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要打辽国了。
太子赵恒的密旨是陈敬济获得的第二个消息,而第一个消息是西门庆死了,大官人被宋江杀了。
西门庆的死是早晚的事,目前陈敬济的实力虽然不算很强,但除掉大官人却是犹如碾死一只小蚂蚁。
他一直没有出手不是保留什么慈悲之念,杀死西门庆要有一个理由,一个能令大官人觉得应该死的道理。
他制作烟枪送给西门庆就是想慢慢的磨死大官人,最后西门庆怎么死也要求着他,但是西门庆却被宋江无情的杀了。
陈敬济很生气,西门庆不是蒋门神,他也不是顾忌脸面的男人,处决一个要死的人被人捷足先登很不好。
大官人府邸的家产被岳鹏举充了军,那些本该换一种生活的女人们被宋江丢进了大营变成为官妓。
尼玛,做得也太狠了!
“西门庆是怎么死的?”陈敬济看着朱仝问道,他觉得西门大官人若是一刀毙命太过便宜他。
朱仝没有正面的回答,他虽然不清楚陈敬济与西门庆的真实关系,却在很多人嘴里听过另一版本。
“陈将军是不是感到遗憾?”
陈敬济点了点头,他当然觉得很遗憾,本来处心积虑的谋害大官人,现在最后的一刀却被人抢先了,这种失败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西门庆被武松活捉了,朱贵剃掉他身上的毛发,李逵支锅下水点火,宋江把他与山上打的猎物一起丢进大铁锅。”朱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陈敬济立刻便明白后面的内容,他的胃口一阵阵的翻腾恶心,没想到堂堂的西门大官人竟会变成一锅肉汤,被一干好汉们吃下肚。
大官人这么死掉倒是很解恨,作为他的第一个大仇人就这么死掉是能接受,这比让他挖空心思害人的办法更绝。
只是西门府里的女人可惜了,他当初给个别人许过诺,没成想变成一堆废话与假话,不知道几个女人再想起他会不会恨得要死。
陈敬济决定与韩世忠一起去一趟营妓的所在,如果那些女人还没有被糟蹋,他可以救下几个人,此时拒之不理不是他的态度。
青州营妓的所在地不在兵营内,它在府衙后面的一处专门地带,布置得有点像汴梁城的琼楼,门口没有花枝招展的女人,替代的是两名体格健硕的士兵。
西门府的女人们一进这里大多已经自愿沦落,她们活着本就没有太多的追求,女人需要男人,在西门庆家甘愿寂寞的女人不多。
士兵总管的介绍让陈敬济不由得唏嘘不已,他还想帮西门庆的女人脱离,可是愿意堕落的女人又怎么会希望走呢?
“将军需要女人吗?”管事的作揖道:“我们这里有一个漂亮女人,她来的时间不长,却从来没有被人挑选过。”
女人长相好看就会被众星捧月,若是没有人欣赏她,在士兵喜欢光顾的所在就属于奇葩的范畴
“她叫什么?”陈敬济好奇的问,他觉得对方有些夸大其词,好看的女人怎么会得不到男人喜欢,再说营妓的女人会找不到男人?笑话。
管事的抱拳施礼离开,过不多久领来一个姿色颇佳的女人。
营妓里的女人来的地方很杂,原本的身份也不单单是普通的人家,许多女人曾经是官家的小姐夫人,姿色尚好在这群女人当中很常见。
管事领来的女子比李师师略逊几分,但神色间有一种英雄的气概,让女人举手投足都比别的女人多了一种魅力。
“小女名叫梁红玉,见过将军。”女人施礼说。
梁红玉!
陈敬济扭头瞅了瞅身边的韩世忠,男人对女人没有半点欣赏的反应,好像对漂亮的梁红玉不感兴趣。
“你会什么?”陈敬济向女人问。
“舞剑。”
舞剑是很高难的舞蹈,要求演绎的女人不仅擅长歌舞,还要学过几手剑法,用剑式配合舞蹈去体现舞者的风采。
“我听说你在这里不吸引人,能告诉原因吗?”陈敬济没有让梁红玉舞剑,而是将话题转到其他方面。
“小女就是宝剑。”梁红玉轻轻的回答道。
人剑合一是很高深的武技,此女的身上有功夫让普通的士兵不敢近身,不过也就是此女的相貌美丽,否则在她的食物与水里下药就会被士兵们糟蹋了。
“跟我走,你愿意吗?”陈敬济看着梁红玉问道,他要领走女人没有什么借口,只是不忍心好看的女人就这么在营妓堆里慢慢的沦落。
“为什么要救我?”
“你很漂亮。”
“好,我愿意!”梁红玉点头答应。
陈敬济向管事索要梁红玉不太难,虽然这个女人属于犯事官家被充实到营妓中,但营妓们本就是服侍兵营的士兵,能被挑走是女人最大的福气。
几杯水酒下肚,梁红玉主动演绎了舞剑,她的身段配合剑法着实有一番滋味,卖力的表演像是变相的感激。
西门庆的女人里没有沦落的只有吴月娘一人,那个女人完全的疯掉了,她被两个士兵架来时根本就不认识陈敬济。
“有没有叫孟玉楼的人?”陈敬济叹息着向管事的继续打听,这俩个与他有过露水关系的女人是他来这里的动力,他当初答应过这俩女人。
“她死了。”管事的冷漠的说。
变成营妓的女人没有好下场,除了寻死就接受事实,向梁红玉这样幸免的女人不多,如果她不是在青州的兵营,换到其他的地方早就有结果了。
吴月娘疯了,和死掉的人相比只有一口气,但疯女人也是女人,留在营房早晚会被士兵摧残掉。
陈敬济很想为了承诺救下她,但救下疯了的人有意义吗?
‘仓啷啷’的一声响,梁红玉又拔出了宝剑,剑尖直刺,一具鲜活的躯体倒下,吴月娘被梁红玉杀了。
没有人上前阻止,在场的人都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死掉的人早已经死了,疯女人死掉是最好的结局。
“拖下去找个好地方埋了。”陈敬济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管事的,“这个疯女人与我有恩,好好安葬她。”
管事的高兴的领了任务,他知道安葬疯女人不是坏事,便带着手下将吴月娘的尸体用一块粗布包裹住,小心的抬出了房间。
“谢谢!”陈敬济向坐在身边的梁红玉说。
女人乖巧的动手解决了他的难题,疯掉的吴月娘带走和留下都不好,杀掉虽然血腥了一些,却是最好的归宿。
管事的再来就是回报安葬的细节,陈敬济又掏银子奖赏了一番才与韩世忠、梁红玉离开了营妓坊。
帮梁红玉赎身的事只有韩世忠一个人知道,将女人带回中军大营后,陈敬济又有些为难了,他的军营大帐安置在青州外,带个女人有些不方便。
韩世忠帮他出了个主意,让梁红玉穿上士兵的衣服改扮成他的亲兵,将军有几个亲兵服侍并不是问题。
梁红玉也高兴的接受,她从小就向往成为一名士兵,只是做为女儿身的她难以装扮成男人进入军营。
“不是有花木兰从军的传说吗?”陈敬济笑着对梁红玉说,“女人也能做大将军。”
梁红玉很喜欢陈敬济的说法,但她确不能学习花木兰的手段,她的模样怎么改扮都能看出来是一个女人,陈敬济的中军帐内有个女亲兵在营地里传的沸沸扬扬。
“需要责罚传播消息的士兵吗?”韩世忠捉到两个现形的人,他来到中军大帐向陈敬济并报道。
“责罚?当然要。”陈敬济朝一边的梁红玉挤了挤眼睛,吩咐门口的士兵:“把传播消息的人押进来!”
两个怀揣着忐忑不安的人哆哆嗦嗦的走进中军大帐,‘噗通噗通’的两声,二人双双的跪在陈敬济的面前。
“鉴于你二人到处暗中传播本帅的私密,所以我要重重的责罚你俩。”陈敬济板着脸严肃的说:“你俩可有怨言吗?”
士兵传播造谣是一大罪,轻则军棍伺候,重了会割掉舌头。
“小人接受。”二人叩首回答。
“你俩即可出中军大帐问问大营内的人,有谁还不知道本帅的亲兵是女人,你俩一定要大声的告诉他,并说服其完全相信。”陈敬济顿了顿又说:“等本帅所有的士兵都知道了才算完事,这么惩罚你俩可接受吗?”
“啊!”二人傻眼了,这样的责罚轻得有点过分了,他俩想了很多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愿意!愿意!”
两个士兵恭恭敬敬的施礼离开,一旁的韩世忠哭笑不得,他也没想到陈敬济会如此草草的了事。
“你觉得本帅的办法好吗?”陈敬济看着梁红玉问。
“小女不知道。”梁红玉咬着红红的嘴唇,她很想笑,却又不敢在中军大帐里过于放肆,她知道假扮亲兵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陈敬济根本就不想惩治士兵。
“士兵是跟我混饭的,自然要知道本帅能给他们饭碗,上阵打仗要有勇气,休息自然也要随意,什么都弄得死板讲规矩会令他们缺少生气。”陈敬济慢条斯理的解释道,“他们有爹妈,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当本帅的士兵就要有生气。”
生气是什么,陈敬济也不知道,他没带过兵却也知道与士兵分享隐私不是坏事,起码能让士兵觉得他不是坏人。
谁会给坏人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