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满意地看着赵羽:“一个小小的铸魂武者,面对我的时候,不但没有丝毫的气息紊乱,一般的小武者见到我,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正常了,而他不但应对如流,还能当着我的面镇定地演戏,扮演一个胆小鬼。这不但不让我感觉他胆小,反而让我感觉到,他能够散发出的气场,是如此地强大。”
赵羽看着满月:“我只是豁出去了。”
“有这种可能。”满月道:“但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那种会随随便便豁的出去的人。你这样的人,恐怕无论遇到什么境况,脑子里都会积极地想对策,是吧?”
“你太高看我了。”
满月笑了,嘴角裂开,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我对你了解一些,之前在调查陆千姬的时候,我就开始在意她身边的人。你一个铸魂小鬼,莫名其妙地和她发生了绯闻,这让我十分好奇。然后发现,你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给最年轻的女总裁当保镖,和当地的三个家族不断发生碰撞,他们一会儿拉拢你,一会儿想要和你撇清关系,一会儿又找你寻仇。”
“不是我找麻烦,是麻烦找我啊。”赵羽道。
“更有趣的是……。”满月没有被赵羽打断,继续自己的思考:“今天早上,有十几个人死在郊区的公路上,他们都死在武林高手的手中,而其中一个人,就是一直和你有宿怨,还对陆千姬一直念念不忘的癞蛤蟆,幸家的大公子……幸陵君。而那辆郊区公路的尽头,大都会路口的汇入处,一辆旧皮卡被人放火烧着了。”
满月凑近了赵羽:“赵羽先生,您是今天回城的吧?回来的时候,会不会也走了那条郊外高速公路?”
赵羽盯着满月。
李美琪和姚小婧紧张的都不会呼吸了,空气仿似凝固了一般,连咽口水的声音都那么清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满月真是够刁毒的。自己以为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但是在他这里,自己几乎没有办法隐藏自己。这样下去,会被他挖出更多的秘密的,不行,得想个办法。
赵羽凑近了满月:“很巧,我就是从那条公路进来的。”
“你开了一辆皮卡?”
“那倒没有。”赵羽道:“我搭的便车。”
“呵呵,真是巧合啊。”满月笑着道:“但是按照我的职业经验来说,没有巧合,只有事实。你路过那里,干掉了他们,烧了车子,然后悠闲地回到这里,还准备了下午茶给陆千姬,是不是?”
赵羽看着他:“我只是个铸魂武者,你说的那个幸陵君自己就是高手,那他手下的十几个人,最起码也都是高手。我怎么能办到呢?”
“这是疑点之一。”满月一对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但是有两个细节你忘记了,第一,幸陵君的胳膊断了,他早就不是什么高手了,只是个混吃等死的武二代;第二,你的实力也许并非像你自己所说的,是个铸魂。”
满月慢慢地走着,轻轻的脚步踩在地板上,悄无声息,他绕到赵羽的身后,淡淡地道:“你我相识一场,你不会骗我吧?”
赵羽转过身,笑着道:“你都说了,我们相识一场,我还请你喝了咖啡,这么深厚的交情,我怎么会骗你呢?那件事和我无关。”
“好!”满月突然大喊一声,吓的姚小婧身体一哆嗦。
“既然是朋友,我选择相信你。”满月笑着道:“但是作为六番队的人,不能背弃自己的工作。我稍后还会和你联系的,我们以后再聊。”
满月伸出手,微笑着等着赵羽。赵羽迟疑一下,伸出手去和他握手,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满月又诡异地笑了。
满月带着下玄月走了,屋子里沉默了许久。
姚小婧凑了过来:“赵羽哥哥,这个人好吓人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六番队的侦探一样的人物,专门负责调查六番队内部的贪腐、违纪事件的人。”
“啊?他们自己还要调查自己啊?”
“是的。”赵羽道:“十二番队各司其职,六番队的存在有着极强的重要性。他们几乎是人数最少的番队,但是同时也是最让其他队伍忌惮的番队。他们就像是十二番队的纪检委,有权利找任何人谈话,把任何人关起来,甚至临时处决。”
“怎……怎么可能这么……随便……。”
李美琪皱着眉头:“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看他已经把你当成了危险人物,以后肯定还会找你的麻烦的。”
赵羽叹了口气:“十二番队每个番队的战斗力都十分强悍,他们是专门收拾这些高手的人,所以几乎个个都是高手,而且疑心都很重。但是最让我担心的,不是他们来找麻烦,而是……。”
“什么?”
“没什么。”赵羽转过身:“你们看到了,我的情况就是这样,上午幸陵君,也是我干掉的。”
姚小婧睁大了眼睛:“真的?”
李美琪点点头:“那个人简直是无法无天的家伙,这种人渣,被飞侠干掉,也算是有了归宿。”
赵羽道:“总之,我没有能力给你们提供保护了,真到了关键时刻,我恐怕自保都做不到。”
“我们已经捆绑在一起啦啊!”姚小婧道:“反正我觉得,你到任何时候都会有办法的。”
就在此时,幸府上下,正在操办丧事。
幸府没有告知江湖人士和社会名流,他们想安安静静地举办这场丧事。但是,对于幸海辰来说,有一件事,是必须要办的,就是找到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
幸海辰坐在死家的客厅里,死天星和死信君也在这里。
气氛有些凝重,幸海辰放下茶杯,此时的他显得苍老且虚弱,老年丧子的悲痛,让他整个人都变了,那个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的人消失了。但是那份疲惫和虚弱的眸子里,燃烧着复仇的焰火。
“陆千姬现在遇到了麻烦,她不会杀害我的儿子。”幸海辰道:“幸陵君的仇家不多,当中敢对他下手的,几乎没有。死信君,伯父就想问问你,你觉得,对我儿下手的人,可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