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艾雅轻轻挣开灵灵，她朝前走了半步。

“老师要放我们走？”

“是的。”

“那老师怎么办？”

“放心吧，我还能战斗。”

“这让人怎么放心得下？！”

艾雅再朝前走了一步。

“……”

“因为……因为老师不是已经打不过别人了吗！？”

“恩……至少，还有希望用谋略什么的？”

“我不懂，我不懂……艾雅不懂。老师是笨蛋吗！”艾雅一边说着，一边居然开始哭了起来，“这不是不管怎么样都赢不了的吗？老师是笨蛋吗？笨蛋吗？”

白不醉往后退了一步。

“就算赢不了，也不能直接放弃。”

“为什么老师要对莉丝那么好啊？”

“这是立场问题。”

艾雅用力摇着头，她蹲下身来。

“我不懂……反正老师不走，我就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

“艾雅。”灵灵扶起艾雅。

一直没有说话的文文摸了摸自己脑袋，然后小声说：“就算老师输了，也不一定会死吧……艾雅你……”

菲妮娅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艾雅脑袋，说：“没错哦，有我父亲和你父亲求情的话，老师会没事的……大概只会吃点苦头。”

“不管！总之我不会走的！”

“不行，你们必须离开。”白不醉坚定的摇了摇头。

“诶。”灵灵一愣。

她没想到白不醉的回绝得这么快，放在以前，他一直都会说些艾雅能听得进的委婉的话语。

“为……为什么？”艾雅红着眼看向白不醉。

“菲妮娅一定能明白。”白不醉快速往下说：“倘若清叶的军队打到春启城，那么一定会有人想要鱼死网破，也就是说，到时候会有人把主意放到你们身上。现在不走，真到那时候你们就危险了。”

菲妮娅点了点头，说：“以前王储之间爆发战争的时候就有过先例，我们课上讲过的，不知道艾雅你记不记得。在一方快要输掉的时候，底下有许多人开始疯狂攻击那些不肯加入他们的人。”

“菲妮娅……菲妮娅的，我不懂！总之我们能保护好自己！”

“不，你们不能。”白不醉斩钉截铁，他说：“莉丝公主败北之时，没有人能够有闲暇的时间来保护你们，而你们连布莱特院长都对付不了，怎么能保证应付不知道从谁那里发起的偷袭？”

“我”

“艾雅。”白不醉认真的说：“你们必须离开。”

“我不要！我不要！”

“老师已经没有办法保护你们了。”

“那就由我来保护老师！”艾雅说着，便朝着白不醉冲过去。

不管她说的是什么话，不管她刚才的逻辑是否成立，此时此刻，她只想把白不醉牢牢抓住。

但是，她失败了。

已经降到普通大魔法师水平的白不醉还有着能赢过艾雅的实力？

不……

出手的人，是刚才不在场的人。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不是老师这一边的人的说。”

照桥萱手朝外抬至胸前，在她半个身位外，一道坚不可摧的冰墙挡下了艾雅。

“你！你让开！”

“冷静点，艾雅。”

清珏从门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她摇了摇头说：“你不要忘记了，现在你的父亲，以前的泽野城主，现在是清叶公主那边的一国之相。而菲妮娅的父亲则是大将军洛伊流云。”

“那、那又怎么样？！”

“那就意味着，在王储之争结束前，你和老师其实是敌人。”

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白不醉在利用你，白不醉和你是敌人，你被留在了这里，导致泽野皓被牵制了许多。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呢？

清珏说完便静静的注视着艾雅。

在场的人还有谁没有明白吗？就只剩下你了。

从一开始，白不醉到西院，便没有安什么好心。

快点醒悟过来吧。

放弃吧。

“我”

“够了！”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灵灵咬着嘴唇低着头，两行眼泪不停的往下留。

“不要再任性了，艾雅。”

“我……我……”

“老师已经对我们仁至义尽了。你留在这里只是给他添麻烦而已。”

“不……不、不不不……”

艾雅满脸难以置信，她摇着头往后退，一直往后退，直到撞到了桌角才停了下来。

“不要再任性了！”灵灵低着头大喊。

“……”

菲妮娅叹了口气，她轻声说：“只要等王储之争结束，艾雅还能跟老师在一起。”

“为什么我现在不能跟老师在一起？”艾雅攥紧了拳头。

原因有很多。

但没有人在此时跟艾雅解释。

“老师……？”

白不醉只是摇头。

“是艾雅做得不够好吗……是艾雅不够听话吗？”

白不醉还是摇了摇头。

艾雅终于支撑不住，她流露悲痛无比的表情，颤抖着问。

“那……老师，艾雅最后想问一个问题。”

“恩？”

“如果只能选一个，老师是要选我，还是……莉丝公主？”

“白哥哥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照桥萱托着腮，蹲在一旁。

“反正没有别的事情做，干嘛急着走？”白不醉随口回答，然后转头又看了眼一旁的房屋。

他们现在还在春启城城主府，以前艾雅的房间外面。

只是，艾雅四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老师变了。”

清珏若有所指。

白不醉闻言，眯眼笑着看向清珏，回答：“毕竟没有什么一成不变。”

“是吗。”

清珏轻笑，挪开视线没有给白不醉施加压力。

短暂的沉默过后，照桥萱拍着手站了起来，她说：“让小萱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她们会是这样的反应？”

清珏歪了歪脑袋。

“很奇怪吗？”

“恩……只是有些不理解？”

清珏一笑，说：“笨啊。”

“嚯？”照桥萱挑了挑眉。

面对照桥萱突然凶狠起来的表情，清珏不为所动，仍是笑着说：“灵灵以前觉得老师真心对艾雅好，但是刚才却发现似乎不是这样，所以出于对艾雅的保护，终于打算制止艾雅。此外确实还考虑了安全之类的理由。”

“艾雅呢？”

“艾雅啊……”清珏停顿片刻，才说：“艾雅只是以为老师更喜欢莉丝公主。”

“哦哦！”照桥萱恍然大悟，她一拍手，“原来如此。”

“恩恩。”

“但是白哥哥拒绝了她。”

“是啊，老师真是冷血无情。”

“那菲妮娅呢？”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白不醉。

“菲妮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