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的心态很复杂。
既充满愤恨,又充满恐惧,这种矛盾的心里需要双管齐下才能消除。
侯大宝只能仿照美州种植园的做法进行管理,美其名曰劳动改造。
肚撩撩现在勉强能说些唐话,虽然不是太标准,但简单的对话沟通已经没问题,只是经常结巴而已。
男人成长到一定年纪就会出现幻想,这可不是什么教育能抹除的,跟动物发情是同一回事,那是基因自带的属性。
曾经身为部落头目的肚撩撩,十五岁就练不了童子功,现在看到衣不遮体的女战俘顿时两眼放光,哪怕那女人已经七老八十。
“战俘也有人权,她要是愿意嫁给你,我不反对,但不许用抢的!”侯大宝也不希望一帮蛮人憋成变态,尤其大唐还有人好男风。
来到灵州的女奴隶很幸运,大唐士兵从不碰她们,仁慈的唐军甚至分给她们衣服帐篷避寒,尽管食物需要劳动获取,但这已经是天堂般的享受。
唐军不是不想碰,一是有严格军纪管理,二是因为这些人实在太臭。你能想象一个女人洗脸后居然把水弄成泥汤的情形么,这就是游牧民族的战俘。侯大宝现在才明白,为何中原王朝从不掳掠草原人口,卫生程度就是个很大的因素。
“召集城里的妇人,让他们把那些女俘刷干净,衣裳也是,不够的布料从库房支取。”侯大宝在参观完战俘营后发出命令,他觉着自己进了丐帮,还是住下水道那种。
灵州是座军城,百姓大多是历代戍卒的家属,最早可以追溯到汉时。住在这里的居民从小就要和游牧民族厮杀,严酷的环境使得妇女们养成彪悍性格,在获得侯大宝每人一只羊的报酬后,女俘营地出现数百个手持竹刷的妇人。
“那可是刷马的!”路怀有些不忍心。
“你要想去给她们搓澡也成!”侯大宝打着冷颤回应。
洗澡这种事对侯大宝而言很享受,对那帮俘虏而言就是遭罪,竹刷搓背的感觉类似剥皮,妇人们在一只羊的刺激下分外卖力,惨叫声响彻天际。
“一会等挖地的男俘回来也这么干,连脑袋上的头发也剃掉,去问问庙里的和尚,愿传教就过来,这边一万多信徒呢!”小侯乐呵呵地调侃。
路怀指着伤兵营门口的道观说:“晚喽,师兄们早就开始传教,没见那观里香火兴旺么,秃驴过来怕是会被打死。”
侯大宝揉揉眼,这才发现伤兵营门口的建筑,在小小的灵州城,这间道观已经算是豪宅了,络绎不绝的信徒朝里求拜,捐的不是钱物就是米粮,甚至还有牧民送羊来的。
道门聪明人很多,以前一门心思花在炼丹骗人上,现在发现另一个广收信徒的法子,那就是治病。
大唐每个州府都有驻军,兵部也相应的派驻了道门的医官,自打发现佛门教人识字赚取民心后,道门便开始利用自身优势扩大影响,身为外科大夫的医官们出军营后摇身一变,成为道观里免费看病的仁医,有着孙思邈这活神仙的名声打底,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尽管开的方子不咋的,可禁不住免费呐。这年月又没什么医闹,穷人得病都是硬抗,实在熬不住才去请大夫,治好了那就是神医的功劳,死掉就是你命不好。
灵州这道观估计名声很大,侯大宝甚至看到几个突厥人打扮的牧民前来看病,临走前还栓了匹马在道观门口做诊金。
洗刷干净的女战俘被带到城里,有病的直接送道观,没病的全排成一排等肚撩撩验货,很有天上人间的感觉。
女人靠的是打扮,这话一点不假,中原王朝为啥老被周边国家求亲,就因为女人会打扮。要不咋不见皇帝娶个外国妃子,看不上呐。
大唐女装和汉服最大的区别在于夹袄,汉服都是一体裁衣,男装女装区别不大,主要功能还是趋向于实用。唐时随着制衣工艺的更新和外来服饰影响,导致女装演变成装饰,一体裁剪的衣裙已经很少,妇女都是以上身外衫,下身长裙的衣着示人。
一帮披着布料旧衣的女俘站在瓮城里发楞,以为唐人首领准备要她们伺候,胆大的几个妇人居然把前胸露出来朝侯大宝抛媚眼,吓得小侯赶紧退后,把肚撩撩踹到前边。
“你流鼻血了!”路怀掏出块麻布递给侯大宝。
“羊肉吃得多,上火。”小侯的脸有些微红,刚才确实被刺激到了。
肚撩撩眼光不咋地,挑的女人五大三粗,尤其前胸,堪称凶器。
“比部落里的还好看。”肚撩撩很得意,剩余的几个蛮人纷纷朝他投去羡慕的眼神。
“你们也去挑吧,前提是人家愿意!”侯大宝无奈地说。
草原女人没有拒绝这个词,在她们看来能被胜利者选为妻子是件幸事,没挑中才悲哀,那意味着今后的生活没有保障,很可能会在冬天活活饿死。
被挑中的女俘欢天喜地离开,其余的则垂头丧气。
“通译,告诉她们,等大军归来时还有一次机会,但这几天她们必须学会打扮梳洗,还有做饭。”侯大宝大声吩咐。
肚撩撩不是个称职的护卫,只能充当打手工作,军营不让女人进入,这帮蛮子居然知道租个院子办事,等到吃晚饭时才脚摊手软的回来。
“配种呐,等回长安放你一个月大假,天天在床上躺着办事,敢下床就抽死你!”侯大宝气急败坏。
“好!”
傻大胆就是说这种,纯粹的下半身动物,回答问题连脑子都不动,能坚持七天侯大宝敢管他叫爹。
......
秋收刚过,李孝恭和薛万彻便率大军回城,按惯例来看,出兵突厥就在这段时间。
冬日出兵风险很大,一场暴雪就会让军队损失惨重,大唐选在这个时候出兵并不是脑子坏掉,而是游牧民族的特性造成。
茫茫草原上要寻找一个部落难于登天,就算有了确切地点,军队也常常迷路,李广就犯过这种错。只有冬日寒风来临,牧民们才会转到背风之地越冬,只有这时他们才会固定居所。
大唐为这仗已经准备了三年,成为军中主力的天策府旧将卯足了劲要博个富贵,这还包含了薛万彻这种改换效忠对象的人。
李孝恭不争功,拿下黄河南岸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为此他把九江军的事物全交给侯大宝打理,自己则躺在城楼晒太阳。
“婆姨嘛,本就该用发的,你瞅瞅守渡口那帮苦哈哈,戍边三年连个军功都没弄到,回去哪有钱娶婆姨,你要不给发,他们就得打一辈子光棍,往后还不天天骂你!”老李半眯着眼睛说。
“可那都是异族!往后生的算唐人不?”薛万彻很不理解。
“异族咋了,我和陛下的祖上还不是娶过鲜卑女,你敢说某家不是汉人!甭管婆姨从哪来,她能生娃就成,只要有了自个的血脉,你想让他做胡人都不成。这人呐,跟小兽一样,你打小养他喂他,他长大自然跟你亲近,你说唐话他也说,你是唐人他自然不是异族。只要别弄个西域胡人的样貌出来,谁敢说这不是汉家苗裔。”李孝恭扯了块黑面包塞嘴里,最近有些便秘,吃这玩意好清清肠胃。
既然李家亲王都这么说,长鼻毛也犯不着阻拦士兵的幸福。
灵州城内开始传出消息,这次北征结束,立了军功的可以挑个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