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瑶华宫为于四宫之末,却是四宫中最精致别雅的宫殿,同样六进六出,瑶华宫多了一池流淌的活水,不是宫廷挖的自流湖,而是货真价实的河水,若是季节碰对了,还能在湖里看到意想不到的鱼种,乃皇宫夏日一道亮丽的寻宝风景线。
瑶华宫的八角楼檐上窝着八只似凤的雏鸟,雏鸟口里衔着八块压脚玉,震小人包平安之用,屋檐是六色瓦瓷,一别其他宫殿的双色,这里的色泽更加丰富多彩,白日阳光洒下,十分漂亮;夜晚月色照下也别有雅意。
即便是今日如此凋零的天气,瑶华宫依然有它独到之处,那便是‘沙粒荧光’。
踏入瑶华宫,是一条宽广的石铺小路,两边是假山花草与其它宫殿没任何不同,但进了第二道院便是闻名遐迩的‘沙粒荧光’,雪沙落在地上如水晶遇到阳光,折射出冰凌般的荧光。非常漂亮。
周天惊叹的停下脚步,以前这里是焰霄的寝宫她没怎么来过,待她成了皇帝,这里没人住她也没有来过,这还是第一次见识瑶华之美,难怪印象里先皇后憎恨这里,据说这里历代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沈飞站在一旁,宽大的交领束腰银白宫装妥帖的穿在身上,发丝悬垂如上好的浓墨书写的神之惊魂从容的望着沙地里点点荧光洒落。
周天不自觉的回头,看到沈飞站在雪中,如玉凝脂的肌肤在夜色下闪着温润的光泽,祥和安恬的气息透过冰凌的寒气依然掩饰不住的淡泊。
周天望着他骤然觉的移不开视线,他比雪色还要漂亮,比‘沙粒荧光’更加炫目,如果离开了这里,他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有趋之若鹜的女子相随,或许有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周天想到这里,淡淡的收回失神的目光,沉默的落在不远处的沙地里,雪沙落下,再不曾让她觉的漂亮,论姿色,谈精致似乎都不若身边的男人更加震慑人心。
周天沉默着,因为如此觉的后宫的感情不该来的如此容易,历代被灌输分享意识的女子尚且不愿意丈夫妾室繁多、历来杂记野文都告诉我们女子希望一夫一妻,既然如此,从小就被教育男人至上的他们为何要分享……
周天望着天空,阴沉沉的天空除了落下的雪沙什么都看不到,她觉的即便他们感动一时平静生活,安于自己是女人给予他们的‘美好’落差,可久了呢?久了他们不见得能容忍对方的存在。
除非爱情里只参杂了五分真意,另五分是彼此相守的妥协。
沈飞看眼皇上,修长莹白的双手举着油纸伞遮住皇上头顶,如天籁之乐的声音响起:“皇上,进去吧,外面天凉别染了风寒。”
周天看他一眼,不管何时稍不注意一能令人心怦然心动的容颜,她不自觉地颔首。心里没有不被全然爱的哀伤。
自己没有付出百分百何必要求别人真心相对。就如大宅里的男人们,若不能对身边的女人做到不离不弃、相爱相知,又为何还强求妾室、主母,以夫为天,尊你为圣、爱你入骨。这不是徒惹怨恨!
沈飞悠然一笑,凋零了周围的一切,点亮他本身的五彩霞光。
跟在后面的陆公公也忍不住叹息一句,天姿国色也!若能长伴君侧让皇上看着舒心也好。
瑶华内殿的摆设如渲染的淡彩,寥寥几笔勾勒出如居者一般的仙渺、神圣,左边的矮桌上摆了一把檀香雕花古琴,下手是一对琉璃金彩屏,右边摆着一张贵妃榻,旁边的矮几上是精雕的火珊瑚,一旁的一人高的暖炉里升起腾腾热气,驱散了今夜的寒冷。
沈飞亲自接过她的披风放在荣公公手里,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他思来想去也不觉她哪里像女人,就连现在她来瑶华宫过夜,也没有任何女子该有的羞怯。
沈飞随即释然,皇上是什么人,她若懂了羞怯,后宫何至于这么多男人,沈飞想通后抛开他这几日的不自在,再次看向皇上时也坦然许多:“荣公公,传膳。”
夜色流媚,烛光映帐,时间总禁不起有心无心的消耗,不管等待它的人紧张活坦然,它还是伴随着宫更,到了该就寝的时间。
沈飞服侍皇上洗涑完,被水雾蒸腾的脸颊比沐浴出水的周天还艳丽几分。
周天看着忙进忙出的沈飞,擦拭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忍不住哀叹,人比人气死人啊!跟这种男人在一起,想不自卑也难。至少周天如果遇到沈飞应该不会考虑他做老公,太没安全感了,虽然这句话很不负责任,但也不能冒险啊!
“皇上,您怎么了?”沈飞拿着温热的毛巾,见皇上看着他发呆,心里慌了一下,不是怕了,而是这么多年来的本能反应让沈飞觉的皇上要吃人。
周天继续擦拭:“没事。”红颜不知几骄色,颇令人喜爱啊,如果自己是男帝,这样的佳人在伴给他儿女太子之位又何妨。
沈飞上前接过皇上手边的活计,扶着皇上坐在软榻上,把她的秀发铺展在晾网上,让下面的暖火慢慢的烘烤至干爽,沈飞的手法很熟练,修长如玉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秀发中行云流水,按摩头部的力道适中,享受着被觉不错。
沈飞等人的能力是公认的,服侍脾气暴躁的焰宙天尚且能另其满意,更何况是要求不高的皇上。
周天感受着头皮上酥麻的力道,舒服的嘴角扬起,腐败啊,放在二十一世纪有钱也享受不到如此高品质的服务,而且还可以天天享用。
周天想到这里又觉的自己赚了,除却闹心的国事,焰宙天选男人的眼光还是非常不错滴。
周天享受的眯着眼,慢慢的有些昏昏欲睡,察觉到有人为她盖了锦被,身上舒服的力道又催促她浅眠。
周天没有动,鼻息间闻到了情香袅袅的气息也未起身,这种香气对身体无害,只是为了让房事不那么痛苦点给需要的乙方,以前后宫男子承欢前大多会给自己点一些,现在沿用下来并不未齐。
周天静静的躺着,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两盏茶的功夫转瞬即逝,若说这香对她有没有很难说,如果她想,这香燃不燃都一样,如果不想,这点香不足以控制人的欲念,这也是周天放任苏义偶然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