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道寅将杯子还给祁若水:“喜欢就好好珍惜,你每天如此好动,当心把杯子摔碎了。”
祁若水撅了噘嘴,小心翼翼抱在怀里,“才不会呢。”
祁道寅道:“吃了午饭,有点困了,乔,你和若水送我回酒店,我有点事要跟你们说。”
“好。”
“我行动不便,你们代我将花送给苏小姐,算是表达对你这段时间的悉心照顾的感谢。”yyls
乔和祁若水看了眼苏寒斋,将花送到她面前。
祁道寅人前是这样一番礼貌说辞,苏寒斋自然不好拒绝,便感激着接过了花。
“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职责,祁先生不必挂齿。”
祁道寅道:“没事,车子就在门口,苏小姐要一起回去吗?”
有乔在,苏寒斋倒没有不放心他的安全,往常这个时候,她也可以休息会:“祁先生累了,先回去吧。我处理点小事,稍后回来。”
祁道寅也没多说,点点头,就让乔和祁若水送着离开了。
苏寒斋看了眼花,离开了“芙蓉居”,往长宁街而去。
恒中集团总部,总裁办公楼。
“恩哥,查出来了,是谁将会议举办权招标事项泄露给韩长明了。”
席幕恩正坐在沙发上审阅各大酒店的竞标资料:“怎么样?”
唐永新一眼看到,所有资料全部摞在了一块儿,清尔台晏庄酒店的资料单独放在一边。
唐永新偷笑,随即肃容道:“是招标部里面一个员工,叫王连志。他老实交代,说是收了韩长明的钱,将竞标酒店的情况和数量泄露出去,所以那晚的饭局,韩长明知道20多家酒店竞标,就是从他这里得到的信息。这些是王连志的资料!恩哥,你看看。”
“按管理办法,该开除就开除,该追责就追责。”
席幕恩没有接过来,反倒是翻开了清尔台的竞标资料。
唐永新道:“是。”
“对了,明天一早联系清尔台,就说我要去晏庄参观,包括云海清宫会议中心。”
唐永新一愣:“明天?恩哥,这会不会太赶,我现在通知,那他们都没有准备。”
席幕恩随手翻阅着清尔台的资料信息,道:“要准备什么?我不看他们的日常服务,难道看他们做样子的东西?就临时参观,才能看出真水平。难道要他们派一堆人跟身后,让全天下人知道我席幕恩要出征了?”
唐永新扑哧一笑。
“好的。不过,恩哥,还有一桩事就是这个王连志算是走漏了商业机密给清尔台,按理说,清尔台违反了招标规矩,不该”
席幕恩点了根雪茄,若有所思抽着。
他想起那天晚上再凰膳食府,苏寒斋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清尔台的所有优势。
说实话,清尔台从各类条件来说,的确很合适。
“走机密的是韩长明个人,我要考虑合作的是清尔台。王连志是我们的人,他收了钱,该我们处理;至于韩长明,还用不着我们动手,他们有董事会,你通知他们,他们吹处理的。”
“好的。”唐永新说完,脸上忽然挤出一抹诡异笑看着席幕恩。
席幕恩道:“你这是什么鬼笑?”
“恩哥。”唐永新用手挡住嘴巴,悄悄问道:“恩哥,你选择参观清尔台,讲真的,一点都不是因为苏.”
他话未说完,席幕恩抄起桌上另一叠资料朝他脸上飞来。
唐永新如尾巴着了火的猴子,飞速蹿了出去。
暮色四合。深冬的松京市天空雾蒙蒙的。
3936房间。
“接下来报道一则备受关注的消息。
威林斯集团董事长祁煌于4月23日因突发脑溢血,当场昏迷,直到现在,已经过去9个多月,依然不见苏醒。作为祁家唯一的继承人,祁煌之子祁道寅被威林斯内部以及祁家人员披露,存在情绪不稳的症状,现已经有多名医师诊断祁道寅或许患有精神病,并开具了相关证明。而祁道寅本人虽是残疾在身,但有传言说他或许与内部争斗的谋杀案有关,原本固若金汤的威林斯帝国正陷入一场或许后继无人的商业危机之中”
全英文报道的新闻里,祁道寅的舅舅杜瓦尔亮相,用英文对媒体说着期待祁道寅早日回m国的话。
祁煌的夫人,杜瓦尔的妹妹衣着光鲜,站在杜瓦尔旁边,很少说话,但不时也会说上两句。
祁道寅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新闻。
苏寒斋感觉得到他此时心情不妙,小心翼翼地道:“祁先生,吃晚餐吧。”
“今天,不是很饿,不大想吃。”
苏寒斋疑惑:“怎么会呢?”
“或许是中午吃的多了吧。”祁道寅转动轮椅,对苏寒斋道:“难道若水没有跟你说过,我有隐性的厌食症,看到不喜欢的人,就会突然没胃口。”
苏寒斋不知他是开玩笑还是讲真的有这种厌食症,便走了过去,小心关掉电视声音,可祁道寅依然没有想吃饭的欲望。
“我去请医生。”
“不用折腾了,心病需要心药医。这些菜留着吧,现在不饿,也许晚上会饿。如果没吃,明天早上来拿就好。我想歇息了。”
有假装残疾在先,苏寒斋一时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舒服还是怎么,可又不敢过分追问。
“那好。”
苏寒斋本想撤掉晚餐,晚上上新的宵夜,可又想祁道寅此人性格温和,担心他夜里不想麻烦自己,倒不如留着这些菜,便给每道菜重新盖了盖子。
如果他要宵夜,到时候自己再换些新菜就好了。
现在有这些菜保底,他也不至于饿着。
给圆桌上的净瓶里换了新鲜娇艳的玫瑰花,苏寒斋正要走,看到祁道寅还是看着电视出神。
房间的灯光开的不亮,昏暗灯光罩在他身上,纵有风华气质,可更添一身孤寂落寞之感,像一幅孤独的画儿,谁也不能触及。
祁道寅,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苏寒斋从推车下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走到他身边:“祁先生,这个是有人托我送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