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种站......”林先生愕然打断王杨的话,却无言以对。
成山红和梅笑红,却立马结成统一战线,共同啐王杨。
梅笑红羞红了脸,连声啐他:“呸呸呸,满嘴跑火车......”
万山红羞笑着,指着王杨啐道:“呸,呸!我真想替你父母扇你几个大耳光!”
王杨无奈地苦笑道:“一间三四十平米的房子,俩人住进去,用不了十年八年,
就多出五六个甚至十几个孩子。只产孩子不产财富,不是配种站你们说是啥?”
林子繁忍不住摇头哂笑:“王先生真幽默。”
王杨举起酒杯摇晃着,满脸苦涩地摇头道:“幽默产于苦笑,苦笑来自艰苦生活。
为了生活,就得自嘲着穷开心。你们说不是吗?”
林子繁哂笑着摇了摇头,转向万山红问:“万小姐好象出身很不一般?”
“我嘛,比王先生幸运些,出身干部家庭,不是在......”
万山红捂住嘴巴,望着王杨笑,梅笑红禁不住也看他笑。
林子繁强抑笑意说:“看得出来,万小姐是出身在大家庭。
父母不是高官,也应该是名门世家。”
万山红笑问:“何以见得?”
林子繁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道:“一夜暴富不为奇,一步登天也不鲜见。
但要想有大家风范,就非得几十年或几代人去滋养。
比方说王先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假以时日,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但毕竟骨子里缺少了一种东西,那种几代人积累沉淀的无形的东西。
这种东西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必得假以时日......”
“舅,初次见面,您怎么可以随便评论人呢?”梅笑红嗔怪地劝阻。
林子繁笑逐颜开,喝了一口酒道:“我是喜欢王先生,才说这番话。换了别人,
请我说我也不会说。王先生若是连这个也理解不了,我这话也就白说了。
王先生,老朽送你几个字,过刚易折,过柔易流。必须刚柔相济才能驰骋世界。
就拿三国里的五虎上将来说,关公亡于烈,张飞死于猛,马超败于暴,
而老将黄忠虽然能审时度势,最终却败在一个气字上。
五员上将,只有赵云刚柔相济,得了善终。”
“谢谢老先生相赠良言!我敬您一杯!”王杨心悦诚服地举杯,向林子繁敬酒。
万山红却好奇地笑问:“老先生会看相?给我看看好吗?”
林子繁摇头哂笑道:“老朽哪里会看什么相。
不过是所谓人老奸、马老滑,吃的盐多走的路多,依经验看事而已。”
梅笑红急忙岔话说:“三舅,咱们不说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事了,好不好?
咱们说点有趣的好玩的。您总说,您走遍了大半个中国。
您说说,您还记得哪些好地方?”
林子繁啜了一口酒,思忖着笑道:“中国太大了,名山大川,数不胜数。
说一年也说不完。你说我从哪说起?”
梅笑红随意地笑道:“您想从哪说就从哪说。”
“只要别得罪人就行,是吧?”林老先生笑问。
王杨、万山红和梅笑红听了,都忍不住乐了,为老先生的坦率和幽默鼓掌。
林子繁亦是笑逐颜开,思忖道:“王先生,既然红儿不让我说没有用的。
咱就说一点有用的。所谓在商言商。咱们就谈生意上的事。
据我所知,咱们家乡附近的贺兰山上,出产一种煤。
这种煤无烟,我们小时侯,都叫它精炭或无烟炭。
这种煤可以加工出许多产品。最简单的就是活性炭。
在净化饮用水等方面用途广泛,极有开发价值。你对此是怎么看的?”
王杨拍手叫好道:“老先生真是见多识广,不愧是商界前辈,一语道破天机。
您说的这种煤,现在叫太西煤,是那一带矿区的支柱产业。
咱们那一带,可谓是资源丰富。在资源上做文章,绝对大有可为!
我们现在已经兴建了一座碳素制品厂,准备先搞一些粗加工。
如果老先生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新产品、新技术。
并帮助我们找到好的销售渠道,那真帮了我们大忙了!”
“王先生,说老实话,具体技术,我也不太懂。
只是根据我所知道的,先谈谈我的一些粗浅看法。
活性碳这种产品,在rb美国等发达国家,有巨大的市场......”
林老先生滔滔不绝地谈论起来。王杨听得是如痴如醉。
两个人越谈越投机,直到万山红和梅笑红都困倦得直劲打磕睡,
两个人还在滔滔不绝地畅谈。
梅笑红困倦得受不了了,便说:“三舅,来日方长,明天再说吧?”
林子繁却兴致勃勃地笑道:“你困就先睡,我们刚谈出点味道来。
现在打住,就跟喝酒喝到一半没酒了,你说难受不难受?”
梅笑红说:“我倒是没什么,人家万小姐也该休息了。”
林老先生乐了道:“对了,我倒把这个茬给忘了。休息,休息。”
王杨急忙说:“老先生不困倦的话,就再谈一会,不要紧。”
万山红善解人意地笑道:“林老先生,现在要不让你们继续下去。
恐怕是你们也心痒痒的睡不好。不如这样吧,让王先生跟您去您的包厢谈。
我和梅小姐,就这里休息。”
“太好了!”王杨同林老先生异口同声答应。
从此以后,万山红与梅笑红住在一个包厢。王杨与林子繁,住在一个包厢。
乌兰山市,这天傍晚,柳镇山下班一进门,王美华便催促他洗脸吃饭。
匆匆忙忙吃过饭,王美华便急忙说:“走,咱们上杨子的公司去一趟。”
柳镇山奇怪地问:“去那干什么?”
王美华兴高采烈地嚷嚷:“去找杨子买几台彩电和录象机。
他们公司来了好多好多进口彩电、录象机,整个乌兰山市都抢疯了。
咱们也去买上几台。咱也不用他照顾,就让他按照成本价给咱们就行。”
噗哧,柳镇山禁不住喷笑出声,指着老婆嘲笑道:“亏你说得出口。
还说不用照顾,还要他给成本价。你这帐是咋算的,你算算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