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硬的要分对象,认识不过一会儿的石章鱼莽状的举止得到回应,他被把守高丽皇宫大门口的卫士们一顿乱砍狂劈。
人死没死透不清楚,不再一旁鼓噪倒是令双耳清净了不少。
“咱们俩还进去?”公孙胜看着一脸错愕的陈敬济询问道。
进去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人,那里是王室的皇宫,直愣愣的闯门不是找死是什么?
“进,不过不是现在。”
陈敬济有进入皇宫一探究竟的心思,但即便他再次获取高丽国的地位,不能长久留下还会有反反复复的问题。
他与公孙胜、时迁、吴磷来到高丽只是四个人,这么点微薄的力量去推翻一个墙头草的王朝,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先找个住的房子,我们来高丽不是寻富贵,而是来找乐。”
“那咱们几个分头行事。”公孙胜接着交待了几件事后便扬长而去。
时迁去打探消息,公孙胜则去会见旧友,负责找住的客栈便落在陈敬济与吴磷的身上。
除了死掉的龙傲天,公孙胜在高丽都城还有熟人,这牛鼻子竟然有小秘密!
泡菜客栈座落在城北的一侧,距离都城大门不太远,虽然城北住的多是穷苦人家,但由于临近买卖的大集市,高丽的百姓生活得并不清苦。
一切安置妥当,公孙胜与时迁都没有回来,耐不住寂寞的陈敬济让吴磷留守,他独自走出客栈信步向集市走来。
买卖集市就在城门外的一里处,是由商人组织搭建的简易卖场,做生意的店家只需要支付二贯旧币便可以进场买卖。
买卖的摊位有不少,陈列的商品也是五花八门,陈敬济边走边摇着扇子,一贯旧币的折扇有些贵,但他却没有心疼。
高丽国的旧币比大宋的钱便宜,若不是害怕被商家们包围,一向大方的他肯定用银票来结账。
“卖了卖了!”
吆喝声是一个相貌猥琐的壮汉,他的手里牵着一根银色的绳子,另一端帮着几个低着脑袋的女子。
这是人贩子在拍卖女人!
这年头的女人等同于货物,贫穷的人家为了生计或男丁延续香火,将女儿作价卖掉换钱,运气好的会进入富贵人家做丫鬟,不好的则去青楼或做一般人的小妾。
青楼的艺女有好有坏,能力与姿色被分了几个等阶,混得怎么样在于个人的本钱,但再出色的女人,她的身份与嫁去当小妾的也是一样不高。
人贩子贩卖的女人不光有本地穷苦人家的女儿,还有逃荒、逃难及被俘的异国男人的家眷。
这些等同于货物的女人也有不同,她们的身段、姿色与才学决定她们被拍卖的价值与档次。
人贩子为她们制订了高、中、低三个档位,低档的一般为二十贯旧币起价,中档的要一百贯旧币起价,而高档的则没有明确的起价标准。
被卖的女人聚在一起,外围用一根银色的绳子围住,四面还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女看守。
人贩子只是定价化道,具体运作由一个能说会道的业内人士主持,围拢的客人随意举手抬价,心仪的女人只会卖给出价最高的客人。
买与卖属于正常的交易,若遇见要吃霸王餐的人,贩子们雇佣的保镖就会及时的出面,处理故意寻事的捣蛋分子。
陈敬济站在围观的人堆外,他仔细的打量着被卖的女人,不一样的价值决定她们的着装也不尽相同。
越是会拍卖得很贵的女人,貌美如花就是最基本的条件。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如果女人的身份较特殊,即便她的相貌达不到要求,因为身份也会炒出大价钱。
这类女人往往是异国的贵人,买家购买并将其送回原地,收益丰厚先不说,摇身一变成为当地的官人也很容易。
中档的女人竞价不多,基本上有点实力的客人都喜欢大包大揽,穷苦人家的女儿做卑做妾不会浪费出的钱财。
低档的女人最不好处理,这类人里有很多妇人属于多次被贩卖,她们的姿色与身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被客人买回家玩够便重新被卖掉。
陈敬济本着瞧热闹的心思,他犯不着买个女人带回家,再说买卖全凭眼缘,他没有遇见愿意出钱的对象。
“等等,今天再增加一个。”一个黑大汉骑着马匆匆赶了过来,他抱来一个身材瘦瘦的女孩,那个女孩的脸上蒙着面纱,虽然看不清真实的面貌,但一双灵活清澈的眼睛却很吸引人。
“十两!”
第一个报价的客人是个酒贩子,他掏出大宋的银票大声喊出来。
十两银票相当于高丽旧币的一万贯,这在众多货物中立刻成为魁首。
“老孔,她是谁?”
酒贩子姓名令旗,他一向买卖精打细算,今天反常的举止令旁边熟识的人感觉不适应。
“她是一位公主。”说话的是黑汉子,他叫二目,在人贩子里有点说话的地位。
公主?
这年头的公主极为不值钱,经二目等人贩卖的公主不是头一个,送公主回家换官爵的也只是一个美丽的传闻。
“二十两!”贩马的骑王大叫道,他与酒贩子孔令旗一向不和,买卖抬杠也是经常出现的状况。
“三十两!”
“四十两!”
……
价格不断的攀升,参与抬价的也在孔令旗和骑王的基础上增加了好些人,以致到了四百两的价位时,最先抬价的两位都主动的放弃了。
陈敬济瞧着挺乐,他虽然不确定孔令旗与骑王的身份,但俩人绝不是诚心出价,或者他们其中一人是个托儿。
“四百四十两一次!四百四十两二次!”
“五百两!”喊价的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的手里攥着一把银票。
陈敬济瞅见此人顿时感觉心情不好,喊价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改名完颜兀术的宋江。
他肿么跑高丽了?
“五百五十两!”孔令旗再次出声,他的双眼冒出亮光,仿佛看见一处难以预料的大宝藏。
“八百两!”提价的是宋江,他的脸上没有出现变化,丝毫不觉得银票增加会有任何的负担。
“八百五十两!”提价的人是骑王。
牵驴的竟然是俩个人!
宋江没有继续加价,他微微一笑,向着骑王抱拳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宋某让给你了。”
哈哈!
发笑的人是看热闹的群体,谁都不是傻瓜,开始看不懂的名堂见多了自然会瞅得很清楚。
又是一个假公主?
“一千两!”
“啊!”吃惊的声音不断,谁也没有想到还会有冤大头出价,这就是明知被骗仍要入坑了。
“没有与我争的吧?”陈敬济摇着扇子一步三摇的走入圈内,他友善的向围观的众人作揖示意,“谁再乱哄抬价格可就没有人继续玩了。”
他的话是对两位牵驴的托儿说的,没成想宋江微笑着说:“小兄弟看好的一定不会是假的,我就凑个热闹再加一两。”
一千零一两!
这是闹啥?难不成宋江也是人贩子一帮人的同伙?
抬价竞争变了滋味,围观的客人交头接耳,虽然没有谁知道陈敬济的背景,但架不住闲人的异想天开。
出价声继续传来,花费千两买女人多得有些不理智,但做生意的客人却更愿意表现一二,因为不知道哪个别有用心的人指出陈敬济曾经在高丽国的身份。
王室的身份代表什么无所谓,但生意人能巴结取悦王室人,所获取的利息更是百倍千倍。
蒙着脸的女人盯着陈敬济,她也想不到会成为拍卖的中心。
“宋大哥是要玩死小弟?”陈敬济无奈的走到宋江的身边,“咱俩的恩怨不是在梁山就结束了?”
“谁说的?”宋江阴阴的笑着,“旧怨了却又平生新恨,宋某越发看不透你。”
陈敬济无言了,这个时代能看明白的就是他自己,别人看不清楚是不知道他拥有后世的外挂。
他与宋江谈不上恩怨,只是总在无形中平添纠葛,很多时候真不怪他,赶到那一步总不能说退就退。
“宋大哥打算在高丽待多久?”
“不清楚,因为要取决于你的行程。”宋江坦诚的回答。
什么?
这是一直被盯梢的意思!
“你跟了多长时间?”
“不长,从你进入金都城起,如果你没有搭救金妃,宋某可能与你就再没有恩怨了,可惜啊!”
救人还救错了,搭救金妃是要让金妃与李太后有一战,想不到李太后却暗中与宋江有一腿。
“她能支持你做金主?”陈敬济好奇的向宋江问道。
“那个位置不好坐,但有比没有强。”
宋江倒是挺实在,他现在的地位不高不低,左顾右盼的状态迟早会被嫌弃,能坐上金国的宝座应该是个好事。
“要不兄弟我助你一臂之力,做高丽的新大王?”
“如果是过去,宋某会接受,但不说你有没有这份能力,就是咱俩的恩怨也不是简单能化解的。”
不能吗?
陈敬济不喜欢树敌,或者说他拥有敌人是可以,但对付敌人要先学会示弱,只有麻痹敌人的警觉,才可以做致命的一击。
“宋大哥想多了,兄弟不觉得咱俩有什么不能化解。”
“金国的事怎么办?”
陈敬济哈哈大笑,“金妃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凭借李太后的力量就能左右,加上宋大哥会害怕?”
“李师师呢?”宋江很会挑事,他一脸玩味的神态。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如果大哥计较女人,当年你就不会让蒋氏便宜小弟一宿了。”陈敬济平静的说。
蒋氏是宋江的死掉的老婆,惧内的宋押司下药给陈敬济,又献出蒋氏,能这么做的实在是个狠心的人。
陈敬济有些后悔出声提价参与,这里都是宋江的人,他孤身陷入极为被动,能做到的就是减轻对方的恶念。
提及李师师令他的心里犹如刀割,但脸上却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以后能报仇是小,现在安全离开才是大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宋江的脸色也在变化,死掉的蒋氏再有诸多的不好,他也辛苦耕耘数载,拥有时体会不深,等失去却生出后悔的心思。
“师师不是死在宋大哥的手里,冤有头债有主,兄弟怎么能不辩是非呢?”
“你的意思是要与郝思文了断?”宋江反问道。
“对!”陈敬济点头确认。
除掉这两件大事外,其他的恩怨就不算什么,两人各自代表不同的势力,有摩擦也是难以避免。
“你倒是很爽快,但宋某还是不相信。”
浪费口水!
“咱哥俩先放下那些不愉快,一起先合计两件事。”陈敬济顿了顿说:“你帮我重新掌控高丽的王室,我助你成为新王。”
“什么?”宋江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也想过拥有高丽王的位置,但机缘巧合一直不能如愿。
“另外就是女人的事,得到女人先让小弟挑,或者先让大哥选?”
女人的话题一向是男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而且转到这方面也能让气氛变得松快一些。
“我又有正妻了。”宋江指着蒙面的女孩说,“她叫阎婆惜,是个姿色不错的女娃,宋某不好女色。”
阎婆惜,好熟悉的名字!
“她真是什么公主?”陈敬济又问道。
“过去可能是,但现在只是宋某的女人。”宋江直白的说。
将自己的女人又卖了一次,这种渣事也就宋江能干出来。
“把嫂嫂让给小弟,高丽后宫的女人都给你。”
“不要!”宋江的黑脸略显暗红,他摇头拒绝道。
“高丽女人与大宋不一样。”陈敬济涂抹乱飞的说,“那里有点冷。”
“宋某不信!”
“回头小弟领你试试,保证让大哥流连忘返。”
“别说那些无用的事,现在宋某就想知道你怎么夺取高丽王室的控制权?”宋江盯着陈敬济问道。
“这个简单,大哥身边有多少能用的人?”陈敬济指着一帮人贩子说,“他们的能力在这儿吆喝还行,拼杀皇宫可能有些欠缺。”
“他们是黄文炳的人,宋某就是路过帮个场子,我有一百多好手。”
竟然有一百多人,宋江尾随跟踪在做长期的打算,幸好提前知道,否则突生幺蛾子会影响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