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要来,虽然张和刘应坤几人都知道了,但没想到如此之快。
就是张自己,也没想到熊廷弼会这么快,按照圣旨到达熊廷弼手中的时间来看,几乎就是前脚送到熊廷弼手里,后脚熊廷弼就来调兵了。
如此看来,恐怕京营兵实力真的令人堪忧,这才让熊蛮子这么渴望调内廷的兵。
“诸位公公,既然熊经略要来了,那咱们还是准备一下迎接吧!至于这马匹缺额一事,等见了熊经略,由我做说客,探探他的口风,若是可能,咱们便见机行事,你们看如何?”张想了想,便率先开口道。
面前三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而后行礼道:“我等愿听国舅爷吩咐!”
“好!那咱们便亲自去南海子外,迎接熊经略吧!”
张大喊一声,而后和刘应坤等人策马去迎接熊廷弼,由一队御马监的骑兵一路保护。
南海子外,熊廷弼带着一队骑兵赶到之时,很快便看到了张带着一队人马,便急忙令麾下军队勒马。
而后,自己当先下马,上前向张行礼道:“见过国舅爷!”
被熊廷弼这么一招呼,张一惊,连忙下马扶起熊廷弼道:“使不得!使不得!熊经略封疆大吏,张如何当得起?”
“使得!使得!国舅爷屡次帮廷弼,自然受得廷弼大礼。”熊廷弼被张扶起,恭敬说道。
闻言,张也是无法,只能任由熊廷弼了,不过他也没忘了,向熊廷弼介绍刘应坤、胡良辅和汪大海三人。
当然,期间也闹出了笑话,刘应坤等人完全被熊廷弼这么一个封疆大吏,竟然这么尊敬张给弄迷糊了。
毕竟,张虽然算是得宠的皇戚,一般官员或许会十分尊敬,可到了熊廷弼这个地位,有着皇帝的信任,这些靠着祖宗余荫的勋戚根本不是他们要给多少面子的了,没想到现在熊廷弼这么尊敬张,着实出乎刘应坤三人预料。
虽然他们多少已经知道张对熊廷弼帮助很大,但刚才那一幕,还是让他们不敢相信,不由得,三人都觉得马匹缺额之事,有张在,一定能妥善解决,日后他们也要想尽办法去巴结张。
有张介绍,熊廷弼随后和刘应坤三人互相见礼,这才由张带着,一起入了南海子内。
路上,熊廷弼见到南海子风光,也是不断赞叹南海子的美景,直言有几分想老死南海子的想法。
而后,耿直的熊廷弼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直接抱怨道:“可真是找死我熊某人了,三位公公好好的不呆在衙门里办公,怎么守在南海子里?莫非是这南海子太好,三位公公打算住在这里办公了?这可不对,毕竟是皇家园林,御马监虽是内廷管理南海子的,但也不能如此滥行职权……”
“熊经略,刘公公和胡公公呆在南海子里,还是因为熊经略的缘故。至于汪公公,却是昨天从御马监衙门里,带我来南海子的。”张眼看熊廷弼直接把他那御史刚正不阿的臭脾气拿出来,知道他再说下去肯定要出事,连忙插话阻止道。
公门中人使用职权谋私,早就是私底下的潜规则,张不信熊廷弼就没享受过这方面便利,但这都是官场默认的,没谁凭白无故拿出来说道的,除非是要弹劾某人,这才会拿出来,针对对方批斗。
当然,这弹劾也得分那些党争弹劾,还是普通言官,觉得他最近在朝堂出现频率不高,决定没事找事干的弹劾。
现在,熊廷弼一来早就不是言官了,也犯不着弹劾内廷不是?
二来,他一个封疆大吏,如今都要和内廷借兵了,结果你还不知轻重的揭人家的短,张想来,如果熊廷弼再不知收敛,他若是刘应坤等人,也得争口气故意和熊廷弼作对。
好在,经张这么一搅和,熊廷弼自己也察觉到他老毛病又犯了,差点又要把人得罪死了,连忙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是我误会了,刘公公和胡公公别见怪,老熊就这脾气,话憋不住,希望你们见谅。”
刘应坤和胡良辅连连摆手说道:“无碍!无碍!”
当然,心里面,他们也都在骂,熊廷弼果然是臭脾气,再让他揭老底,二人真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见二人这么说,熊廷弼便没当回事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张道:“不知道国舅爷今日为何在此?”
“我啊?其实和你一样,来御马监求兵来的。”张闻言,开着玩笑道。
“求兵?”熊廷弼一愣道:“国舅爷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这旨意,还是我和陛下进言求来的。”张说完后,便把那日他如何进言朱由校的事情完整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熊廷弼等人皆是震惊张对朱由校的影响,毕竟能自己向皇帝借禁军,同时还能帮其他人向皇帝借禁军,试问当今,有谁敢这么干?并且还能成功的?
明显,没有!
这不得不让几人,又都加深了一定要结交张的想法。
“怪不得能在这见到国舅爷,说了国舅爷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京营的兵卒真是差死了,我都怀疑那十多万人马,到底是不是纸糊的?”熊廷弼说道。
闻言,张反问道:“京营兵很差吗?”
“那倒不是!”熊廷弼回道。
听了这话,张松了一口气,暗道只要京营兵不是太差,那就好了,不然带他们查案,完全就是累赘。
谁知,熊廷弼之后又慢慢道:“京营的兵,是奇差无比,国舅爷要去挑选京营兵的话,那要小心些,别到时候案子查不出来,最后还被京营那帮世袭的兵油子给坑了。”
“……”张听后当即无语,心里面,他也有种立马杀了熊廷弼的冲动。
这熊蛮子,真是耿直的很,说起人来,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张某些方面都算是熊廷弼恩公了,还被他这么说,实在气人。
心中有气,张之后就没再说话,刘应坤等人本想让张替他们和熊廷弼说话,见张脸色不对,所以也没敢提,众人气氛诡异的深入南海子内。
到了昨夜张吃烧烤的空地上,刘应坤已经命人放了香案等物,所以接旨并不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