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晚,已经开始变凉爽。
可王杨却觉得自已像盆上好的炭火,在秋风的吹拂下,呼呼啦啦地燃烧着。
由其是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又自高自大起来。
吓得王杨忙把手伸进裤兜里,对它进行拨乱扳正。
居民点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白杨树。秋风扫荡下,一些早逝的枝叶飘飘荡荡魂归大地。
通往电影院的路有三条,一条大路,一条是能骑自行车的小路,一条只能步行。
王杨走的是只能走人的小路。
宁静的林子里,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时断时续的呼吸声。
走一半路时,王杨忽然向树林子深处拐去。
后面的楚幽兰,仿佛是一头小鹿,影子般亦步亦趋。
对更改路线毫无异议,只是细微的呼吸,变得混乱紧密起来。
走着走着,王杨一个踉跄,绊到了什么东西似的,把自已平展展地摔了出去。
“你咋了?”楚幽兰慌忙抢上去扶王杨,结果自已也跌坐在布满枯叶的沙土地上。
她把王杨拉起来,不自觉地搂在怀里连声问:“绊着啥啦?摔哪啦?摔坏没有?”
王杨当然不会告诉她,是左脚绊在右脚上。王杨觉得自已真的要晕过去,但不是摔的。
以他此时的身手,就是从二层楼上跳下来,也会毫发无伤,何况是平地上自已摔自已。
这种花活儿,他们摔花跤时常常玩,把人扔出去三五米,屁事都没有。
王杨是激动的晕了,太幸福了!终于倒进她的怀里,这是他梦了不知多少回的场景。
而那双一直在监视并阻碍他的眼睛,仿佛随着夜幕的降临,坠入梦乡,居然没有出现。
王杨不求别的,只希望就这样到永远。楚幽兰知道上当了,便不再娇憨地问。
上当,其实也是她意料中的事。只是人不给心做主,筛糠般地战栗起来。
小嘴风箱似的呼呼作响,仿佛一不小心抱住个大熊猫。
丢手舍不得,不丢手又怕被咬上一口。羞的俏面血红哭笑不得。
她的颤栗为王杨增添了勇气,激发了他的血性。
王杨猛然挺身回手,把楚幽兰簌簌颤抖的娇躯搂进怀中,把她的小嘴堵上。
她的身体巨烈地抖动,蛇一般扭曲一阵后,便流淌在王杨如雷如鼓的怀里。
王杨太激动,将楚幽兰原本半张的小嘴,给完全封闭。
堵住城门叫了半天阵,不得其门而入。王杨讪讪地将口移开、偷眼望去。
初升的月光下,楚幽兰美目紧闭,川戏中的变脸一般,俏面忽红忽白忽紫忽黄。
看了一会,王杨无限怜惜地捧起楚幽兰火盆般的娇颜,轻轻地吻着她满月似的额头、弯月般的眉目,一路下来定格在樱桃般的小嘴上,鲸吞起来。
慢慢地贝壳开启,一条凉丝丝、泥鳅似的丁香小舌,出城投降。
时间对情人来说,永远都是不准确的。
对痛苦的人来说,它总是走的太慢了,在幸福的人看来,它又跑的太快了。
一九八二年秋天的这个夜晚,对王杨来说,时间已经不存了!
天地万物在那一刻全部消失了。只有那两瓣花唇、那条被俘的小舌,是真实而存在的。
这场唇舌大战,直到那无与伦比的甜蜜,化为微微的咸、淡淡的腥,才告一段落。
他们仿佛在深海里潜游了很久,终于攀升上水面,尽情而贪婪地呼吸起来。
楚幽兰的两片香唇,好似狂风暴雨吹打过的草莓,颤动着,流出鲜艳夺目的丝丝缕缕的液迹......
“我告你妈,你耍流氓欺负我。”喘息未定,楚幽兰头不抬眼不睁,便慵倦而俏皮地冒出这么一句。这话落入王杨的耳朵里,那真是偷汉子听到老公敲门怕啥来啥。
他所以策划了一千次,否定九百九十九次,就怕亵渎了楚幽兰,就怕被她看不起。
结果,闹了一六十三遭,还是落了个窝窝头踹一脚不是个好饼的下场。
吓得王杨手一松,把楚幽兰丢开,闪的她啊哟一声,睁大眼睛,迷惑不解地瞪着王杨。
王杨慌忙又把楚幽兰扶住,再也不敢暖玉温香抱个结实,肆无忌惮地挥霍享用了。
王杨避开楚幽兰灼热的视线,嗫嚅了半天才说:“那能怪我嘛,谁让你长的那么来劲,又抹的那么香哩?!”
“我没抹。向***保证,我什么也没抹!”楚幽兰举手立誓。
王杨抓到理由了似地叫嚷:“抹了,就是抹了!不然怎么会那么香?勾魂似的。”
“就是没有抹!我咋不知有什么香?定是你为使坏编出来的。”
“就是抹了!见你姨见你妈我也这么说。”
一时间,王杨和楚幽兰,你来我往鸡一嘴鸭一嘴地争论不休,如同两个几岁的孩子。
白杨树摇曳着身影为他们劝解,风呼呼啦啦在煽风点火加油助兴,月儿躲在树梢上的云儿里窃笑......
争到最后,楚幽兰憋不住地从鼻子里发出嚏嚏的笑声:“还男子汉大豆腐呢,敢作不敢当!吓唬你这傻小子哩,这么丢人的事,打死我,我也不敢对你妈说啊......”
“好你个坏东西!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杨把笑的花枝乱颤的楚幽兰,死死地箍住,欲要用亲吻惩治她。
“别......”楚幽兰伸出小香舌给王杨看:“都让你亲出血了。别抱那么紧,我喘不过气来,别用那么大劲,咱们好好说会话,好吗?”
王杨依言把楚幽兰,轻轻地拥在怀里,细细地品味着那股似有似无时浓时淡的幽香。
男人的友情,是靠血性的碰撞来维系的。
男人和女人是要靠身体接触,来促进增强心灵交融的。
一年多的交往,王杨对楚幽兰,一直有一种遥不可及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一刻,他才觉得,她是实实在在的属于自己的。
这朵一直悬挂在天边的彩云,终于被自己握住。虽然只是握住,已经足够他享受的了。
“就知道你是让坏憋的,学习都没了心思。我、我又没说不让你亲,是你自已小胆......我一个女的,总不能上赶、上赶着......”楚幽兰娇羞无限,说不下去了。
“那我以后天天亲你,好不好?”王杨说这话时,甜腻的舌头都仿佛短了一截。
“好是好。可你不学习不考学了?”
楚幽兰咬着嘴唇,用嗓子呢喃,“天天这样就什么都不想干了,这不行。以后、以后每个月到月底,让你、让你亲一次。学习好了加倍,不好喽免谈。什么时间你考上了学毕业了,咱们结了婚,天天、天天让你亲,想不亲都不行......”
海魂衫仿佛是躲进山湾里的云儿一样,把一张欺霜傲雪如花似玉的俏脸,深深地埋进王杨健壮火热的怀中......
此后数天,王杨还能感受到唇齿留香。时不时地舔唇吮齿,品味着那份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