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回到家,打开篱笆门栏。旺财看到顿时飞奔过来,围绕着郑芝龙在转。
听到声响,林大娘也从厨房走了出来。“老爷回来了!”
郑芝龙说道:“林大娘,从今天起家里就多了一个下人。以后的饭菜你多做一点!”
林大娘忙喊道。“老身省的了!”
郑芝龙朝着赵四喝道:“不会叫人啊!叫林大娘!”
赵四听到,急忙站出来喊道:“林大娘!”
林大娘看到是个半大的孩子,有点怜惜地说道:“好!好!郑老爷宽厚,你以后只要用心跟着老爷,他不会亏待你的!”
赵四点点头。“小的知道!”
郑芝龙走进郑芝凤的房间,在一堆旧的衣服堆里,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走出房间,将衣服扔给了赵四。“先去洗个澡,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洗了。浴室就是在那边厨房的旁边。洗完记得去挑水。将水缸里的水装满!”
才刚到,连口气都不让自己歇,就吩咐自己干活。赵四不但没有感到不满,反而心里更加踏实了。
有活干就好,有活干就好!要是整天没活干,赵四那才叫心慌。
赵四接过衣服,立马飞奔去厨房旁的简单搭建地木棚,痛快地用冷水将自己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洗衣服,挑水。一闲下来,还不忘将屋檐下的木头砍成柴火。
吩咐赵四干活后,郑芝龙就没有再管他了,走回自己的房间看书去了。
这赵四,郑芝龙是有心要培养的,不过能不能重用,就要看他的表现。现在是他的考察时期。郑芝龙需要好好考察一番才能决定。
傍晚,郑芝虎、郑芝凤相伴回来了。
郑芝凤看到从正屋走出一个人,他顿时高声喊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郑芝虎听到,立马警惕地看着赵四。
听到响声,郑芝龙走出房间。“叫嚷什么?他是我今天新买的下人,叫赵四!”
“赵四,这是我二弟郑芝虎,三弟郑芝凤。你们相互认识一下,省的日后见面不相识,闹出了笑话!”
赵四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来。向郑芝虎、郑芝凤鞠躬,说道:“二老爷好,三老爷好。小的叫赵四,是新买的下人!”
郑芝虎点点头,就算回应了。“大哥,我先去洗澡,换衣服了!”
郑芝虎就是这样的性格,在家人面前还好,但是外人面前,总是保持着冷面。甚至现在都有人称呼他为黑面罗刹了!”
郑芝凤上下盯着赵四说:“这么说,你是我大哥买回来的下人了!”
赵四低头恭顺地说:“是的,三老爷!”
郑芝凤顿时趾高气昂地,将肩上的褡裢扔给赵四,喊道:“那你帮老爷我的东西拿到右边的房间里。动作利索点!”
“小的这就办!”
郑芝凤将两手放在背后,当真如同老爷一样,迈着步子走进了院子。
郑芝龙看到赵四接过东西就要跑去房间,他板着脸喝道:“赵四将东西还给三老爷,他自己有手有脚,自个去放!”
赵四听到老爷的喊话,拿着褡裢待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郑芝凤委屈地喊道:“大哥,这人不是你买回来的下人吗?不就是帮着我们干活的吗?怎么还要我自己干活!”
郑芝龙喝道:“少废话,这点小事,自己去办。我可不会纵容你,变成一个懒汉的!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指使下人,小心我叫蟒二揍你!”
“赵四,继续干你的活去。不用理这个家伙!”
赵四只好将褡裢双手恭敬地呈给郑芝凤。“三老爷,这大老爷吩咐下来的事。小的不敢不从。这是你的褡裢!”
郑芝凤鼓着脸一把抓过褡裢,气呼呼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看到郑芝凤那气鼓鼓的样子,郑芝龙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可不会骄纵郑芝凤,免得变成了读书读傻了,四肢不勤的废物。
他朝着郑芝凤喊道:“把东西放下,洗个手就过来。快要吃饭了!”
林大娘已经回去了,赵四把饭菜一一端上八仙桌。
郑芝龙看到开饭了,赵四依旧待在一旁,于是喊道:“赵四,你也去洗手盛饭坐下来吃!”
赵四听到,急忙摇头说:“不用,不用,小的在一旁站着伺候就行。等老爷们吃完了,小的再吃!”
古代,下人和家主是不能同席的。
下人要吃饭,都是得等到家主们吃过了,他们才能躲在厨房吃剩菜剩饭的。
郑芝龙喝道:“我家没有那么多规矩,我叫你上桌,你照吩咐上桌吃饭就行!我是老爷,家里的规矩由我定!听懂了吗?”
赵四忙低头喊道:“小的听懂了!”
“还不快去盛饭!”
“小的这就去!”
迟疑了一下,赵四这才走进厨房,拿着碗筷,盛了一碗饭。
不过他可不敢盛那么多,那粗粮饭连三分之一都还不到。
郑芝龙看到,眉头深皱,看着赵四,喊道:“把碗盛满!”
“谢老爷恩典,小的够吃饱了!”
“我叫你盛满!”
“小的是真的够饱了!”
“是不是要老爷我亲自给盛饭!”
“啊,小的不敢!”
“还快去。不听我的吩咐,我要你何用。是不是想被我赶走!”
“老爷别,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就去!”
赵四飞快地跑去厨房,用木勺从大铁锅煮熟的粗粮中盛满了碗。
端回了碗,赵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着了。
郑芝龙手指着自己对面下首的位置,说道:“你就坐在那里!”
听到吩咐,赵四这才敢半边屁股粘着长板凳。
他捧着碗,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饭,眼泪一时间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个下人能和老爷同桌的?就算那些大宅院的管家都没有这个福分!
自己能和老爷同桌,吃同样的饭菜,这说明老爷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赵四觉得自己能来郑家,真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自己一定要好好干活,报答老爷对自己的恩情!
赵四抹着脸上的泪痕,说:“小的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吃过热饭了!谢老爷恩典!”
郑芝龙笑着,点点头说,“好好干,我郑芝龙不会亏待那些用心为我干活的人。只要你肯听我的话,照我的吩咐好好干活。我郑芝龙向你保证。以后工钱你会有的,老婆你也会娶到,你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懂了吗?”
赵四急忙跪下磕头喊道:“谢老爷提携,小的一定会听令老爷的吩咐,为老爷肝脑涂地的!”
郑芝龙点头,说:“起来吃饭吧!记得吃饱,这才有力气帮我干活!”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