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的杯子里怎么有只小飞虫。”陈敬济的手抢过王伦的酒杯,转过身子将里面的酒水向一边倒掉,从一旁端着托盘的喽啰手里又取了酒壶与空杯,毕恭毕敬的当着王伦的面斟满了酒水。
“干杯,大寨主,消消气!”
王伦点了点头接过杯子顺势喝掉杯中酒,他看着陈敬济说:“你在山寨待的短,山上有个小虫不算什么,习惯了就好。”
陈敬济点头同意,他的心里默默数着数,刺杀王伦能不能成功不在于用什么,他的力气与王伦差不多,如果动手杀人真不好说结果是如何,反倒是酒里下了**,这才是他故意喊叫有小飞虫的策略。
5、4、3、2、1,倒也!
王伦向后一仰,‘咣当’一声倒下,众人被大寨主的昏倒吓了一跳,此时的酒刚开始喝,王伦的酒量不错,再怎么也不能提前醉倒。
晁盖与吴用等人动作极快的分列各自的位置,监视着宋万、周通等山上的人,陈敬济掏出匕首来到王伦的身边,他叹息着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第一个死在我刀下的人是你,为了见证这个奇迹,小弟就取了王寨主的脑袋吧!”
匕首很锋利,捅死王伦没有问题,但割下他的人头却要用钢刀,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留一点情面,陈敬济的心与肢体变得麻木,他忘了这是第一宰杀活人。
当大寨主王伦尸首的鲜血喷得满地都是的时候,聚义大厅里的众人才明白这个梁山最大的当家人王伦死了。
“你竟然敢杀寨主!”周通‘腾’的一下蹦起来,但是却又乖乖的坐了下去,阮小二手里的铁家伙凑近了他,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王伦容不得天下的英雄,所以他该死!”陈敬济将王伦的人头扔到大厅的当中,他看着众人说:“梁山若让他继续糟蹋,就不会有列为哥哥一展才华的舞台,我提议请晁盖大哥做大寨主!”
没有反对的声音,众人一致表示通过。
“军师吴用坐第二把交椅。”陈敬济顿了顿又说道,“吴学究的文采很有名,有他在梁山的发挥,我相信大家能见到不一样的梁山。”
“同意!”喊叫的人是宋万,他的能力虽然不强,却是个有眼界的人,从吴用上山的第一天,他就不住的向王伦引荐推举,可惜王伦却容不得比他强万倍的才子。
“第三把交椅请公孙胜大哥来做。”陈敬济笑笑说:“各位哥哥可能不知道公孙大哥的本事,都以为他只是晁盖大哥家的幕僚,据我所知公孙胜大哥与江湖各门各派有不错的联系,他的师门是道家的真人。”
“你怎么知道的?”公孙胜大吃一惊,他的家底没有人知晓,包括与他有多年莫逆之交的晁盖。
小样!这就是有后世心得的金手指,你以为穿个马甲就不认识了吗?
众人完全附议,虽然大家都是落草为寇,却也知道江湖几大门派的琐事,那些功高盖主的大人物与一般的山贼草寇不同,所会的本领也不是这群汉子可以比拟。
“第四把交易请刘唐大哥!”陈敬济的话还没有说完,本来已经坐上头把交椅的晁盖和旁边的吴用、公孙胜连忙起身,他们三个异口同声的说:“兄弟,如果你连第四把椅子都不肯坐,那我等绝不坐前几位。”
“对!陈公子,梁山第四把椅子是你的!”说话的人是刘唐与阮小二,而将陈敬济按到第四把椅子上的人是曹正和朱贵。
“陈公子,我觉得你应该答应大家,尤其是要听众位哥哥的话。”周通哈哈大笑道:“痛快,周某好久都没有现在的好心情了。”
接下去的排序没有什么前后之分,梁山上得到众人认可的只有四位正寨主,而副寨主则有十几位之多。
前寨主王伦死了,按照规矩他的妻儿老小及家产全应该归陈敬济所有,接收家产财物是件好事,但收下别人的妻儿老小却是一种负担。
陈敬济将王伦拥有的家产全部拿出来交给吴用,充公给梁山是正确的选择,不仅能缓解目前山寨上诸多建设的需求,还能取得一众兄弟们的好感。
至于王伦的家属,那厮没有老父老母及子女,留下的一妻两妾颇有姿色,三女对王伦的故去也没有什么异议,她们当山贼的家属早就有了丧夫的觉悟,男人在外面混不是在荒野身首异处就是被官府捉到受了极刑。
反正落草做贼的人是没有好下场!
“晁盖哥哥,把王伦的女人给山寨的兄弟吧,我家里有妻子了,不能随随便便再另找女人。”陈敬济打着娶过妻的旗号拒绝。
“好。”晁盖痛快的答应,山寨上的弟兄有没有女人正可谓旱的旱死涝的涝亡,女人这种事虽然不好细问,但能全面关心一下大家也是大寨主的能力展现。
“大哥,大事不好!”朱贵匆匆忙忙跑进聚义大厅,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宋江哥哥被捉,他要被发配到江州。”
江州在郓城县北边,无论走旱路还是水路都必然会经过梁山。
“我们下山救他!”吴用大声的说,他的神色变化异常,平时淡定坦然的模样不复存在,宋江被发配对他刺激挺大。
“好。”晁盖点头同意。
宋江与晁盖有恩,这个缘分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外人都不请楚俩人为了什么事,晁员外也不愿意重提旧事,毕竟过去的能过去是一件好事,伤疤再次揭示会很疼。
江州,陈敬济忽然想起一个人,就是他在郓城县大牢里花银子搭救的那个渔夫李俊,好像他就是江州人。
李俊不是普通的打渔人,他与阮氏三雄有相似的气质及特点,或许他在江州的水域是个霸王?
陈敬济想到此忙向晁盖请示下山,他认为宋江绝对不肯上山入伙,为了押司安全的抵达江州,他打算先行一步找熟悉的朋友及买通官府,让宋江少受一些折磨。
“好兄弟!”吴用伸手拍了拍陈敬济的肩膀,是鼓励也是一种亲近表现。
“我让小七与你同行。”晁盖想了想说:“梁山去江州大多要走水路,有小七的陪同与护法,相信兄弟不会有大麻烦。”
陈敬济立刻表示拒绝,阮小七的脾气急躁,虽然为人仗义但极为不好管制,山上能降服他的人除了阮小二与晁盖外,再没有哪个兄弟能让小七信服,带上阮小七上路去江州完全是带了个爹,这一路上谁听谁的话?
“我与你一起去!”一旁沉默的公孙胜开口道:“江州有一位好友在官场,虽然有年头不见面了,但他一定能帮到宋大哥。”
“你说的那人可是戴宗?”晁盖也想到此人,他在江州做过几趟生意,与戴宗也有过数次朝面。
“正是此人!”公孙胜回答道。
江州有熟人,此趟打前站又是两位信得过的寨主,晁盖当然立刻表示支持,他的心里对迎宋江上山也没有底,他刚坐上大寨主的位置,梁山没有完全掌控在他的手里,这时请宋江上山不是养虎为患吗?
收拾妥当的陈敬济与公孙胜下了山,俩人乘着小船直奔江州,路上行走比较慢,而且会出现很多不确定的可能,为了尽早联系上戴宗,乘船而行是最好的选择。
船行走的不快,离开梁山的水域范围后,为了避免与其他水域的掌管人产生纠葛,缓慢的行驶不会招来非议。
只是世事难料,陈敬济与公孙胜的小船在接近浔阳湖时,被几艘渔船挡住去路,通过艄公打听后才知道,前边的水路被江州的官府封了。
水域被官府封掉,为何阻拦的却是民间的渔船?
江州官府的人与这片水域的领头人正在岸上谈判,为了双方的利益不受伤害,前边的水道便暂时封闭了。
陈敬济还是不理解封道与谈判之间的联系,难道通过水道要向双方缴纳过路费吗?向官府交税倒是能理解,可是缴纳给私人就另说。
拦路的民间渔人也是落草为寇的匪人?这山上落草的叫山贼、道路上打劫的叫土匪、那水里江面收费的是水匪吗?
“问问他家领头人的名字?”陈敬济与艄公吩咐道,他觉得拦在水道的这群人中,或许有他认识的熟人。
艄公去了不多久,回来时领来一个光着上身的大汉,大汉有三十岁上下,皮肤发黄,深紫色的嘴唇又厚又大,咧嘴时露出一口歪歪扭扭的破牙。
“你们是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打听我们的头儿?”
陈敬济与公孙胜对视了一眼,大汉身上流露的味道像是同行,只是不在陆地上称霸,这是一群水上的英雄。
“梁山。”公孙胜抱拳说:“学生名叫公孙胜。”
“嗯?”大汉上下打量着公孙胜与陈敬济,他摇了摇头哈哈一笑说:“别骗洒家了,你俩不是梁山的人,那王伦怎么会收像你们这样的弱鸡呢?”
这是认识前寨主还是慕名听闻过王伦的事迹呢?
“王伦已经卸任,梁山新的寨主姓晁。”陈敬济作揖道:“托塔天王晁盖就是我们的大寨主。”
“谁?你说的可是东溪村的晁员外吗?”大汉的表情变得客气了,他抱拳回礼道,“小人名叫童猛,久仰晁员外的大名,没想到他竟然做了梁山的寨主。”
“你们的头儿是李俊吗?”陈敬济脱口而出的问道。
童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踏破铁鞋无逆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敬济老实的将他与李俊的旧交与童猛讲了一遍,至于一些赎人的细节没有说,这话不能随便讲,总要给李俊留三分脸面。
“陈公子,童某刚才冒犯了。”童猛起身恭敬的施礼。
李俊被郓城县捕快无意间捉进大牢,只是当官的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他能提前脱离苦海少不了陈敬济花银子的作用,虽然这不算什么大恩情,但与他一起共事的童家兄弟都知道大致的内容,童猛对陈敬济这个人颇有好感。
岸上与官府谈判只是一个由头,实际上李俊与童威、张横在岸上做了点买卖,并捉到几个有钱的官家。
但是紧接着出现特殊的情况,令三个人有些惊奇,李俊让童猛带人封锁水道无非是转移外人的视线,他们没有想到这几个官家竟然会招来大批的江州官兵。
捉到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