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天空中的乌云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再加上开了一条缝的窗户,一阵轻风拂过,不经意间飘了进来,打湿了窗口的一小片地方。
“呜!”
睡梦之中的赵云突然感觉到了脸上传来的数点清凉,瞬间便从床上惊醒,他刚才恍惚间梦到了一条白蛇,只有前半身在奋力的挣扎着。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东西两个汉,一十二绝传。不闻龙室倾,兴颓原是玄……”
一阵儿童的戏耍声逐渐从近走远,赵云轻轻的拂去了额头上的一层细汗,起身站在了窗口,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雨点,看着外面的一群小孩子唱着童谣,一路嬉笑的冒雨而行。
“子龙,你可感觉出来这童谣的深意?”
夏侯尚突然推门走了进来,跪坐在一旁的毯子上,笑着说道:“这第一个童谣已然有了解法,可是第二个却只被人解了一半。”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赵云低着头左思右想,正要开口询问,突然看到了外面董卓的不对正从对面的酒店之中冒雨走了出来,后面是跪在门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老板,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百姓对于董卓的暴行已然是到了如此地步。”
“你居然猜出来了!”
夏侯尚撇了撇嘴说道:“千里草,十日卜,这上下叠加起来可就是董卓二字。在加上后面的两句话,简直是骂他董卓不得好死。”
“这也是文人的作为之一啊,反正我是崇拜已久,骂人都不带那些糙糠之语。”
赵云轻皱着眉头看了对面那依旧跪在地上的老板一眼,转头又是一声叹息,这才笑着继续说道:“那这第二句呢?应当是在说什么人会中兴汉室吧?”
“第二句的重点自然而然的圈在了‘玄’之一字上。”
夏侯尚斜靠着一旁的木桌,慵懒的说道:“不过只是一个童谣而已,唯一看中这个的,也只有那些昏庸之臣了。”
“对了!昨晚我听了小二说,那执金吾领并州刺史的丁原大人不是进京了么?貌似还当面让那位董司空下不来台。”
赵云转身靠在了窗台上,笑着说道:“阿尚,看来这位丁大人,是你所望喽。”
“其一,我所望乃是飞将军李广,并非那种只会说不会做的匹夫。”
夏侯尚说着,指了指自己腰间挂着的长剑,然后才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自己,要不是去哪都带着那百鸟朝凤枪,你让谁说你不是一个文弱的儒生,天天的连个佩剑都没有。”
“手里拿着个枪,腰间再挂着佩剑,你这天天来来往往的我看着都累的慌。”
赵云双手一抱,“再说了,我可不崇尚武力解决问题。”
“你……真是个人才!”
夏侯尚满是不屑的摇了摇头,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说道:“这其二呢,我已年满十七,按照堂哥的说法,乱世之下,一切从简,所以就让表哥给我起了字,你以后称呼我为伯仁即可!”
“伯仁?不错的字,以仁为本。”
赵云抿着嘴轻笑着说道:“看来你已经决定与那孟德公起事了。”
“子龙,我知道你的想法。”
夏侯尚突然从毯子上站起了身,走到了赵云面前,轻声道:“仁之一字,古往今来能够真正做到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在这其中,能够成事的根本就没有几个。”
“呦!这才刚找好立场,就开始工作了啊?”
赵云笑着将右手搭在了夏侯尚的肩膀上,同样轻声道:“我并没有那种一统天下的野望,说句实话,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害怕我晚上睡不着觉。”
“我是不知道还说你傻的单纯还是单纯的傻了。”
夏侯尚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种人,会被现实打击的灰头土脑啊!”
“无所谓了,如果真的混不下去了,我就回山里,取个妻,生个子,再陪陪师父,岂不乐哉?”
赵云一边说着,顺手拿起了立在墙头的百鸟朝凤枪,伸手搂住了夏侯尚说道:“阿尚……哦不!伯仁啊,听说吕布正在招收武艺高深之人,我准备去试一试。”
“你的武艺还用试?童师父都说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枪术天才!学无所成,怎么可能让你下山。”
夏侯尚不屑的甩掉了赵云的胳膊,嫌弃的说道:“再说了,你不是不崇尚武力么?”
“非常时期,非常做法,再说了,最终解释权握在我本人的手中,哈哈哈!”
说完,赵云挑了挑眉头,转身便推开房门出去了。
“最终解释权?什么意思?”
夏侯尚倒是愣了愣,然后摇摇头连忙追了上去,“好好的,去什么丁原手下啊!而且听说那吕布武艺被称为是天下无双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