说你没有那么说?你这个坏蛋!你花言巧语欺骗了我,还对我……”香娣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哭起来。她最终还是最恨自已,恨自己单纯幼稚,轻信了侯三。
侯三母亲一跳老高,吼叫道:“好哇!你这个坏女人,讹诈到了市长的头上来了,看来你是讹诈惯了人,占够了别人的便宜。你睁大眼睛瞧瞧,我们家可不是好讹的,你快滚!不然,我打个电话就会抓你坐三年牢!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公路上哪里来的电话?香娣火冒三丈,她扑过去,大声叫道:“你打电话吧!”
侯三母亲被香娣揪住了衣襟,一时吓得面如土色,叫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侯市长打开他身旁的另一辆车的门,拉出一个话筒来,叫道:“喂,公安局吗?我是市长,速派人来。”
香娣被吓住了,她想不到侯市长在哪里都有电话。
“你以为我在这里没有电话是吗?告诉你,我的电话多的很!”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机,从裤带上取下一个手机,从手袋里拿出一个手机……
香娣正在惊愕中,警车呜叫着急驶而来,到了跟前急刹住车,从车上跳下许多警察。
香娣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警察们在身后紧紧追赶。
香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后面传来“站住,站住——”的喊声。
香娣跑到悬崖边上,走投无路,心中一急,抱头跃下。吓得她大叫一声。
她睁开眼,原来是做了个恶梦。
香娣妈从外屋走进来,看了看香娣的脸色骂道:“死妮子,叫什么!”
香娣叹了口气,她感到身上大汗淋漓。
她呆呆地想,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看来与侯三的婚姻不会顺利。她隐约觉得自己接受侯三的爱过于匆忙,过于草率,没有考虑周到?工人家庭的子女是不应该高攀高干子弟的,不牢靠。方玲的选择是对的,要找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互相不嫌弃,过日子心里快话。和干部的子女结婚,总有一种自卑感,不用想也必定生活得不愉快。
香娣决定中断和侯三刚刚开始的恋爱,与他桥归桥,路归路,省得以后后悔不能自拔。
牛牛被一个同学搀回来了。
他鼻青脸肿,浑身是土。
香娣急忙迎出来,扶住牛牛,焦急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牛牛噙着泪花不说话。
他的同学回答:“有几个同学打他。”
“他们为什么打他?”
那个同学道:“同学们说他的姐姐是劲舞迪厅的坏女人,他就冲上去和他们打架,结果他被几个同学给打了。”
香娣把弟弟搂在怀里,泪水流了下来。“都是姐姐不好!连累了你挨打。”
“我走了。”那个同学说。
香娣点点头。
香娣抱着弟弟进了屋来。很快给弟弟换了衣服,洗了手脸。
牛牛道:“姐姐,我不让别人骂你!”
香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你往后千万别再和同学们打架了。你这么瘦小,在班里排队总是在最前面。你能打得过哪一个?”
牛牛倔强地说:“谁要再骂你,我还要和他们打!”
香娣道:“可是你挨了打,姐姐心里更难受,还不如忍 了这口气的好。爸妈见了你这样,还不知道多么心疼呢!”
香娣妈从外面进来。她看到牛牛的样子,大吃一惊,叫道:“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香娣道:“是他们班里的同学,他们同学当着他的面骂我,他受不了,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香娣妈嚷道:“他们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讲理,走!找他们的家长去!”
牛牛躲开道:“妈,不要去了。”
香娣妈问:“为什么不要去?他们欺负我们,我们就是要找他们评理。”
牛牛道:“他们家人就不讲理,还是不要去了。”
香娣妈道:“他们家长是谁?”
牛牛道:“是‘野猪’和那些坏人。”
香娣妈一听就呆了。怎么这么倒霉!女儿受他们的欺负,儿子还要受他们儿子的欺负。
香娣什么也没说。悄悄出了门,骑了自行车直奔“野猪”家的方向而去。
到了他家大门口,香娣上去用力敲门。
“野猪”剔着牙缝走出,看到香娣,奸笑道:“你来干什么?”
香娣怒道:“你的儿子打了我弟弟!”
“野猪”道:“噢,小孩子打架,没有什么嘛。”
香娣气得眼睛发红,她叫道:“你到底管不管?”
“野猪”大咧咧地道:“小孩子家,今天打了,明天好了,管不管都一样。”
香娣咬牙切齿地道:“看来你是不打算管一管你的儿子了?”
“野猪”轻蔑地道:“是的,我不管,你又能怎样?”
香娣冷冷地道:“我会替你管他。他要再敢欺负我的弟弟,我就杀了他!”
“野猪”一惊,他重新认真打量了香娣一遍,哼了一声“你不敢!”
香娣道:“那你就试试!”
“野猪”目露凶光,盯着香娣,像要一口把她吃下去。
香娣眼中喷火,也毫不相让地狠狠瞪着“野猪”,神色里带着杀气。
“野猪”相信了,眼前这女子若被逼急了,会杀人,会做出别人不敢做的事情。
从那以后,牛牛再也没有被人欺负。
香娣也相信了那句俗言: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真的和他们玩命,再坏的人也得避让三分。
事后,妈妈问香娣,要是他儿子又打了牛牛你怎么办?
香娣神色不变,淡淡地说:“只有一条路,杀了他。事情逼到那儿,没有别的办法。”
香娣妈觉得女儿变了,变得陌生了。她的性格不像孟大憨,也不像自己,她到底像谁呢?香娣妈叹了一口气,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牛牛却对姐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妈妈见牛牛受了欺负,很气愤,可是听到是“野猪”的儿子便泄了气。姐姐一个弱女子却镇住了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野猪”,真是了不起。
牛牛一改过去顶撞姐姐的习惯,对姐姐特别尊敬起来,达到惟命是从的地步。
“砰、砰、砰”有人敲门。
“谁呀?”牛牛问。
“是我,侯东升。”门外喊道。
香娣低声对牛牛道:“就说我不在家。”
牛牛喊:“姐姐不在家。”
“啊,那我走了。”门外脚步声远去。
香娣妈道:“死妮子,又怎么了?”
香娣道:“妈,我的事您别管。”
“你的事妈怎么能不管?”
“您就是不要管嘛。”
“东升怎么惹着你了?”
“妈,您不要管好不好!”
“那你说,你和他搞没搞对象?”
“没有。”
“东升可是高干子弟,父母都是国家大干部,条件难找,要是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
“我现在还小,才十八岁,你就急着往外赶我?”
“妈是想让你找个条件各方面都好的人家,妈还不是为了你。”
“妈,咱不要老向上看,我现在不想找人家,要找也得找一个门当户对的。”
“真是死牛筋!跟你爸一个腔调。真是闺女大了不由娘,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到时候埋怨我就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