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杨的轻松还没过瘾,乌云其其格提着马鞭找上门。
也不知谁给指的路,王杨正跟郭师傅在干活儿,乌云其其格直接找到他干活儿的屋里。
一进门,就怒冲冲挥鞭嚷嚷:“王杨,你不够意思!说话不算数,不配当男子汉!前天说好了去看演出,为什么不去?害得我傻老婆等呆汉子似地傻等,差点儿误了场......”
王杨一愣,哭笑不得地上前拦阻:“停停!乌云其其格,你瞎嚷嚷啥呢?没看我师傅在吗?真服你了!教那么多好话你不学,把这种破话乱用,这话也是乱说的......”
“我不管!骗人就不行!”乌云其其格不管不顾地嚷嚷:“你说,为什么要骗我?既然你师傅在这,我就问问他,骗人是不是也是师傅教的?老师傅,他骗人是不是你教的?”
郭师傅愣怔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王杨啼笑皆非地说:“其其格,你别胡闹了好不好?咱们怎么开玩笑都可以,你咋把老人也扯进来了?不许你这样没礼貌。这不好。”
乌云其其格挥鞭:“我不管。我就问你,是不是就想骗我一次,弄一次满足了就跑了?”
“我的傻姑奶奶,你瞎嚷嚷什么呀?!”王杨急了叫嚷:“我不去,不是不想见你,是不想再见喻春凤。见面无话可说,弄的大家都没意思,还不如不见。你明白不明白?”
乌云其其格乐了:“我想也是这么回事。可你还是不象一个男子汉。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大家还可以做朋友嘛,为什么不能见不敢见?不是男子汉,一点度量都没有。”
郭师傅回过神笑道:“姑娘,我可没教他骗人。在骗人上这小子是自学成才。你要想教训他,我准他半天假,你愿意把他弄哪去教训就弄哪去。不过,千万别把他吃掉了。”
乌云其其格笑逐颜开:“老师傅,你是个好人,却收了一个坏蛋徒弟。他的肉我才不吃呢。骗子的肉是臭的酸的,不好吃。我弄了他去,用马鞭子抽他,也给你出口气......”
“别介呀!”王杨急地嚷嚷:“师傅,您不能就这么把我出卖了,她可真敢抽......”
郭师傅打断王杨:“小子,别那么没出息。抽就让人家抽几下,谁让你不学好,骗人家姑娘来着?去吧,别在这惹我生气了。我要是有条马鞭子,也恨不能抽你几下呢!”
乌云其其格笑嘻嘻地说:“谢谢老师傅,我把他带走了。你的鞭子,我替你抽!再见!”
王杨尴尬讪笑着带乌云其其格出来,笑道:“既然来了,去我宿舍吧?晚上在这吃饭。”
乌云其其格又板起脸来:“不行!你得跟我去见春凤,她明天一早就走,你得去见她。”
王杨还想推辞,乌云其其格二话不说,拖着王杨就走。
王杨又不能真的用力挣扎,只能是啼笑皆非地嚷嚷:“快放开,我跟你走还不行吗?”
“跟我走,更用不着放开了。”乌云其其格忍笑叫喊:“别费话!跟我走就是了。”
王杨哭笑不得地嘟囔:“这多难看呀?!”乌云其其格哏哏笑道:“这有什么难看的?!”
乌云其其格不顾王杨抗议或恳求,拖着他在工地里行走着,招惹的许多人出来观看。
干江等人欢笑着乱嚷嚷:“嗨!快来看呀,王政委被蒙古小妞抢亲了!”
“蒙古小妞,给大家撒喜糖啊!要不然我们可不放他走......”
“蒙古小妞,办事时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一时间,大家哄笑着,呼喊起哄吹口哨,兴奋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什么的都有,咋乐呵咋来。
石要发对柳鬼子坏笑道:“王政委这回可挂好了,够他小子喝一壶。”
老张啧啧咂舌:“被这么个小美人拖着,拖死我,我也乐意......”
柳鬼子有点担忧地问石要发:“不会真出啥事吧?”
石要发嘿嘿贱笑道:“能出啥事?最多老二多出点力。”
柳鬼子喷笑,放心了。大家都笑嘻嘻看热闹,众目睽睽,王杨被乌云其其格拖着走了。
乌云其其格笑嘻嘻将王杨拖出工地,才放手喘气。
王杨哭笑不得嘟囔:“其其格,你这不是毁我吗?!本来我还想入党提干,让你这么一闹,我入驴党、象党,都没人要了......”
乌云其其格喘过气来,笑道:“这就是对骗子的惩罚!告诉你,这可是轻的。要再敢胡乱骗人不守信,我将你绑在马后面,拖着你在你们这里奔跑......别费话了,上马吧。”
王杨这才看见,工地的门外拴着一匹枣红马,虽不如大白二白神骏,也算得上好马了。立时兴奋起来,难堪尴尬一扫而空,兴奋地忘乎所以,奔过去抱着马头亲亲。
解开缰绳就要上马。乌云其其格娇呼:“哎你会不会骑马?这马挺烈的别摔着......”
王杨呵呵笑道:“它再烈还能烈过你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骑术!”
王杨翻身上马,一提马缰,马嘶鸣着立起,做个直立造型。
王杨哈哈大笑:“告诉你,我的骑术是骑兵营长教的......坏蛋来吧!”
王杨说着话,在马打盘旋中把手伸给乌云其其格,一把将乌云其其格提上马放在身后。
等乌云其其格抱着他的腰坐稳了,一抖缰绳,轻轻一磕马肚子,马便轻快地小跑。
小路不好走,王杨只得信马由缰地小跑着。
远远地望见镇子了,来到开阔地,王杨纵马奔腾,直向镇子西边的草原奔去。
乌云其其格叫起来:“王杨,你走错了!”
王杨呵呵笑道:“没错。马是属于草原的,不去草原叫什么马?”
乌云其其格生气了,声色俱厉地叫嚷:“王杨,你是不是又要违背诺言?你现在要不去镇上见喻春凤,我这辈子都不理睬你了!”
王杨苦笑着让马放慢速度,慢慢地向乌兰镇走去,嘟囔道:“其其格,你非逼着我去见她干什么?我们结束了,没关系了。见面只有难堪尴尬,没有任何好处......”
其其格咬王杨耳朵一下,嚷嚷:“我不管。我们是朋友,我有责任带你去见她。我不能眼看着她伤心地离开,我要看着她高高兴兴地离去。有什么不对吗?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