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止步霍延步履沉重走向她,霍延自怀中取出一物,霍延摊开手掌,只见霍延手中有个平安符,霍延深深吸口气,收摄心神在香玉面前站定喟叹道“我不像秦公子那样有钱,能送给你一大盒珍珠,这是你给我的平安符,我能送给你的只有这个,你给我的平安我转送给你”
香玉眼红了,思绪飘回那南山寺,香玉想着那日二人点滴,想着想着人就痴了,霍延见香玉并没有伸手接过去,霍延认为香玉是在嫌弃。
霍延自嘲一笑道“我倒忘了,秦公子很有钱,别说给你求,帮你建个寺庙也是易事”
霍延不是滋味缩回手,可香玉这时手已伸出,香玉哽着泪道“给我吧”
香玉手紧紧握住平安符,眼神幽怨瞧着霍延,她没说话,霍延也没说话,香玉一个人走,霍延一个人看,香玉在转角消失。
夜幕悄悄吞天,月悄悄破幕,悬空高挂,今夜是个好夜,好夜当然会让很多人心情愉快,但这世上能让人心情愉快的好夜,并不多,但这样的好夜已来,能珍惜的人就必须珍惜,必须去享受这样的好夜。
烟花在夜空绽放,就在月亮面前,此夜欣赏烟花的不光是黑山族的回人,还有天上皎月,烟花大绽,烟花笑得很开心,月儿看得也开心,而地上的霍延却显得落寞,因这场烟花是秦云为香玉而放。
这场烟花对黑山族的人来说也是难得一见,因很少人会在这里放烟花,在秦云他们所住的树群,秦云早已大摆筵席供人欣赏烟花,秦云和香玉坐在布置华贵的长桌前,香玉在看烟花,秦云在看香玉,香玉眼珠定定盯着绽放烟花。
可香玉并不觉得美,烟花每次沉闷爆炸,都是在一次次炸开她的心,霍延也在筵席中,他有时看烟花,有时像秦云一样看着香玉,香玉将目光从眼花中收回,她已看见霍延,香玉目光深深凝视霍延。
紧盯香玉的秦云,自然是看在眼中,但秦云什么都不说,忽而唐突紧握香玉纤手,紧紧握着,香玉反抗,秦云紧紧扣住她的手,霍延视线从烟花收回,他的眼落在香玉和秦云紧握的手上。
他们的手抓得越紧,霍延抽痛的心就更痛一分,霍延忽而感到有人搭着他的肩,搭肩的是楚寄风,霍延明白楚寄风的举动,勉强一笑。
楚寄风也看出霍延笑容很勉强,楚寄风眼看烟花道“看烟花,你没想清楚前,烦心事不看也罢”
烟花最美的时刻,就是它绽放的那一刻,可那一刻很短,也很急促,就在你还没好好欣赏它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烟花结束,烟花宴会也已结束。
秦云所在树群能走的人,也已经走了,现在显得冷清,但还有人没走,没走的是二人,秦云和香玉,他们还是坐在那张桌旁,秦云能看出香玉并不开心,可他不愿提及这一点,他笑问“香玉,怎么样,喜欢这些烟花?“
香玉勉强一笑道“我很喜欢”
秦云在笑道“喜欢就好,你喜欢天天放你看”
香玉微微摇头道“烟花美,是因一年才能见到一次,难得一见才能显得好看,如果天天都放,只会让人觉得烟花爆炸声,扰人清梦”
秦云忽而笑不出来道“希望我不是那个扰人清梦的人”
香玉收声,久久不语,香玉猛的抽回秦云紧握的手,香玉如此举动,秦云只觉心已被香玉抽去,香玉咬着牙向秦云道“秦公子,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很感谢你,但我和你成亲之前,我有件事情必须去做,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
秦云不说话,因他知道他拉不住她,虽然他很想拉住她,但他没有,香玉走了,秦云希望香玉还会回来。
霍延在一座拱桥上,拱桥很拱,就似一位老人,拱桥驼着背已不知道有多少人或动物踩过它,霍延也在踩着拱桥,一个人,因他在等楚寄风,这时又有一个人踩上拱桥,是香玉来了,香玉已在霍延身侧,可霍延目光在盯着桥下流过的溪水。
溪水上映着两旁射来的人家烛光,小桥,流水,人家,这里也非常适用。
霍延视线不移,他以为来人是楚寄风,霍延道“问到糖人摊了?”
没人回应,霍延这时收回视线,他一看已见香玉一双如水的眼睛,眼睛如水,是因眼里有泪,香玉泪眼又怨又苦霍延默住。
小脚在愉快的飞奔,脚是苗念晴的脚,这双脚很愉悦,愉悦的不光是脚,苗念晴手上的糖饼也很愉悦,因糖饼在随着苗念晴的奔跑而摇摆,突然糖饼停止摆动,苗念晴脚止步,苗念晴已见桥上的香玉和霍延,苗念晴正要往桥上而去,桥旁一丈外有棵树。
树不大,却有影,影很黑,楚寄风就在树影中,苗念晴刚到树影边缘,楚寄风伸手将苗念晴拉进去。
苗念晴吓得刚要大叫,楚寄风忙轻声道“嘘,别出声”
苗念晴压低声音道“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楚寄风道“听听他们说什么”
苗念晴按捺不住好奇心也不多话,竖起耳朵,心情忐忑偷听到香玉说出的第一句话“你为什么要给我平安符?你是不想和我在有任何瓜葛?”
苗念晴看不见霍延正面,霍延背对她,苗念晴隐隐见到霍延背影微微颤抖,她听霍延激动道“不是的,我只是。想让你看见平安符的时候能想起我。”
香玉不知道霍延为什么要在秦云面前自惭形愧,可她已是认定这个人,香玉咬牙道“想你?我为什么要想你,我不会去想一个连自己幸福都不敢争取的人!”
霍延痛声道“我不是不敢争!可我争了又怎么样,你还是会和他走!”
香玉痛骂道“为什么你认定我会和他走!”
霍延沮丧道“你为什么不和他走,他家世好可以给你我给不了的”
香玉冷笑道“打架斗狠你都不怕,没想到你却怕了一个秦云,你太让我失望,没想到你在感情上是个懦夫!”
霍延激愤道“我不是懦夫,我这是为你好!”
香玉厉声道“为我好?你是在嫌弃我!”
“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是怕和一个回人在一起让人笑话!”
“胡说!我从没想过这个!”
“那你敢争我吗!”
“怎么不敢!”
楚寄风在旁听得笑道“霍延也真是让香玉如此逼迫才敢说出心里话”
霍延此话一出反而明白香玉的心思,霍延道“香玉。。”
香玉展颜笑道“记住你说的话”香玉转身离去。
香玉快要回到树群,她是要回去悔婚,在半道上三爷闪身上前拦路,三爷叹口气道“处心积虑让他娶你,何必呢?”
香玉心中一骇“你!”
三爷道“你在桥上对话我已经听见,看来你是没有心思替我拿宝珠,还是老话说得好呀,求人不如求己”
三爷眼睛青光一起,香玉心神已被三爷控制。
香玉如同变了一人,蹦蹦跳跳回到秦云所在,秦云还是在那张桌上坐着,一动不动,就似先前香玉一走,已把他全身活力,全身力量都抽走,可香玉回来,而且还是欢愉蹦跳,让人蹦跳的原因,只因这个人心情愉快。
香玉心情愉快,秦云自是不会愉快,香玉定是听见她想听见的答案,香玉先前虽然没有说她想要去做什么,可秦云已经猜出来,香玉愉快回来,秦云双腿发软只觉站不起来。
香玉已在他面前,香玉脸上显露幸福之色,秦云一见香玉如此的神态,他那张脸顿时黑了,比锅底还黑,秦云声音就似菜刀刮过菜板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香玉上前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我为什么不回来,明天就是在我们成亲的日子,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我不会走”
秦云那张黑脸,突然间犹如春暖花开,容光焕发,秦云激动道“这是你真心话”
香玉头在秦云怀中点,也就等于香玉在他怀中转,秦云已没有任何问题,像这种时候在问出任何问题那就是傻子,香玉此刻举止在秦云看来有些反常,但他已不想那么多,毕竟她回来,她能回来,秦云已很满足。
香玉身影消失尽头,可霍延眼睛还在看,脖子还在伸,他在盼着香玉能快些回来。
楚寄风苗念晴这时来到桥上,楚寄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楚寄风见霍延对着远处眺望,楚寄风用肩膀故意一撞霍延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
霍延揉肩,因楚寄风撞的是他肩膀,霍延满脸笑意道“没看什么,刚和香玉说了会话”
楚寄风见他笑容满面,打趣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霍延脸一热道“没说什么,明天在和你们说,困了回去睡觉”|
霍延走,楚寄风刚要追上,苗念晴却道“等一下,刚买糖饼的时候替你打听一下,这里真有的会做糖人的人”
楚寄风一怔,随既喜道“念晴,真有你的,早些时候我转得头都晕了,也没找到,走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