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把你臭虫子拿过去！”陆雨纯实在受不了，就嚷着道，她说，再不拿过去，她就不带我去杨家祭祀了。

好好好，我耸耸肩，把胖虫子叫了过来。

毕竟对这乌蛮杨家的祭祀，我还是挺感兴趣的。

祭祀，也叫做敬神或是祭拜。在原始时代，人们认为人的灵魂可以离开躯体而存在，通过祭祀，可以获得一些庇佑，最初的祭祀方式比较简单，是人们用竹木或泥土塑造神灵的图像，或是在石岩墙壁上会绘出出日月星辰或者野兽的形象，进行祭拜。祭拜的东西因各地习俗不同而不同，但一般都为食物或衣物，有些地方，也用人。

但这种祭祀在很早之前，就被淘汰了，国家也不允许这么做。祭祀一般由请来的祭祀师进行主持，他在上面祈祷，通过对刻造的对象，唱歌、跳舞。然后在下面的人，要进行跪拜、叩首，等礼节，来达到祭祀的效果。

如果按规模和表演形式来说，确实是一场视觉盛宴。

陆雨纯想去看，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我总觉得，像祭祀这种场景，总带着一丝阴沉的意味。

我从小到大，也只经历过一次祭祀，那还是爷爷带我去的。是在村子发瘟疫死了许多人怎么也没办法弄好的时候，然后，在一场大雨后，这场瘟疫居然莫名其妙地消了，村民们也都好了，村子里就杀猪宰羊的，去搞祭祀。

那次搞的祭祀仪式很大，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出来了，由村长领头，爷爷当祭祀师，给雨神画了幅画像，然后，大家就都跪拜在地上，向雨神表示忠诚地感谢，感谢它给村子里去了瘟疫。

这是我记忆最深的一次祭祀了。

当时，我记得，村子里献上去的祭品，都是一些熟物，没有说拿着一头死猪直接去祭祀的。而杨家却这么干了，还是抬着花轿去的，这让我不得不去看看，他是想弄出怎么样的一个祭祀了。

“臭小子，你傻了是吧？”看我一直愣在那儿，陆雨纯毫不留情就抽了我一鞭子。

我被她鞭打的部位直接就红了，我说，走就走，你说就是了，还要打我做甚。

“臭小子，祭祀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钟，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陆雨纯一脸焦急，看来，是真的想去看祭祀了。

我就什么话也不说了，跟到她后面。

我们是一路走过去的。也没车给我们坐，我发现，这个镇子，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交通不够发达，似乎从我来到这里，就没看到一辆公交车或是小轿车，都是那些老三轮、拖拉机，还有牛车。

各种上世纪80、90年代的交通工具。

照说，杨家在这镇子上也都名声赫赫的，叫政府加强一些基础设施的建设，应该不成问题吧？

但显然，这些都没有。

它就像一个封闭的镇子，被隔离在外面一样，而就连我和陆雨纯去的这个地方，也是镇子里比较偏僻的场所。

陆雨纯说，我们去的这个地方叫泣泪山，相传，两年前那场洪水，死了许多的镇民之后，泣泪山下了三天三夜的雨，把一些山路都冲刷了，人们看见，在山的岩壁上，有一些字迹，上面是复杂的图案，像是远古时候的文字。

镇民们也都聚集起来，以为是上天显灵，把这里作为祭祀的场所，在悼念那些因洪水死去的人的同时，也在祈祷不要再发洪水了。

在后来，因为杨家比较崇尚上天之德的一些缘故，祭祀越来越频繁，把对洪水的祭祀变成对神灵的祭拜，每月一小祭，每季一大祭。

“祭祀，有效果吗？”

对这么多祭祀，我实在有点质疑作用。

这泣泪山的名字叫地倒是像模像样，但祭祀这东西，真的有用吗？杨家说那些在洪水中死去的镇民是相信了一些妖道，但他们，靠祭祀，去祭拜神灵，不也是迷信吗？

“肯定有效果啊。”陆雨纯说，镇子现在每年庄稼收成，都很好。

大家都觉得是祭祀起的作用。

我说，雨纯，杨家在你的心目中，地位是不是挺高的。

陆雨纯低了低头说，也不是，主要是我和二姨的关系好，来这儿也多是为了二姨。杨家的祭祀，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臭小子，你在打听什么啊！”陆雨纯忽然怒了。

她说，真是划不来，咪咪在你的口中只吸食了那么一小口，我却告诉了你，这么多事！

一小口，我咧了咧嘴，400ml是一小口吗？

但我没跟陆雨纯争辩，我知道，跟她争辩也没啥效果。

她一个撒娇，就把我给整地啥话也说不出了。

我这人，虽然对蛊术研究比较透彻，但遇到女孩，就手足无措纯粹是一个二楞加大傻了。她们不管是撒娇也好，还是刁蛮也好，我都会让着。

当然，这是对性格善良的女孩说的，如果是像石崖镇见到的那个巫女那样的，我还让着，那不往刀口上送吗？

“听！”嘀嘀咕咕跟在陆雨纯后面一路念叨的我，突然被她抓住了胳膊，她说，有几个人在说悄悄话。

我说，这悄悄话，你也要听吗？

真是好奇的姑娘啊。

陆雨纯瞅了我一眼说，不是，他们说的是泣泪山。我说，泣泪山怎么了，不是待会要祭祀吗，有什么悄悄话要说的。

“我刚才听他们说，泣泪山前几天出现了一个疯女人，散乱着头发，在山上乱喊，赤胸裸体的，在把好几个人都吓病了。”陆雨纯睁大了眼说，“那女人，可能是山精。”

“山精？”我白了白陆雨纯，这话也信，顶多是受了什么刺激的女的，跑到山洞里去了，怎么还说是山精？

我把头发弄成白色，那我也是山精了啊？

“你可别不信！”陆雨纯把我拽了拽，说，要不继续听听，看他们会说什么。

我点点头，但就在我把头抬起，面前已经站着两个人了。

就是刚才说悄悄话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