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洛泽对风严令很感兴趣。

洛泽越是对风严令感兴趣，就说明这个风严令越不一般。

目前为止，林不凡对于洛泽已知的信息十分有限。

洛泽是尸鬼。曾经和自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火车上，一次是在东村的村子里。他对尸鬼的事情很了解，似乎对鬼魂的事情知道的也很多。

最关键的，他还拥有让骨头向外生长的特殊能力。关于这一点，林不凡在东沟村的村葬场里领教过，在刚才开门的时候也见证过。

除此以外，他好像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不凡收起风严令，另起话题问道：“虽然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但是我对你并没有好感。之前我的确答应过你让你住在这里，但是我可没说过让你住多久。我是人类，你是尸鬼，咱们人鬼有别，恐怕共处一室多有不便。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并不是想出尔反尔，而是如果你不跟我交底的话我是不会允许你在这里呆下去的。”

洛泽止不住地“灰哈”起来，笑了很久后才缓缓问他：“你觉得如果我强行在这里你能阻止得了我吗？”

“我能。”林不凡说的极其肯定。尽管他并没有多少把握，但只要想到上一次洛泽落荒而逃的表情，这个想法就变得无比坚定。

“虽然不知道上一次是为什么，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害怕，你害怕我眼神可是被我一览无余哦！”林不凡从始至终都盯着洛泽的眼睛，并且从后者的眼睛中看出了动摇。

“好吧，我全都交代还不行吗！”洛泽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你想知道，直接问我就好了，我把你当成好朋友，自然会告诉你的。”

林不凡才不管他说什么，继续问出了准备好的问题：“姓名。”

“洛泽。”

“年龄。”

“十八。”

“呃……这个年纪还是有点出乎意料的，现在读什么学校？”

“本市最好的大学，目前大一。”

“大学不用上课吗？”

“用。但是，我不用。”

“这么6？所以……你是人类还是尸鬼？”

“我是人类，也是尸鬼。正常人的眼里，我是人类，我的眼里，我是尸鬼。”

“尸鬼有哪些和人类不一样的特征？从明显的到不明显的，都要说出来。”

“不凡兄。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可以先说说看你怎么分辨尸鬼吗？毕竟……你也见过一些尸鬼了。”

林不凡脑回路一阵闪动，不知道要从哪种角度去理解洛泽的话。“我见过一些吗？除了那个流浪汉，我还真没想到别人。”

“想清楚了吗？”

“貌似所有可以判定一个人死亡的死亡特征，你全不具备。瞳孔反射？你的眼神貌似比正常人还要好，所以不是这一点。心跳或者脉搏？上次接触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你的心跳，所以这一点也不是。脑死亡？这虽然是最通用的判定死亡的标准，但是你的脑袋明显很活跃啊！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林不凡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点头是肯定对方的思路，摇头是为他的耐心感到叹息。

“其实你只要再多想想就行了。不过……看你似乎并没有多余的耐心了，我还是选择乖乖地告诉你。”洛泽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并坐回沙发上，似乎是为了后面的叙述提前做好了准备。

“或许，，我应该做好听课笔记。”林不凡从观察室里拿出笔记本，坐在了洛泽的旁边。

“尸鬼共有六个等级，d级最弱，其次是c级，再其次是b级，再其次是a级，再往上是s级，这个等级的尸鬼就很强了，再网上是ss级，这个级别的尸鬼可遇不可求，是绝对凌驾于其他一切尸鬼的存在。灰哈，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目前的等级是s级，很强的哟！”洛泽说着挑了挑眉毛，“尸鬼最最基本的特征，没有之一，是尸身肌肉的稳定性。普通的尸鬼，也就是d级尸鬼无法保持肌肉稳定性，所以他们的身体永久会保持异常扭曲的状态。这样的尸鬼最好分辨。其次，最基础的特征是呼吸能力。d级尸鬼完全不知道控制呼吸，所以这个等级的尸鬼是不会呼吸的，够明显了吧；c级尸鬼已经知道该如何控制呼吸，但一般都控制不好，所以呼吸会断断续续，时快时慢，非常不稳定；至于b级以上尸鬼，他们可以自行调节呼吸节奏，几乎保持着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呼吸节奏，所以对于b级以上的尸鬼，想通过呼吸特征来分辨出来是不可能的。”

“尸鬼可以升级吗？”

“不凡兄。我们在聊这么严肃的问题的时候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严肃一点，怎么会问出这么戏谑的问题？这不是游戏，这不是游戏，我再次强调一下，这不是网络游戏，不能升级。所以，无论是人类还是尸鬼，天生是什么，就该是什么。”

“我并不认同你的观点，但这应该不影响你继续说下去。”林不凡在表达自己想法的同时也要考虑不要到语言不能触怒对方。

“你不认同我的观点，是因为你在浪费你的天赋。唉，你这么平凡的人竟然拥有这么好的体质，真是可惜，真是浪费。”洛泽看到林不凡的眉头骤然一皱，立马捡起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这样才能不给他插嘴的机会），“除了肌肉稳定性和呼吸能力，心率上限也是一个很好的衡量标准。普通的尸鬼的心率上限最多不超过每分50下，过缓的心率注定低级尸鬼无法进行强度高的运动。尸鬼级别越高，心率上限越高，运动极限程度越高。顺便一提，我的心率上限是每分钟300下。”

“一秒跳五下？”林不凡自认为自己的生物学的还不错，所以更加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所以这是极限，任何人都有极限，而极限都只是昙花一下。正因为级别高的尸鬼对心脏的消耗过大，心脏会因此折寿。所以即便是尸鬼，也离不开心脏。”

“你是说，尸鬼没有心脏，也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