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是第一个让客人投诉自己的贴身管家。真有意思。”乔似笑非笑说道,眼底是永远的玩味。
一时间,苏寒斋拿不准他是开玩笑还是如何。
“听说在酒店能当贴身管家是很好的事,能为我们少爷服务更是难得。你就不怕我真投诉了,别说扣你钱,撤了你的管家?”
苏寒斋态度端正、诚惶诚恐:“本就是我的问题。昨晚没出事还好,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可能会担负比投诉更严重的惩罚,所以祁先生什么做法我都接受。”
乔看了眼祁道寅,祁道寅若有所思。
苏寒斋正好瞧见,不知为何,她觉得那眼神传递里某种浅浅的讯号,可她破解不了。
祁道寅薄唇微扬,道:“虽然你是我的贴身管家,但我不是顽固不化、惨无人道的地主,身体不舒服,休息一下情有可原。”
苏寒斋长舒一口气,正要道谢,祁道寅又道:“不过,我也不是善良人,与我合作,最好不要有下一次,真有原因,记得当面商议。我不喜欢被动。”
他语调平稳,可却有不容置喙的威力。真是个绵里藏针的男人。
苏寒斋还是舒了口气,道了声谢,就又认真工作,这次没有心情开口闲问。
“苏小姐,冒昧问一句,你说你有家人啊?”不知何时,祁道寅又开口了:“可我听若水说,你是个孤儿.”
苏寒斋折叠被子的手一顿,心中瞬间笼罩万层云雾。
她对祁道寅有种欣赏却又戒备的情绪,一时拿不准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毕竟只是服务关系,他这样问,是闲聊,还是说其他?
威林斯似乎也是恒中集团的会议贵宾,祁道寅是不是猜到自己和席幕恩.
苏寒斋脑子十八转。
祁道寅目光落在苏寒斋身上三秒,浅笑道:“若水那小子挺喜欢你,竟抓了你酒店几个同事问东问西,八卦出来的。如果冒昧了,不用回我。”
是这样?
苏寒斋不想说自己的事。可祁道寅毕竟要在这里住几个月,她不能太冷漠,便按着既往背下的信息,简明扼要地提了几句。
“就是资助我的一个好心叔叔,知道我回来了。”
祁道寅言谈温和,问话听着便是关切,让人难以拒绝:“原来是真的,那你在松京还有其他亲人吗?”
苏寒斋想起自己在养老院的爷爷和精神病院的弟弟,心里有些伤感。她该找时间悄悄去看看他们了。
“没了。”
“我问太多,让你伤心了吗?”
苏寒斋笑:“也还好。人都有过去,总是避开不谈也不是办法。”
祁道寅微微颔首,似是沉思。
他半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那你也算幸运。”
苏寒斋问:“幸运什么?”
“看你现在状态,竟不像一个孤儿。想必那个资助你的人,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哪怕没有亲人,能于茫茫人海中与他相遇,也算是幸运。”
席幕恩?他?能算好人?yyls
昨夜的难堪再度涌上脑海,苏寒斋喉头都是酸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