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胆鼠辈!我是在帮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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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弥天,孤寒萧索。

就在几位差爷于庆阳县城内兴风作浪。。。咳。。。维系大武律法威严之时,自认道骨仙风的梦龟道长正两手拄着膝盖坐靠在河滩的大石头上,发髻都被汗水浸~湿~了,他喘着粗气一脸气急败坏的看向身后那个憨货,撕心裂肺的数落:“哎呀。。。呼。。。王八蛋。。。呼。。。呼。。。你也太轴了。。。呼。。。明明甩开了还非要跟上来。。。人家撒开链子你就失去自我了是吧?”那声调如同遭了瘟的松鸡转着弯儿从干瘪的肺里挤出来。后边那个瘫软在地上的傻大个子四肢抽~搐,嘴角都跑出白沫了,但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用牛眼死死瞪着邋遢道士。

道长抬起头看了看在云间缓缓穿梭的月亮,抹了一把脸,骂骂咧咧的提起抢来的百斤长刀,撕开罩住刀头的绸布,细眯眼中精光乍现,他小心肝儿一颤一颤地抚摸起镶金嵌银的重刃,忍不住对地上那半死不活的憨货埋怨道:“道爷就喜欢大的、粗的,还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可能会放过你!”那神态宛若欲罢不能的怨妇,丝毫没有考虑到这句话的歧义,地上那憨货这会儿脑瓜转的格外快,粗声大气的咋呼了句什么,小眼神儿里满是惶恐不安,像是见到了妖怪,身体一拱一拱的往后挪。

梦龟道长缓缓站起身,别别扭扭的想要一手提刀,结果这玩意儿太重了,脚下踩到一个卵石差点闪到腰,索性把刀斜抵在石头上,然后和善的微笑着朝那憨货走去,一边走一边扯挂在后腰的酒葫芦,这东西绑的太紧一路上险些把他的屁~股捶肿,顺手松松腰带。

躺在地上四肢瘫软、奄奄一息的程霸天,见那猥琐的家伙一脸淫~笑的缓缓走来,像是一边走一边解腰带,壮硕的身躯瞬间被惊惧榨出了所有潜力,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他想起了许多在帮闲中流传甚广的男风故事,想起了离家前父亲的谆谆教诲:“霸天!要离那些眼神怪异的男人远一点。”那一年有些懵懂的他很是迷惑,今日想来父亲所说的眼神怪异便是如此人这般充满了淫~邪娇狂。大程遍体生寒,口中胡言乱语的狂喝:“你...你放开俺...放开俺!!”当真声如啼血,闻者伤心。

梦龟道长不明所以,扯出硬~邦~邦的酒葫芦,蹲在憨货身旁义正辞严的道:“我又没绑你!无胆鼠辈!我是来帮你的!”随后开始无情的撕扯大程的裤子,一边撕还一边评头论足:“别说,你小子还挺白。”

憨货满脸惨样,悲声疾呼:“娘!不要啊!”惊得远处山林中夜鸦纷纷飞起。

梦龟撇了撇嘴呵斥道:“别大惊小怪的!”说罢端起酒葫芦拔开塞子凑到憨货嘴前道:“喝!等下能舒服点。”大程还待要说什么,被这家伙一口酒灌了回去,当真是“酒入愁肠化成泪,啼血悲鸣忍不甘”,梦龟道人还一脸不快的吭叽道:“你这憨货身在福中不知福,道爷我这是祖传的手艺。”

月栖云影,瀚空缥缈。

注定无力反抗的大程此时心如死灰,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心底隐隐回荡起渐渐遥远的忏悔:“别了!俺的缘分;别了!俺心爱的姑娘。”紧接他只觉两条胀麻无感的双~腿像是被刺穿一般,沿着骨髓撕扯出钻心的疼痛,高壮的汉子不由大声惨叫起来。

远处的树林中,有两个人立在暗处向那边观瞧,叼着根狗尾草的懒散男子一脸笑嘻嘻的看得起劲儿,他旁边那名黑衣劲装的俏~丽女子早就轻唾一声,然后厌恶的扭过头去,狠声低骂道:“呸!不要脸!”

懒散男子挠了挠头发,俊秀的脸上满是莫名其妙道:“怎么了?我五爷爷的生肌保健手可是异常玄妙的,哪次族中子弟练功受伤了,都是他老人家亲自推拿的,寻常手段顶多活血化瘀,五爷爷的生肌保健手可是能够开脉拓筋,对武功大有裨益的。”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抽~搐道:“可惜...”

俏~丽女子不由朝那边张望了下,疑惑问道:“生肌保健手?什么鬼名字!可惜什么?”懒散男子脊椎生寒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道:“可惜...太他娘的疼了。”

河滩上,大程的惨叫声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他那被酒水复苏的大嗓门在空旷处吼出层层回音,引得周围山岭中的野狼们嗓子都嚎撕了,下游宿舟的渔户听闻惨叫连夜将船划出去几十里,交头接耳的议论是不是葛家寨领着流民营造反屠了庆阳县城。

那懒散男子一直盯着河滩看的津津有味,俏~丽女子皱着眉强忍折磨耳朵的惨叫声,待声音停歇才秀眉微展的询问道:“怎么样?学到了吗?”

谁想到这个懒散成性的家伙竟然一脸疑惑的踟蹰反问:“学?学什么?”俏~丽女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呵斥:“推拿手法啊!不然你在看什么?”男子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舒爽,意气风发的答道:“那种绝学我怎么可能轻易学会,我只是在看别人遭这份罪时候的哭泣表情,也蛮有意思的。”

女子似是娇羞的微低下头,秀发微微遮住如皓月一般的明眸,软滑的唇角抿出温柔似水的微笑,她一只手轻轻捏碎掌中的卵石,一只手缓缓搭在俊秀男子的肩头,那家伙不由紧了紧在凉薄的秋风中自由飘动的衣袍,心道:“天凉好个秋啊!”,他感慨未完就听身后一个温糯的女声轻叹:“你们马家...还真都是变~态呢!”

梦龟道长一脸欣慰地看了看大程那两条被搓~捏的油汪汪的大~腿,悄悄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怪异扣子收回袖中,自谦道:“若不是道爷手段高超,恐怕你这两条腿就保不住了。”他站起身,三步一摇头,啧啧有声的绕着大程走了两圈:“好一副螳螂腿,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本该将你那两只蹄子也推一推,但太味儿了!算了,道爷看你可怜,就勉为其难用你这兵刃抵医药钱了!一把破刀换两条腿你就偷着乐去吧!”

程霸天哪还有力气应承,只能瘫在地上哼哼唧唧。

梦龟见状摇摇头,一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埋怨表情,叮嘱道:“你这几个时辰不能再跑了,不然筋脉错位神仙难救,老老实实的躺到天亮,这半壶好酒算是白送给你的,冷了就喝一口,记得下次要好好报答道爷的再造之恩。”言罢,以事了拂衣去的清丽姿态,扛起那柄裹着破道袍的长刀吭哧吭哧的走了。

一向勇猛无双的青州府三等捕快座下优秀帮闲---程霸天,于这苍茫的夜色中,躺在乱石的河滩上,听着涛涛河水声和徐徐秋风,第一次有了放下铁棍回家种田帮爹收租的冲动,上官的宝刀弄丢还能当个鸟差?城里人太心机,太可怕!

话说,梦龟道长扛着宝刀别了大程,在十里外的庆阳县城西门外歇了会儿,城门紧闭早已封禁他也不恼,而是沿着城墙根向北,兜了个圈子绕到了北郊外枯木林中的流民营。

自从北定州一带发水,眼看成熟的稻谷颗粒无收,一些走投无路的流民要么中途饿死病死,要么被官兵迁往临县安置,仅以青州境内为例,安置的流民就多达十万,总说做官当保一方黎民,可谁家的粮食都不够吃,前几年匈奴人闹得厉害,如今战事稍歇又逢天灾连连,各地府衙仓储本就短缺,哪还有什么余粮可供外来流民挥霍,幸亏朝廷调拨善银赈灾,才好说歹说让青州府衙勉强开放了部分粮仓。

各级官员对如此众多的外来流民怀有戒心实属难免,你想想,地不是自己家的,钱不是自己家的,人不是自己家的,一饿起来什么干不出来,这群人上了山就会衍生出数不清的匪患,所以庆阳县令就单独圈出了个流民营,美其名曰便于施粥赈灾,实则监管圈禁,给个好笼子饿死勿论,单单看远处那些向内而设关卡就知道大老爷防贼的心思有多重,从枯木林到乱葬岗也就三十顷土地,住着五千多流民,庆阳县的常备兵丁杂役算一起才三百多人,如何应对这等局面?

听说数日前庆阳县令前来走过场施粥饭还被人砸了一马粪,那也无可奈何,你敢断粮吗?在青州府如此匪患横行的地方,这边一断,那边立马有人串联造反,就算是施法得当赈灾有方,将来这些灾民还是要依律遣回原籍重建故土,这种吃段日子就走的外来人放谁家能甘心?青州府各级官员干脆一合计,来个粮不管饱只能吊命,让你们饿到连走路都没力气,更何况造反。

梦龟道人吭哧吭哧的扛着破道袍包裹的长刀,吃力不讨好的翻过流民营的木栅时还刮开了裤子露出半个屁~股,他尚未来得及遮羞就被几个大半夜饿的睡不着四下抓蛇鼠的流民看到了,这位道爷流民们是认识的,评价大抵不坏,就是为人贪财了些,鸡贼了些,灾民们一些零七八碎的小玩意儿、破首饰总会被他骗去点,可人家医术很好,常常有事儿没事儿的偷溜进来医医病,发些卖相很差据说是自己上山采来的草药,确实药效良好,几个稍有见识的流民都说营里没闹瘟这位道爷是出了不少力气的,和那些拿着米粮蹲在营门口用软刀子逼人卖~身卖儿卖女的伢子不良人们比起来这位都快万家生佛了。

如今大伙看着道爷扛个像房梁一样的怪玩意儿翻进来都吓了一跳,听他怒气冲天的要找陈老大,白天参与过“埋伏官差”的小结巴顿时脚打后脑勺的飞奔起来,连滚带爬地朝陈老大住的棚子跑。

这流民营中的人差不多都是来自三个地方---寿县、前杨县、成县的贫苦百姓,有钱有势的早就举家避祸安享太平去了,剩下的也就只能苦哈哈里边拔大个选几个领头的话事人,一则方便和官府交涉,二则可断家长里短。陈老大年过五旬,武孝帝大修道观寺庙那会儿,在寿县和成县做过十年的匠工,又做过前杨县的两任匠监,算是匠人中一个小小的头目,混入流民营后,凭借当石匠出身的一膀子力气,加之熟络三县,被选为三位话事人之一,本是光棍一条的老货,如今在流民营里混的倒也算是春风得意,总有些饿肚皮的婆娘摸进被窝,要不是还有些德行和理智,估计他都能给营中一半的小崽子们当后爹了。

小结巴连跑带颠的撩~开陈老大那间木棚的破布帘,正看见陈老大将粗粝的爪子往隔壁小婶子的衣领里伸,当时就张大了嘴,陈老大被人撞破好事,险些气炸了肺,顺手抄起手边打兔子的破木杆,一杆就把小结巴顶了出去,小结巴昏头涨脑的一骨碌爬起来,捂着鼻子比比划划的哭嚎道:“陈。。。陈。。。陈。。。头儿。。。不。。。不好了。。。道爷扛着跟房梁。。。来找你了!”

陈老大正欲~火焚身哪有心思听小结巴颠七倒八的胡言乱语,本想继续教训教训这混蛋,就发现“门口”隐约能看半截身子的小结巴连滚带爬的跑了,然后一个奇怪的长东西划开破布帘迅速的拱了进来,月光映进来才看清竟是柄寒光胜雪的长刀。

就听破布帘外有个恨极的声音道:“陈老大,你个老王八!竟然跑了?害得道爷被官兵追!”陈老大紧张的一抛手中长杆,见长刀随意一拨,那长杆像条破草绳一下被砍成两节,叱咤石场多年的陈老大果断异常,双脚发力,身体平平跃出,屈膝弯腿,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在半空中就完成了一个经典的跪~姿,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腰缠道袍的道人大~腿,肝胆俱裂的哭嚎道:“道爷!道爷!我真的不敢造反啊!您就放过小的吧!您找冯大脑袋!对!冯大脑袋他肯定敢,他肯定敢!”若是从旁拉上一段二胡,估计这老货都能哭出举家自~焚以谢天下的悲怆来。

梦龟也疑惑,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要你造反了?”

陈老大一副“鄙视你装腔作势却不敢直说”的委屈模样,低声应道:“那道爷您一看到官差就喊动手!”

梦龟登时血压攀高,把那长刀往地上一顿,将破木棚都震的直晃荡,气急败坏的道:“放屁!我他娘的喊的是且慢动手!”

陈老大心头一番计较,保持着跪~姿,哭求的更厉害了:“道爷您就别玩小的了,您一定是葛家寨的好汉爷爷,咱们这流民营不能反啊!这多么口子等着吃饭,反了连命都没了!”

梦龟皱起八字眉,让两道下垂的青锋保持水平,感受裤子漏风处的阵阵清凉,也没有了听这老货胡扯的愉悦心情,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老子本名马梦归,是凉山马家的五老爷,当你~娘的反贼!”

陈老大跪在地上抱着马梦归的大~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坐在陈老大猥琐小木板床~上的“隔壁小婶子”紧了紧领口站起身来,扭着胯风韵犹存走上前来微微蹲礼,道:“就是大鼓书里的凉山金甲十二将,四出西北无人还的那个马家!”马五爷有些错愕的点点头,陈老大也愣怔的仰头看着,这小妇人随口笑道:“以我这妇道人家想来,天下苦难也就马家这群不要命的善人肯开眼看一看。”说罢斜眼瞟了瞟跪在地上的陈老大,朝他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你也算男人?”说罢一扭一扭的走了。

“这女人什么来头?”马道长询问道。

陈老大迷迷糊糊的回应:“刘韩氏,听说原来是青楼里的角儿,男人是厮杀汉,为她赎了身,后来她男人战死在了关外,有个半大的小子。”

“那以后就别欺辱人家了,若是良配就娶了,若是占便宜就滚远点!”马道长眯眼道,赵老大闻言似是感慨似是触动的点头,弓着腰掉头就要往外溜,马道长错愕的叫道:“干什么去?”

赵老大一副念头通达的模样扭过头,脏呼呼的脸上满是猥琐道:“我去跟韩娘子商量婚事。。。”马梦归一脚蹬在他屁股上,骂咧咧的道:“我是让你滚远点!”赵老大只得委委屈屈的蹲坐了回来。

俩人经过刘韩氏的事儿后,都没了什么扯皮做戏的兴致,人间疾苦谁都尝得,但一个坚韧识大体的女子却将这份俗世苛责衬托的格外无情,当然他们俩如此心情一个是因为感慨兴叹,一个是因为开溜不成。

马梦归拄着刀柄坐在木板床沿儿,陈老大则蹲坐在小马扎上拿眼睛时不时偷偷打量他的脸和那身破道袍破裤子,犹犹豫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道爷,您真是马家的?”马梦归一转刀柄,地面发出咝咝啦啦的摩擦声,咬牙切齿道:“怎么?不像?”

陈老大心说:“像了才有鬼了,您这模样要么是造反的,要么是大盗,要么是癔症发作”,他脸上却堆起笑来,谄媚的道:“既然是马家的老爷,咱也不能欺瞒您,先前我等用一些物件求您主持公道,往葛家寨附近寻那几个走失的女人和娃娃并非是假话,但也不是全部,主要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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