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令狐天来到医馆时,正看到钟郎中将一张白布盖在死者身上,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还是来晚了,不由大急,冲过去朝着钟郎中大声问道:“死者是怎么死的?”
钟郎中有些匪夷所思地摇摇头,然后递过一张白纸道:“大人!这死者临死前录的口供,由属下代为记录的!”
令狐天却不去接,只是站在大堂里阴沉着脸,不一会儿马汉匆匆过来了,看见知县大人表情不对,低声叫了声大人,然后静立一旁。
令狐天却不领情,静默片刻然后大声吼道:“你们出息了!我才离开几天,竟然就学会了刑讯逼供,而且还将嫌犯屈打死了!”
声音之大震得大堂里嗡嗡作响,钟郎中和马汉都被被吓呆了,没想到知县大人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这的确是他此时心中的想法,怪只怪马汉的那句话太牵强,‘捡了个嫌犯。’,‘自己在街上摔得快死了!’
钟郎中诧异地看了令狐天一眼,“大人误会了!属下虽然医术不精,但是也敢肯定这绝不是马捕头屈打至此的!”
“哦?”令狐天还只道是马汉求功心切,将以前混江湖那一套作风用到这里来了,听钟郎中一说,倒是觉得自己莽撞了,快步上前去将死者身上的白布掀开。
这哪里像是尸体,简直就是木乃伊!令狐天本已作好了恶心的准备,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一个缠满白色纱布的粽子!
钟郎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人!这死者的死法确实有些蹊跷,令属下也是一筹莫展!”
“都伤在何处?”
钟郎中苦笑道:“浑身都是伤!”
然后细细解释道:“属下初时见他四肢已经尽毁,再细致查看,几乎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但是他却能硬撑着一口气不死却让我很奇怪!”
钟郎中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他全身上下都是致命伤,反而无一处是他的致命伤!”
“那他到底如何死的?”
“活活疼死的!”正在这时,白清柔从外面缓缓走进来,替钟郎中解释道。
钟郎中立即像遇到救星一般大点其头:“对对!他正是活活疼死的!”
“岂有此理!这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凶手,竟用如此狠毒的手法杀人!”令狐天一听,顿时浑身发寒,将一个人全身经脉骨头震断,还不让他死去,活活受罪而死!
“正是他自己!”白清柔却是没有看那尸体,反而从钟郎中手中取过那张供状。
“他自己?”在场的人都是听得一愣!
白清柔却是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尸体跟前,缓缓拔出手中的佩剑,唰唰地刺出几十剑,顷刻间,满室的布片飞舞,白花花的,犹如飞絮一般!
众人只见那尸体原本是裹着白布的,此时却是四肢都裸露出来,裸露出来的部分满是狰狞的伤口!
然后白柔指着那尸体上的伤口说道:“你看,他身上至少有上百处旧创,除此之外还中了几十种剧毒!”
白清柔用剑尖轻轻一挑,果然流出一股腥臭的黑血。
“怎么可能?”令狐天闻言瞪大了双目,还是首次见到这么离奇的事情。
“你觉得不可能,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是谁!”
“你的意思是他也和龙隐寺的老方丈一样,武功已经到了化境?”令狐天眼睛一亮,然后问道。
“比那个老和尚差之有限!”白清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那他是?”令狐天疑惑地问道。
“他就是传说中的盗王之王,千面盗圣!”
“哦?是个侠盗?”令狐天眉头一挑问道,一般名头这么响的大盗都是名满江湖的侠盗,例如盗帅楚留香等等。
“不!”白清柔有些怒气地摇摇头,“他劫富但不济贫,将偷来的东西据为己有!”
“什么!”令狐天失声问道,这真是惊掉大牙,“这样的人也能称为盗圣?”
“他还有一个称呼叫千面人,意思是一千个人看到他,有一千张面孔,从没有人看到他真正的模样,而他之所以叫盗圣,是因为纵横江湖几十年来,从没有失手过!”
“从没有失手?”令狐天怀疑地问道,不由想起一个笑话,曾经有个人自号赌王,说他从来没有输过,结果其实是他从来就没有赌过!
“他光顾过皇宫内院,闯荡过千年遗迹,甚至连宗师榜上的各大高手都被他光顾过,可谓是让天下富豪头疼不已的一个存在!”
“他也是宗师榜上的存在?”令狐天忽然释然,
“他位列宗师榜第三,但是天机阁将他的身法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他即使不是另外两个的对手,也可以全身而退!”
“啧啧!敏捷高的盗贼职业啊!”令狐天啧啧感叹道,这也几乎同阶无敌了,即使打不过,耗也能将对手耗死!
“咦!这是什么?”正在这时,钟郎中从地上捡起一张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地画了一些图。
“这是藏宝图!”令狐天和白清柔都异口同声地叫道,因为上面写了藏宝图三个大大的字。二人对望一眼,目光中都有一丝惊奇,那有藏宝图笔迹这么新鲜的?
“这是真的!”正当他们疑惑不已时,一道妩媚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你是谁?”白清柔一只手按住剑柄,随时会拔剑出鞘,眼神戒备地望着施施然走进来的女子。
那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绝世美女,即使在夜空下也难隐她的光辉,雪白的肌肤在烛火下熠熠夺目。
“我嘛?你怎么不问问你身旁的小郎君?”那女子一只手捂住小嘴,咯咯娇笑道。
“苏大家怎么知道这是真的?”令狐天微微苦笑一声,这苏烟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记作弄他。
“你们都不了解千面盗圣,他有一个习惯就是随身携带藏宝图!”
“为什么?那岂不是容易便宜其他人?”令狐天示意白清柔收起配剑,然后望着苏烟问道。
苏烟解释道:“因为他生平所盗珍宝实在太多,根本无法计数,更难以携带,只能埋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