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浮现出道道金芒，贴合在周壳内壁的暗色缝隙上。
深浅不一的裂痕在灵魂力量的引导下聚合、消融，最终留下光滑的质壁。
“感觉怎么样？”尼尔再次浮现在空间中，不同以往平面状的肖像，ai此刻已化作三维人型。
“你现在……是因为我灵魂力量的缘故吗？”葛辩填补上探测到的最后一道沟壑，闪亮的光辉环绕周身。
比起之前拼尽全力也难以调动分毫的无奈，现在的葛辩可以轻易唤来成片流光那是魔素，力量的基石，魔法的根源。
波浪状的灵魂力量自空间中向外延伸，将游离的魔素吸附，而后引入这方天地。粒子态的魔素在波动牵引下随灵魂意志舞蹈，形成这番“圣光降世”之景，平衡而协调。
“差不多吧，”尼尔随意答着，“你的灵魂强度提高了很多，而且与魔素的相适性也显著增强。”
“以前你的灵魂力量对于魔素来说就是惰性物质，现在嘛，好歹能算是催化剂。所以我也能利用更少的资源做更多工作，比如我的形象。”
葛辩把玩着指尖跳动的魔素，又问：“为什么我的灵魂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清楚，”尼尔双手一摊，“以前的资料里从未出现过类似状况。据我所知，和你灵魂改变前拥有相似强度，又受到了损伤的记载案例共543条。你猜猜什么结果？”
“都死了？”葛辩停下对魔素的感知，看向尼尔。
“答对了！最长的那个只撑了13个小时。”
“……这么说来老天也眷顾了我一次。对了，你之前不是查看魔法印记去了吗？结果如何？”
尼尔撇撇嘴，又换了种语调：“哎……小爷我殚精竭虑，鞠躬尽瘁，耗费了400万iq，烧死了无数脑细胞，呃”
他看见葛辩身旁的魔素剧烈运动起来，缠绕于其的光环迅速向外扩散。
“那个，整个魔法印记崩掉了。”
“原因呢？”
“单次负荷超过临界值，导致结构不稳，引发魔素爆破。”
“魔素爆破？”
“大量魔素的失控不规则流动。它摧毁了整个印记，然后还波及到灵魂空间。估计你的灵魂损伤有一半要归功于它。”
“也就是说，我释放瞬移魔法时用力过猛把它毁了，然后顺带伤到了自己……”
“嗯，就是这样。”
葛辩叹了口气，用手托腮，方才发散开的光环再次收敛。
“葛辩？”
“怎么了？”
“你现在的灵魂刚刚恢复，不适合在空间中久留。在这里，你的每一个意识都会对魔素造成影响。这样持续调度魔素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后果。”尼尔指着悬浮于葛辩周围的光环。
葛辩思索片刻，说：“知道了，那我们怎么像刚才作战的时候一样沟通？”
“这个简单，等我完成魔法印记的修复，就可以通过它介入你机体的数据库辅助作战了。需要时你也可以通过印记唤醒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比机体原来的辅助装置给力多了？”
葛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辛苦你了。”
“哈，客气。小爷我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ai的腔调再次怪异起来。
“尼尔？”
“怎么？”
“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啊，你说这些啊。我这两天在整理你的灵魂信息，在里面发现了一份名叫‘网络小说’的资料，语言模式和我之前见过的大相径庭，我就拿来试试。”
“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才华惊艳到了？”尼尔眉飞色舞。
“……”
“对了，我对一个问题一直很疑惑，想问问你。”
“你说。”
“‘太监’是什么意思？”
……
睁开眼，葛辩立刻开启夜视模式，检查自身所处的环境。
昏暗的光线，潮湿的地面，缓行的流水，闭闷的空气。
结合先前“瞬移”的方向，他知道自己在下水道里。更确切地说，是下水道遗迹中。
葛辩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武器，看了眼断裂数处的刃齿。
“依娜倒是没说错，这刀的确不算经久耐用。”
他打开机体的定位装置，想确认一下回归方向。
定位中…定位失败…
原因：未检测到卫星信号…
建议前往开阔处以建立链接…
葛辩皱起眉。“如果没记错的话，12l机型的定位信号可以穿透”他在资料库中迅速检索，“25米左右的混凝土层。”
“没记错，电脑就是好用，随意一瞥也能记得。但是，”
“我现在在地下这么深的地方吗？这次瞬移，把我传送到哪里来了啊……”
葛辩想了想，开启机体的侦查模式。3d地形图在脑海中快速成型。
“指南针没有失效，说明附近没有强电磁干扰。既然这样我就一条一条地去试试哪里有出口好了。”
“说起来，这种几乎不可能迷路的感觉，真是爽!”
他一边提刀前行，一边翻看机体记录。
“重启了264次，昏迷了5个多小时……那说明只有灵魂苏醒了才能正常启动机体。我是特例？还是……”
“目前也不好调查，这个世界的秘密，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现在时间是晚上9点54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不过违反军规是肯定的了，还得扣我5000功勋……啊，希望任务信息出错能给我减免一些惩罚吧，否则真是白忙活。”
“咔哒，咔哒……”正走着，耳边忽然传来异响。葛辩迅速就近闪身到一个十字墙角处，将耳朵紧贴水泥壁，仔细分析声音的方位。
这种响动，可不像是水滴或是动物。它与机械传动轴的音频高度吻合！
“咔哒，咔哒……”声音未停，由远及近。
声源距离：20米...19米...
正在发送友军通讯讯号...
通讯讯号未回应...
声源类型预测：单个机械生命体...
“下水道里也有机械生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还是先观察一下。”葛辩紧贴墙壁，屏息凝神。
那声源来到距葛辩5米处，忽然拐了个弯，相对葛辩横向移动几米便停下。片刻后，他听见了毫无音调的电子合成音：
“咿咿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