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可有一名颇具姿色,披头散发的女性。”钩吻道。
“没有,地牢中只有男性。”年迈将士道。
“应该是有人要毒杀地牢中的犯人。”钩吻沉吟道。
年迈将士头一斜失去意识,放眼望去只剩下一名年轻的士兵未死於飞刀,也还有气力能够支撑侵蚀体力迷香。
鸩羽走向那年轻士兵:“地牢中的犯人全死了?”
“还有二人活着。”年轻禁军士兵道。
“谁?”鸩羽问。
“大明首富,胡天地。皇城刺客,久见星。”年轻士兵道。
鸩羽震惊,胡天地竟被关在这里,这事莫非是唐将刑所为,更令他感到奇特的是久见星居然被关进地牢,而且罪名是行刺,久见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当刺客,还是在大内高手深藏的皇城之中。
“走。”钩吻下令。
鸩羽明白皇城禁军不可能只有一个部队巡守外城边墙,未遭遇援军已是万幸。鸩羽才将大虫背起,忽然间一道金铃翠声钻入鸩羽脑中,让他头痛欲裂,跌倒在地。
“这是什麽声音。”鸩羽痛苦扶墙,勉强摇晃站起。
“什麽?”钩吻诧异。
“你没听到吗?那见鬼的铃声。”鸩羽压住头,耳朵仍传入诡异的铃声。
“没有。”钩吻丶见血与竹桃摇头,对於鸩羽的痛苦症状浑然不解。
鸩羽心想莫非就是唐将刑所说的百毒之身副作用,但为何只有脑袋,为何会有铃声幻听。
这铃声好熟悉,鸩羽曾经听过,但是在哪里?
鸩羽无法承受恼人铃声,以脑袋奋力往应天府外墙一撞,声音痛苦俱在,但他想起来在何处听过这金铃声,便是在唐家堡唐词藻的头发上系着的金铃。
“我知道唐词藻在哪了。”鸩羽捂着头。
“在哪?”钩吻奇道。
“跟我来。”鸩羽道。
鸩羽与三名唐门杀手赶紧离开应天府警备范围,留下禁军伤兵於地。
“叮”
“叮当”
“叮叮当当”鸩羽用铃声的远近,分辨唐词藻的方位,随着铃声渐响,逐渐清晰,鸩羽越能确定并非只是他的幻听,而大虫却是气定神闲的端坐在鸩羽脖子上,似乎对於鸩羽的行径方向甚是满意。
忽然间脚底许多老鼠窜出,伴随数只猫迅速跑出。
并非猫在驱赶鼠群,是猫与鼠在逃命,共同在逃离某种东西。
鸩羽与钩吻等人见状,知道前方必有动物天敌,唐词藻的毒确实会有产生这种现象,众人持续向前行。
钩吻等人也听见一丝铃声入耳,鸩羽只觉金铃震耳欲聋。
鸩羽脑中不敌铃声干扰头痛不已,步履蹒跚落後众人,钩吻径自走近一看,见到一名女子单手抛着一枚金铃,杏眼瓜子脸神色冷漠,金铃飞上坠下,尽在女子掌握。
钩吻皱眉,这女子并非唐词藻,转头回望着鸩羽。
铃声未歇,鸩羽慢慢走近痛苦的来源。
少女冷漠看着钩吻等人,见到鸩羽神色大变,将金铃抛起的同时,一拳揍向鸩羽小腹。
鸩羽吃痛弯腰。
“紫堇?”
“你还认得我,武曲少爷。”紫堇冷冷地道,一手接住落下金铃,收入怀中。
“你是谁?为何动我唐家堡的人。”钩吻斥喝,不了解这瓜子脸女子为何无缘无故打人。
“你是唐家堡的杀手?”紫堇斜眼瞧着钩吻,充满轻视。
“知道我是唐门杀手,还不道歉。”钩吻道。
“我不道歉,你要拿刀杀我吗?我好怕。”紫堇装腔作调,极尽轻蔑之能事。
“你何处来的铃铛。”鸩羽抚住小腹向紫堇提问。
“说是可以召唤毒物来着。”紫堇道。
突然一栋屋子大门冲出一道殷红身影,冲向鸩羽,将他扑倒在地。
“我儿,你来接娘了,我想你想得好苦。”殷红衣裳的少女压在鸩羽倒地的身子。
会直呼鸩羽为儿的除了误认自己为武曲的李琼,就只有唐词藻一人。
钩吻见到扑倒鸩羽的少女,一头乱发,却不掩其明艳动人,正是唐门三小姐“唐词藻”,连忙跪下行礼,见血与竹桃虽未见过唐词藻,但见钩吻恭敬行礼,也下跪低头。
“奴婢钩吻参见三小姐。”钩吻恭敬道。
“你们是唐家奴?”唐词藻看向一旁行礼的唐门杀手。
“奴婢恭迎三小姐回唐家堡。”钩吻道。
“恐怕一时三刻我是回不去了。”唐词藻道。
“为何?”钩吻诧异。
“我不是和六妹唐语冰一起出堡的吗?”唐词藻道。
“六小姐人呢。”钩吻问。
“这就是问题了。”唐词藻道。
“发生何事?”钩吻道。
“我把她赌输了。”唐词藻道。
“什麽?”钩吻道。
唐词藻不好意思的笑了。
“输给谁?”钩吻道。
“雷行。”
唐词藻往她跑出来的屋子指去,一名中年男子从屋中走出,左脸上一道恐怖的伤痕,脸颊像被撕裂开来,左眼裸露圆睁恐怖骇人,右边却是斯文有礼,左右奇妙的组合。
鸩羽讶异,此人不是唐将刑,还会有谁。
只见唐将刑漫步走向众人道:“在下霹雳堂堂主兼神机营顾问雷行。”
“唐门钩吻。”
“唐门鸩羽。”
“唐门竹桃。”
“唐门见血。”
唐将刑微笑看着唐门杀手,牵动左边扭曲的肌肉,更加丑陋骇人。
“这位是鸩羽?”雷行侧头看向鸩羽。
鸩羽正在想是否要将事实说出,一翻两瞪眼,反正事迹迟早会败露。
“少爷,鸩羽是你的浑名对不?”钩吻道。
鸩羽瞪大眼语音迟疑:“……对。”
钩吻虽不了解唐将刑,但此人既然拿着唐语冰,便不能等闲视之,从紫堇与唐将刑的反应中来看,似乎对於鸩羽早已认识,现下先顺着他们的话走。
“你叫他少爷,唐门已经承认鸩羽是我儿了吗?”唐词藻道。
钩吻随意敷衍着唐词藻。
“但你怎麽称呼他为武曲,但这名字也挺好听的,难不成你改名啦。”唐词藻道
这下换紫堇大惊失色,唐将刑面色凝重看向紫堇,唐天惊真名为唐武曲之事,在唐家堡无人知晓,若是透露出他们的行踪,对於唐将刑重拾唐家堡堡主大位甚是不利。
唐将刑可不知鸩羽早已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唐总管,他认为“唐天惊”知道自己的身世後,会成为自己的帮手,但他所认为的唐武曲实是鸩羽所假冒,若是真的唐天惊还有可能反水成功,鸩羽根本无心替唐将刑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