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以后,我就变得有些不爱说话,林风眠也没有在提起过。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尽力给我改善伙食!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天气也冷了起来!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坐在床边等着林风眠回来,我打搅他这么长时间了,这心里对他真是蛮愧疚的!我把吊床上的铺盖还有枕头给他重现铺到了床上!
“回来了!怎么了这是?”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门后,转过身,所有所思的看着我。我有点尴尬的站起来:“林,林哥!我……我……”
林风眠淡然一笑,走到我面前,拎过来一把椅子坐到我跟前:“怎么了这是?怎么吞吞吐吐的啊?!这可不像你的个性……”
我怯生生的抬起眼眸:“林,林哥!我已经打扰你这么久了,我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想……”
“你想离开?”
“是!我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好养育他!”我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扯着勉强的笑容。他的眼神儿挪向了他出,怔怔的走了出去,立在不远处远远地眺望。
“林哥!”
“你真的想走?是要去找孩子的爸爸吗?!”
听到这话,我黯然的低下头,抿抿唇,快速的眨动着眼睛,镇定的说道:“不!我不会去找他。再也不会去找他……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是他亲手葬送的我,还有我和他的未来。我……我不过是很心疼这个孩子,我不想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他是老天送给我礼物!我会好好待他!”
说这些话的时候,说实在的,连我自己都不能去相信。如今我这副摸样,我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去好好待他?可是又怎么样呢?!他既然是我的孩子,选择了我这样一位母亲,我没有退路,他亦没有退路!
跟我在一起,无论好坏,都是他这辈子的命运!
林风眠双手叉腰,盯着我说:“白潇然,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单亲妈妈,生活会怎么样?你觉得你能坚持的下去吗?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不说长远的,就说眼前,你出去后住在哪里?吃什么?孩子的奶粉、尿片……等等一系列的问题你要怎么解决?难道就凭着你一副空想吗?”
林凤眠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他吼的脖子上的青筋都要崩裂出来了!双群紧握……我看的出来,他很生气,恼火,我也明白他对我的感觉!但是倔强的我是从来都不需要可怜的,哪怕是如今地天间在无有我白潇然的容身之地!
我望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沉沉的静静的,就像是夕阳西下的太阳一般美好!
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没关系!这些我都会想办法解决,这些日子打搅你了。我走了……”留下这么一句话,我拎着手里的小包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绝望还有不舍。
终于他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带入怀中,良久良久的不说话。
“林哥!”我俯在他的肩头,怔神儿,我忽然觉得那个温暖的怀抱便的那就久违。
可能我的心已经麻木了,但是记忆尤为清晰。以前对那个人眷恋、还有我们之间的甜蜜,此时却是成了我心头一重又一重的枷锁,我拿着一把刀挥舞着,我想把那一重又一重的枷锁给砍断,可是最终发现,我早已身陷难以救赎。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了眼前这个男人,因为我发现不是不爱了,也不是不敢爱了,只不过是有些东西总是有意或是无意的在提醒我,我是属于哪个男人的,我的心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是没有把它从那个男人身上收回来!
他就像一个小偷,偷走了我的心,然后让它绝望却最后连心的尸首,我都收不回来!
正所谓“覆水难收”我想大致就是这样的吧!真爱是甜蜜的,如果最终的结局是残酷的,那么一切的甜蜜终将是绵延无尽的苦果。那我宁可从来没有碰触过,或许那样,我依旧灿烂如昨天!我还是那个在阳光下肆意开怀大笑的小女孩儿,我还是可以大大咧咧的对任何男人说“不!姐不喜欢你、你不是姐的菜、你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现在我对真爱的理解,无非是一物降一物,遇到了那就是永远无休止的折磨,甜蜜也好,仇恨也罢!
哪怕是林米对我的感情也是一样。我承认以前我确实看不起、甚至会觉得“同性恋”好恶心,但是我现在真的改观了,虽然心里仍旧是难以接受,可是我至少能用正常的审视观点去看他们了!
我想同性恋多半不是天生的,要吗在感情上被异性伤的彻底,再也不愿意去相信异性,要吗就是这个社会……总之,一切的一切,人的性情都是会随着感情变化的。
但是哪有怎么样呢!她爱上我,无非是找到了一个情感的寄托,她林米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依然不能给她回应!
我是林米的软肋,而我的软肋却是那个男人!或许不止如此……
……
“潇然!我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在留下我一个人,这一个月来我已经习惯身边有你了!”林风眠看我的眼神儿,变得有些急迫,而且很害怕的样子。我自然明白他的不舍!只是我对他本无意,伤也好了,也没有在住下去的理由了!若不然,给了他希望,在让他绝望。岂不是太对不起我的恩人了吗?
我张张嘴刚想说什么,他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太孤独了,你从天而降,就像是老天送给我的陪伴!我……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但是是大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你……很像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子!”
“林哥!”
他抬手制止住了我:“如果你想出去,我陪你好不好?等你稳定了,我在回来!不然我也不放心。”他二话不说,夺走了我手里的报复,单手扶着我!我本想推辞,却见他这般坚定!
“可,可嫂子呢!”
林风眠转过头看了看她妻子的坟墓,淡然的说道:“我想,你嫂子也不会放心你的!她是个善良的女人,我想她会赞同我这么做的!”他笑了笑,冲着他妻子的坟墓招招手,扶着我一点点的走了出去!
山路崎岖,难走!荆棘丛生,但是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他说这是为一条可以走出去的路!我发现他的手被很多荆棘给拉伤了,为了不让我看到,他总是默默地藏在袖子里。
他就是这么一个朴实而又单纯的男人,可能是长久没有走出去的缘故,他看起来着实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我们穿过一条溪流的时候,我停下了,对他说:“林哥!我帮你刮刮胡子吧?我钥匙链上碰巧有一把刀,虽然小,但是很锋利,不会弄疼你的!”我顺手撩了一把溪水,冰冰凉凉的,我感觉的很舒服!
他回过头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顺带着蹲在溪边洗了一把脸,暖暖的笑着:“好啊!我啊,这把胡子好多年没有刮了,今天难得我要试试你的手艺哦!”
我冲他打了个响指说:“没问题,您请好吧!”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底气,别说刮胡子了!我都没见过几次刮胡子的。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想试试。
再说了,他那把胡子飞扬的,若是让别人看到,还不把他当宠物一样瞧啊!我可是知道现在的人有多爱看别人的笑话!
看天色已经是快到晌午了,头顶的太阳不是那么毒辣,反而让人觉得暖暖的!林凤眠走到我身边,蹲下来把胡子根部侵湿了,然后斜躺在我身旁,摸了摸胡子道了一句:“再见了,我可爱的胡子!来吧,小白。”
“恩!”我笑笑了把他的脑袋搬到我大腿上,他起先还有些拘束,不过很快就自然了。为了怕弄疼他,我格外的小心,一点点的轻轻的刮起来!
他的胡渣很硬,甚至还有些扎手呢!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手绢,在地上铺平,把从他下巴上刮掉的胡须一点点的放在上边!
我的动作很轻柔,他还取笑我说,这么软塌塌的手,怎么能给别人刮好胡渣子呢?我总是笑笑心想,一切要以安全为首要位置不是吗?要是胡子刮完了,而且很干净,但是弄得一脸的伤口,那就太罪过了!
为了把他的疼降低到最轻,我不住的往他的胡子上弄水。
没一会儿,就给他刮干净了胡须,他趴在溪边反复的摸着自己的下巴,一个劲儿的赞叹我的手艺:“恩恩!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很专业嘛。”
我瞧着他,微微的笑笑,你还别说,林凤眠没了胡须,还真是个标准的大帅哥呢!呵呵!深藏不露啊。棱角分明的五官,还有那健硕的身材,以及明朗的笑容……好家伙,这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女们呢!
“怎么了?”他挑挑眉,瞅着我问道。
我收了手里的刀,摇摇头:“没什么啊,就是觉得你长得挺帅的,有点像金城武!”
“是吗?不过我觉得我比他帅啊!”他打趣说道。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切!臭美,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这样吧,你去娱乐圈混混吧,哼!就凭你这长相,一定能横扫那些娘炮的韩国明星。”
他摇摇头,大咧咧的对我说了三个字:“没——兴——趣!……”然后又看看我,双手抱着手臂接着说道:“我觉得吧,只要我能留在你身边就好了!看着你好起来,强大起来、”
我笑笑,展示着胳膊上的二头肌:“切!你瞧瞧,你瞧瞧,我够强大了吧?”
“啧!不是,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我说的不是哪里,是这里……”他指指他的心脏部位。
我轻轻的叹口气:“恩!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林哥。”
他走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说道:“不客气,咱们相识一场就是缘分。老天给的缘分,我冷风眠不能不兜着!可能你我就命中注定有兄妹缘分呢?”
我转着眼珠,忽然提议道:“恩!林哥,不然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在这里接为异性兄妹好不好?我……白……”我刚想说,我白潇然,可是转念又想了想,现在的我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再用白氏这个姓了吧?
在我愣神儿的时候,见林风眠眉毛挑的老高,揉了一下我的脑袋瓜儿说:“想的美哦!跟你结拜了,那我林风眠这辈子可就没有空闲的时候了,再也摆脱不了你啦!我才不要呢。”
我嘟着嘴:“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你和我结拜了,就再也摆脱不了我了?说清楚?”
“你想啊!咱们要是结拜了,我就有义务照顾你了,你现在正是特殊时期,等我照顾你十个月以后,你的宝宝出生了,我这个当舅舅的又的照顾你的宝宝……这样循环下去,我这辈子就甭想消停了!”
恩!你还别说,这么想想他说的还真有道理啊?!不,不对……
“喂!既然你应了哥还有舅舅,这些都是你该做的啊,喂,你等等,我跟你说话呢……”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抬腿向着前边走去。我只得在后边一个劲儿的吵吵……
这家伙!刚才还一脸温柔的,这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冷血无情啊!
“喂~孩儿他舅舅,你等等我啊。”切不管怎样嘴上先淘到便宜再说。
我们一前一后,没走多远,他就故意放慢速度等着我!还装作很不在乎的搀着我,我强忍住没有笑出来。等快出山的时候,我们席地而坐,吃了一下干粮,就又匆匆的上路了!
待快进入市区的时候,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咱们好好打算打算吧,好吗?”
他问我打算什么?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现在到还没有什么,我还能去工作,如果等我该生了,就他这么单纯,不被人骗惨了才怪呢!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都会些什么,想想也是,实在不行就让他找份体力活,把危险降到最低吧!
可眼下最棘手的是,我们到底去哪儿?我对这个城市现在有种说不出的排斥感!
“潇然!你想什么呢?”
“林哥!我想咱们在这个城市干上一个月,挣点路费,去别的地方好不好?!我不喜欢这里,我觉得这里让我好压抑,长期待下去我会崩溃的!”我打量着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很多过往,我真想钻进我的脑子里,去找那块儿记忆,然后拿着刀子把它从我的脑海中给挖走!
长痛不如短痛!一了百了!
林风眠点点头:“好!都听你的,只要你高兴。”
我抿着唇,点点头,表示对他的谢意。很多时候我都不敢想,在我即将绝望的时候,老天居然真的给了我这么一个知心、知己的朋友。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像我和那个人的曾经。
为了生活,我们找到了一家工厂,开始了我们为一期一个月的工作。其实以我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份更好的工作,但是,我只是急于想要个路费离开这里。再说了,现在我们连个住处都没有,市中心公司里的待遇倒是不错,但是百分之九十九都不会提供住宿。难不成我们要流落街头吗?工厂好歹人家有宿舍。
跟我很要好的那些哥们儿的电话都在我手上,包括那些剪不清理还乱的那群人。可我一个都不愿意在联系!既然由生到死经历过了一次,那么正如我的重生。我的人生将一切从零开始,还有我腹中的小生命……就算是前路坎坷,至少我身边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子,还有一个疼爱我如亲生妹妹的林哥!
我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不是吗?!我还不是那么悲惨,不是吗?!
我在心里一直对自己默默地说:“白潇然,你要学会振作,学会开始新的生活。以前的种种你要跟他们画上句号!永不再沾染”
晚上,当忙碌一天的我躺在床上时,我总会幻想着将来的美好,幸福,给自己打气!我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我曾经也想过与我老爹老娘在一起的幸福日子,我也知道,当他们得知我出了事儿以后,是多么绝望伤心。可是现在的我还是没能有勇气去面对那些!
请原谅我的自私吧!可能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会想明白,我会笑着对看以往的那些心酸。但是那不过是以后。至于现在,我宁可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再去碰触以往的曾经。
那些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曾经,总是缠的我无法呼吸!
我是时候开始找寻一些新的希望了,或许那很渺茫。
……
在工厂的那些日子,虽然很是辛苦,但是我觉得确实很有希望,至少我是在为我肚子里的宝宝在奋斗!总有那么个信念在支撑着我,走下去。
大约一个多月以后,我和林风眠拎着行李,又踏上了去一座陌生城市的征程,我们选择了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城市。
那座城市虽然不大,但是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