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杨吸了一口,呛的直咳嗽,嘟囔:“跟卡宾枪似的,够冲。”
张光明摇头晃脑:“那是。人家老美钱冲,烟当然也得冲了。哎,杨子,我跟宋哥正商量做大买卖呢。可人手和资金都不足。正准备找你去呢。我知道你没本钱,可你有功夫,可以压阵,想不想试试?”
“就是这录音机?”王杨指着录音机问。
“聪明!”张光明架起二郎腿,摇晃着身体,得意忘形地轻轻拍打着录音机说:“你也看见了,疯抢!咱们联手干上几票,准保大发!”
“几时走?”王杨咬牙问。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必需得搏一把!
张光明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说:“卖完这批货就走。最迟一星期,快了三五天。你开好病假,别跟别人说。”
王杨想要挣钱,特地赶到省城去同梅笑红商量。
王杨一进门,正百无聊赖的梅笑红惊呆了,跳起来喊叫:“上帝啊!杨子,真的是你吗?我以为你这过河拆桥的家伙,又犯老毛病了呢。我的西门庆同志......”
梅笑红冲上前来,一把抱住王杨,猛然将他推倒在床上,不管不顾地亲吻起来。
王杨被梅笑红火热的挤压揉搓的快失去控制,忙抽出嘴说:“别闹了,要走火了。”
梅笑红的脸红的如同雨后的彩虹,用力做了几下深呼吸,笑骂:“笨蛋!就会吃现成的,不会自己动手?”
王杨嘟囔:“你压的我动不了。再说,在这,万一有人闯进来......”
梅笑红又咬住王杨的嘴,狠狠地吮吸一下,才跑去将门插上,将窗帘放下。
尔后便急不可耐地扑到床上,小母狼似地将王杨叼住。
一阵忙乱后,把王杨引到她的桃花园中,并迎进桃花园底......
从头天上午,王杨走进梅笑红的宿舍,直到第二天近午时,他们一直没离开床。
直到两个人都饿得受不了了,这才疲惫不堪地从床上爬起来。
起来一对视,两个人先是愕然,后是大笑。双方的嘴唇都被亲吻出水泡了。
王杨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他记起自己只带了路费,忘记带吃饭钱了。
当然了,梅笑红不会不管饭,也不会计较什么。
她在家里是最小的,哥姐都工作了,家里的生活条件很不错。
可王杨能对深爱自己的姑娘说:“中午你请客吧?”
不能.再穷,他也是个站着撒尿的。于是,王杨决定去找朋友借点钱。
王杨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梅笑红说:“你再睡一会。我有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梅笑红一把拉住王杨,狡黠地笑了,抑扬顿挫地说:“吾郎囊中羞涩,妾身腰包还丰。三百大元,还不够我们潇洒十天半月的?”
王杨很感激梅笑红用这种戏谑的口吻,为他解除尴尬和难堪。
可王杨听梅笑红说过,那是她准备用来买新衣和用品的钱。这是为即将走上工作岗位准备的,其中包括一件墨绿色的呢子大衣,是她心仪许久的。
王杨刚想说话,梅笑红忙捂住他的嘴,小女孩儿说悄悄话般地趴在王杨耳边说:
“杨子,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咱们把买大衣的钱留出来,不就行了嘛。来,拉勾!我保证穿着新大衣去上班。”
王杨妥协,随着梅笑红向校外的饭馆走去。走着走着,王杨忍不住哧哧窃笑起来。
他们做的太过火了,梅笑红走路都变形了。梅笑红意识到王杨在笑什么,竟然试着走起猫步来,可她怎么也走不出直线来。也忍不住地遮住脸羞笑起来。
一家名为“君再来”的小饭馆里,梅笑红对开票的那个妇女急不可待地嚷嚷:“师傅,您给来一个炒肉片,来个木须肉,来个鱼香肉丝,再来个回锅肉......”
王杨扯扯梅笑红的衣襟,悄悄地说:“够了。”
梅笑红不理他,饿鬼般飞快地说:“再来个红烧鲤鱼和烧茄子,外加一个烩羊肉,师傅,您这里还有什么菜?”
眼见梅笑一副不过了的样子,玩命点菜,王杨生气了,俊面胀红起身就朝外走。
梅笑红一愣,忙伸手拉住他。这时,她见两个女同学冲她挤眉弄眼,便红着脸拉住王杨,悄声笑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行了,行了。不要了,成了吧?”
王杨有点尴尬地嘟囔:“咱们能吃多少就要多少,要多了吃不完浪费多可惜!”
饭馆里有不少医学院的学生。女同学都在窃窃私语地看王杨。
梅笑红同那两个女同学一边眉目传话一边说:“我也不是摆排场讲阔气,实在是觉得太饿了。这阵子,我说不定能吃下一头牛。”
王杨不由地笑了说:“我还觉得我能吃头大象呢!”
这时,梅笑红见那两位女同学竖起大姆指,赞叹王杨的相貌,很是得意而又满足地笑了。打手式让她们过来坐,被她们摇头谢绝,只是羡慕地看着。
很快菜上来,梅笑红鬼鬼祟祟地拿出一瓶五粮液酒。
王杨见了,忍不住惊问:“哪来的这么好的酒?”
梅笑红伸了伸小舌头,做出一副后怕的样子,探身上前,悄悄地说:“上回回家偷我爸爸的。想着你肯定会来看我的,你又爱喝酒,早准备下了。没想到,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到今天才来。哼,小西门庆!”
王杨苦笑摇头,想着过河拆桥的罪名,怕是要背一辈子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背个酒鬼的名声,便问:“你凭什么认定我爱喝酒?”
梅笑红娇蛮地说:“不管,不管!反正我第一次见你,你跟个醉猫似的。要不是我拼命救你,说不定你真成醉鬼了......少喝一点。我爸爸常说,男人不喝酒,那不是男人。不过,整天喝的醉醺醺的,那也不是男人。只有饮而不醉,那才是男人。”
王杨禁不住愕然失笑:“照你这么说,男人喝酒还成天经地义了?”
梅笑红美滋滋地把酒倒上,深情无限地凝视着王杨说:“那当然!我爸说,男人不能象女人似地遇事就哭,酒就成了男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