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文天的说法，开始用秘术尝试联系龙珠儿的自主意识。不相信也没用，他只能把文天的说法当成溺水者的救命稻草了。

铁牛又到一旁修炼去了。

文天经过刚才的一番辩论，似有所得，盘坐在龙珠儿身前，开始整理自己的想法，整理自己的所悟所得。当然，主要还是跟楼老交流。

“傻小子，其实你没必要跟他们说那么多的。所谓多说多错，搞不好你那句话就被那啥惦记上了，一旦被那啥惦记上了，那就麻烦了。尤其在涉及到道的方面，这里面有很多禁忌的，可能是几个字，甚至是一个词，都可能会惊动到一些很厉害的存在。”

“说的这么吓人，有那么严重吗？”文天表示深深的怀疑。也许这个楼老跟着自己师父无老太久了，染上了疑神疑鬼又装神装鬼的毛病。

“不要觉得我是在吓你。我就说一个最简单的常识吧，比如，你知道为啥修士修到一定境界会招来雷劫加身吗？”

雷劫，对修士来说，又叫天劫。

修士修到高阶的时候，比如元婴，每进一步，都可能会降下天劫。

这对于修士来说，是再常见不过的常识了。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具体什么原因，文天还真不太清楚。

“好像是说修为高了，会与天地所不容，所以会降下雷劫。”

文天说了一个修真界比较通用的说法。

楼老摇了摇头，道：“若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应该那些老怪物天天雷劫临头才对，要是那样的话，谁还拼命修炼，那样的话，修炼就不是求长生了，而是找虐找死找不自在了。”

楼老说的虽然刻薄，但似乎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那你说是为什么呢？”

“这万千世界，亿兆生灵，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在那啥的感应之下，但是呢，这世间的生生灭灭，只要是合于道，只要是在规则之下，那啥就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关注。实际上，本来也不可能事无巨细都照顾到的。就比如，你的视线可以看清你身周方圆一丈以内所有的东西，但是你若是不重点关注的话，你其实是不知道这方圆一丈之内的所有事情的细节支末的。比如地上的那些蚂蚁跳蚤之类的小虫子，空中飞的各种小飞虫，乃至于更微小的生灵，其若不是仔细去看的话，平常你是关注不到的，而且你也不会去关心。那啥也一样。万千世界，亿兆生灵，不过都是蝼蚁而已，对它来说，是真正的蝼蚁，这些蝼蚁没啥好关注的，也关注不过来，因为数量太巨大了。除非这些蝼蚁，有超出常规的行为，就像蚂蚁扛了一个巨大的屎壳郎的尸体引起了你的注意一样，又像在你面前跳蚤一蹦三尺高一样，…”

楼老又开始长篇大论，不知所云了。

文天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有点儿很是不耐。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能不能别总是考验我的悟性？你该不是想说那些修炼到高深境界的老怪物其实就是些特立独行的蚂蚁或者跳蚤吧？”

“傻小子，就是沉不住气，就是没个稳当劲儿。我老人家说了，我们平时说话办事呢，要注意一点儿，要检点一点儿，要知道我们每时每刻都是在那啥的感应之下，说不定哪件事哪句话甚至哪个字被它注意到了，那我们就麻烦大了。

我老人家上面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说，呃，…，没错，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说那些境界高深的老怪物不过是些蚂蚁跳蚤罢了，他们进阶引起了那啥的关注，所以才会降下雷劫。

这雷劫，其实不过是个简单的测试罢了。就是测试一下这个蝼蚁的实力和资质。能被雷劫眷顾到，说明你开始真正进入到了那啥的关注视线之内。”

“嘁，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两个字，低调，还不是要我们夹起尾巴做人。有必要说这么多这么吓人吗？再说了，你都说了，万千世界亿兆生灵，都在那啥的掌控之中，可是这万千世界亿兆生灵，杀人放火甚至是山崩地裂的事情多了去了，那啥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我们这些连蝼蚁可能都算不上的角色，更别说我们说句闲话就会被它惦记上了。”

楼老听了文天的不以为然的反驳，没好气道：“这你娃可就说错了。你是以你自己的视角去想象那啥的作为的，这是很肤浅很幼稚的。这世间，就算是再是惊天动地的事情，只要合于道，那啥也不会多关注一丝一毫的。但是，其他的，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异常，都会引起那啥的警觉的。

我再跟你举个例子吧。

就好比银行，若是…”

“银行？银行是什么东西？”

“银行…，呃，银行就是某些世界里的钱庄，不过比钱庄还要大很多，就是所有人平时都会把钱存进去，等需要的时候再取出来的地方。银行平时可以拿大家的钱去放贷，以此赢利…，呃，说到哪里了，让你别打岔就是不听。对了，说这银行，大家都把钱存银行了，这银行的钱肯定很多很多吧？”

“应该…很多吧。”说到钱，文天想到的则是堆积如山的灵石。

“若是这银行有一天盘账，突然发现多了一文钱，或者少了一文钱，你觉得对银行来说是大事还是小事？”楼老问。

“只一文钱？”

“是呀，只差一文钱，账面跟现钱对不上，你觉得这是小事还是大事？”

“这算是什么大事？简直小到不能再小了吧。银行那么多钱，就差了一文钱，多了就多了呗，少了的话就补上一文钱呗，这能算什么大事？这算个事吗？全世界的人都朝里面存钱，那得有多少钱？一文钱还算个事儿吗？就算是普通人家，一文钱也不叫个事儿啊！”

楼老嗤然一笑：“所以说你娃还年轻，见识还浅薄。位置不一样，高度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就会不一样。对银行来说，一笔几百万上千万甚至是更大数目的贷款坏掉了，这可能是件小事，但账面差了一文钱，那绝对就是大事。因为业务经营上的盈亏，有赔有赚，那些本来就是可以理解的，本来就是正常的，但是账面不平，即便是差了一文钱，那也是大事，必须要反复查账反复盘账，直到把这一文钱找出来为止，而不是简单的多了一文就拿走少了一文就添上。”

楼老说完，看着文天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又解释道：“我举这个例子呢，就是想说，很多看似微小的不起眼的，我们可能觉得无所谓的事情，也许在那啥看来就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