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明和白桦树相视一笑,大有阴谋得逞的默契。
张光明又问:“万处长,请问江帆去哪啦?我们是来接你们吃饭的。”
万山红回过神来,淡淡地说:“刚开车出去,不知道去哪了。”
“那咱们给他留个条,让他回来到清雅斋找咱们。”
张光明说着,写个条放在茶几上,然后对万山红说:“万处长,咱们走吧。”
万山红有些心不在焉发愣地问:“干什么去?”
白桦树说:“吃饭去。我们在清雅斋定好了,来请江帆的。你也在,那就更好了。
这么长时间了,每次去省城都给你添麻烦。一直想找机会谢你,捡日不如撞日。
今天既然撞上了,就请赏光。”
万山红摇头淡然地说:“对不起!我不想去。你们自己去吧。”
白桦树郑重其事地说:“万处长,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给个面子。
这一段日子,跑省城给厂子购设备,买材料,没少请你帮忙。
不知道给你添了多大的麻烦。你总得让我们表示表示吧?”
张光明笑嘻嘻地帮腔:“是呀,万处长,我们虽然都是王杨的下属。
可毕竟是一块打江山创大业的,你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了。
走吧走吧,一顿饭,腐蚀不了你这个大处长。”
万山红完全没有兴趣地摇头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实在没胃口。”
白桦树热情洋溢地劝说:“没胃口就少吃或者不吃,随便坐坐。
大家热闹热闹,总比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好。”
张光明看了白桦树一眼,对万山红挤眉弄眼地说:“没错。
我们已经派人去市委大院找杨子去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去了......”
万山红听到市委大院几个字,越发不愉快,有点不耐烦地摆手说:“对不起!
张经理、白厂长,我不想去,头痛,想休息,你们自己去吧。”
白桦树之极失望地说:“既然如此,你就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白桦树和张光明怏怏而去。
万山红一下就瘫软在沙发上,两眼发直,欲哭无泪。
王杨和胡丽恋爱了的消息,对她打击太大了。
多少年来,万山红一直拒绝承认自己爱上王杨,可又总是情不自禁地想着他。
不自觉地想接近他。然而,却又总是被排斥在外。
先是喻春凤,后是梅笑红,好不容易腾出个空,又冒出个小胡丽。
并且来了一个捷足先登,又把她挤到外面来了。真让她哭笑不得,哭诉无门。
万山红觉得自己,在苦辣酸涩中浸泡了一个世纪......
万山红听到敲门声,坐直身子,喊道:“请进!”
却见白桦树满头大汗进来,拎着两兜水果,笑容可掬地说:
“小万,你不舒服没胃口,就吃点水果。还有,这是特地给你买的头痛药。”
白桦树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堆药,放在茶几上说:
“也不知道哪种药合适,就各样买了点。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万山红欠身谢道:“谢谢你,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白桦树慌忙倒了一杯水,把水送到万山红面前的茶几上,殷勤地说:
“那就吃点药,吃了药睡会发发汗,就好了。你吃哪种药管用?
”白桦树蹲在茶几边,把一堆药翻来覆去看。他的殷勤关切,令万山红有点感动。
禁不住报以微笑道:“谢谢你了,我一会再吃。”
白桦树越发殷勤地张罗:“那我扶你进卧室躺下吧,还是躺下会舒服些。”
万山红眼圈一红,强忍心酸地说:“不用了,谢谢你。”
白桦树热情似火地说:“你看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咱们谁跟谁?
抛开王杨不说,这段时间,我跑省城,给你添了多少麻烦。
我还没说谢你呢,你倒客气起来没完了。
你这样就不拿我当朋友了。朋友之间......”
白桦树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拼命地跟万山红套近乎。
且说万江帆同李大头到塞上春一看,李丽平和小陆正等着,没见宋君宝和王杨。
李大头急忙问:“两个大经理呢?”
李丽平迎接他们回应道:“宋经理去护理丈母娘了,听说得的什么癌,明天回来。
经理下午出去,说是打听情况,到现在也没回来。”
万江帆坐下抽烟,有点担心地问:“不会出啥事吧?
会不会被公安扣压起来?咱们早上不是出点事嘛。”
李丽平摇头说:“不会吧?那事已经处理完了。”
万江帆大眼珠子乱转:“这就怪了!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
他没说去哪打听情况?”
李丽平也是满脸疑惑地说:“没有。这样吧万总,咱们先点菜,边吃边等他。”
万江帆漫不经心地笑道:“可以。问题是,我们还有一位客人在招待所呢。”
李丽平立马明白,笑逐颜开地说:“没关系,我去迎接。”
李大头慌忙说:“三,你在这等着,我去过过车瘾。”
万江帆眼珠一转,摇头说:“恐怕不行,还是咱们一块去吧。”
李大头说:“还是我开车。”
万江帆乐道:“想过车瘾自己买一台嘛,省得得了馋痨似的。”
李大头边走边说:“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招待所里,白桦树刚把万山红哄得有点笑模样。
万江帆等进屋,白桦树中断闲谈抢先说:
“万总,我来接你去吃饭,清雅斋都定好了,张经理和好多朋友都等着呢。”
万江帆扫了白桦树一眼,不客气地摆手摇头说:“不用了。
王哥在塞上春早就定好了。要不,一块去那吧?”
白桦树讪笑道:“既然撞车了,那就改日。我那边还有客人,我就先告辞了。”
白桦树走后,万江帆说:“姐,咱去塞上春。”
万山红眼皮一翻,懒散地说:“我头痛,哪都不去。你们去吧。”
万江帆惊奇地嚷嚷:“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走的时侯还好好的。
怎么一会功夫,就头痛了呢?是受风了还是感冒了?不至于呀。
是姓白的说什么了吧?这水果和药也是他送的吧?
他跟你说什么啦?还是给你吃什么药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