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把脸埋进王杨怀里,哧哧傻笑。
王杨忍不住怜爱地把胡丽搂住,拍打她一下说:“傻妮子,啥也不懂啥都敢乱说。
从哪听的这些混帐话?看我回头不告诉叔叔阿姨,叫他们打你!”
胡丽伏在王杨腿上,压住他高高昂起的裆部,哧哧憨笑道:
“你真把我当三岁的孩子了?我啥不懂?书上看的,耳朵里听的,还有亲眼见的。
不就那么点事,非闹得跟见上帝一样神秘......”
“你亲眼见......”王杨骇然,不知道如何问了。
胡丽埋头笑道:“这有啥希罕的。鸡了狗了不说了。你去百货或门市部看看。
只要有排队买东西的,就常有不要脸的在大姑娘小媳妇屁股上蹭来蹭去......
有的还掏出来在人家屁股上蹭......恶心死了,跟洒了的豆浆似的......
还有,我们单位上的小媳妇和老娘们,讲的比这恶心多了......”
王杨松了一口气,又吐了一口粗气,点支烟,狠吸两口,郑重其事地说:
“小丽,既然你啥都明白,那我就跟你说明白话吧。我......我有对象了。
我不能对不起她,更不能对不起你。所以我不能......犯错......你明白吗?”
胡丽颤动一下,呆愣一会,急吼吼地说:“那有什么,改革开放,公平竞争!
谁抢到手算谁的。别说你们没结婚,就是结婚了也可以离婚。
什么大不了的事,严肃的跟刑场上婚礼似的。
王哥,你凭良心说,你讨不讨厌我?你只要不讨厌我,我就有权力跟她竞争!
除非你像那天那样,公开对我声明,讨厌我,不喜欢我!
要不然,我就有权力做我想做的事,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
胡丽抬起头,火辣辣地盯死王杨。
王杨一时无语,心里甜蜜而为难,他想说不,但却不敢。
他已经领教过胡丽的厉害了!若是一句话说不对,她再演出一场什么戏来。
自己可是吃不了,兜都兜不住。
“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胡丽紧追不放。
“有......”王杨不得不重重地点下头。
“好了,王哥,别跟死刑犯签字似的好不好?我不让你签字,也不要你保证什么。
更不要你负有什么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只要你承认我的权力就行。
说不定,哪天我觉得没劲了,还不爱理你了呢。
天下又不是就你一个男人,我还怕自己嫁不出去了......”
胡丽嘟囔着,突然伏在王杨的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王杨疼得叫起来:“你咋咬人,你属狗的?”
“你才属狗。我属蛇,美女蛇。小心我咬死你。”胡丽嚏嚏笑了。
王杨苦苦挣扎着说:“小丽,别闹了!你不用我负责,我得对别人负责。
咱们到客厅去坐着说话,要不然,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
“那说明我有魅力......”胡丽笑着把王杨扑倒......
王杨的冲天欲火,顿时被点燃,熊熊燃烧,正要翻身反扑,忽然听到窗户一响。
他一惊,仿佛看到一双眼睛,在窗外望着他。立时偃旗息鼓......
夜幕降临,市委招待所里,万江帆大骂王杨:“这个王八蛋,太不是东西了!
说好了晚上一块喝酒,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这不是拿咱姐弟不当真神嘛。
这回,不管谁说什么,我也饶不了他......”
“别把我扯上好不好?他又不知道我来,干什么扯上我?”
万山红坐在沙发上,笑着说:“大概又见义勇为去了,被人扣压起来了。”
万江帆拍了一下额头,深以为然地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
今天我跟一个马路橛子打了一架,说不上他们还真被公安给黑上了。
不行,姐,咱们得去他们公司看看,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你说你,让你来帮助解决问题的。你倒好,问题没解决,先捅娄子。”
万山红瞪着弟弟,一脸不不满地说:“要去你去,我是不去。”
万江帆干笑着连连点头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我去,真是的,我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你们的。”
万山红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看报纸的李大头,俏脸一红,对弟弟挑刺说:
“你说话怎么跟猴子捞月亮似的,总是要拖仨带俩的?你别没事找事。”
万江帆无奈地摇头乐了,乐呵呵地冲李大头说:“大脑袋,咱们走。
这叫嘛事嘛,种树的费力不讨好,等着摘桃子的,坐享其成,还一百个不满意。”
万江帆苦笑说着话,跟窃笑不止的李大头出去。万山红抿着小嘴儿偷偷地笑了。
万山红笑着起身到窗户前,望着弟弟和李大头上了皇冠车,急驰而去。
纤细的眉头微皱,在屋中踱起来步来。
万山红虚岁二十六了,跟王杨林同岁,比他小两个月。
她笔挺的身材,优美的曲线。单眼皮,细眉长眼,直鼻樱口。
有一种古典的美,令人望而却步,以为到了盛唐的贵妇公主面前。
万山红对窗照影,顾镜自怜,忽忧忽喜,时而皱眉时而欢笑。
不知转多少个圈子,听到敲门声,心中一喜,忙对镜理理头发,跑去开门。
门开,白桦树和张光明进来。万山红有些失望地说:“是你们啊,进来坐吧。”
张光明笑嘻嘻地说:“您以为是谁?”
白桦树不无酸意地笑道:“还能以为是谁,杨子呗。”
张光明嘻嘻哈哈地挑拨离间说:“杨子?这会说不定在哪个温柔乡里呢。”
白桦树一本正经说:“别瞎说,杨子不是那种人。”
张光明冷笑道:“我瞎说?你们俩个好,你就只见其长不见其短?
整个乌山谁不知道,他把胡实胡市长的千金,胡丽泡上了......”
白桦树急忙做张做智地拦阻张光明说:“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
张光明好象失口了似地伸伸舌头。二人这才落坐。
张光明问万山红:“万科长,啊,我忘了,得叫处长了。万处长,请问江帆呢?”
万山红刚被提升为副处长,也算是少年得志。
她好象没有听见张光明的问话,眼睛直直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