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夫人呆了一下回神,眼睛光闪闪的高兴,她九十多岁高龄,本以为踏入棺材的时候都不会有封号,想不到今日……“老身一定为太子照顾好太子妃。”
周天笑了:“多谢太君了,瑟瑟照顾好老妇人,我先走一步,老太君告辞!”
群人跪:“恭送太子。”
角落的人影颓然的掐紧自己的手指,怨恨的目光稍纵即逝,为什么那人不是自己!为什么他看也没看自己一眼!那个瞎子有什么好!
周天离开,亭内在依瑟的一声:“老太君请起。”的声音顿时长长的松口气,虽然心惊太子今日的好脾气,但纷纷上来恭喜老太君,捉摸这辛家今天可有了高枝。
也有人把目光落在了微笑的宋依瑟身上,太子今日礼贤下士可都是为了她不受排挤,莫非太子斥责将军是真,重新爱上太子妃也不假,没有儿子在宫的夫人们立即高兴了,有谁愿意看到一国储君喜欢男人的。
因为太子的这点好,人人都会太子有了轻微的改观,太子只有娶妃、有子才是焰国有福。
那些被赶到角落的人更加被挤的远,教唆贵妃出轨这是多大的罪名,被太子杀了也是他家活该,如今太子不过是看在将军的面子上贬了他家几级,不过如今看来,将军的面子也只能抚及这么点了,以后他们林家可要当心了。
角落里有人狠狠的撞了林微言一下。
林微言顿时看去,但每个曾经的闺友似乎都有嫌疑又似乎没有,林微言扶着柱子站好,心里对所为的‘人’总算有了认识,当初这些人怎么对她,如今又是怎样的嘴脸!宋依瑟不受宠的时候谁知道她是谁!不过是太子的几分施舍,如今便如此目中无人!
宋依瑟心里比更多的人能体会人间疾苦,但不踩低不自怜她亦能做的很好,即便此刻人人与她笑着她依然客气的保持特定的距离。不过多亲近也不失了颜面,依如琼林宴上的她。
林微言看着宋依瑟,怯怯的对身边的友人道:“我……我不敢让太子妃替父亲求情,太子妃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说话。”说完林微言垂下头更显的楚楚可怜。
“这也没办法的事,她是太子妃自然有太子妃该有的架子和威信,何况宋小姐又是丞相之女,所学所授均有做派,我们无法企及也是情理之中。”
林微言狠狠的搅着手里的帕子,心里说不出的恶心,什么叫‘无法企及’她宋依瑟以往什么待遇这些人能摘的清,现在拍马匹一个个都挺在行,她林家曾经也出过贵妃,教养也是首屈一指!
老太君心里高兴,简直把宋依瑟当闺女一样问东问西,兴致来了,甚至请昔日的才女为大家亲自演绎七步成诗的妙趣。
宋依瑟不好推辞,何况她刚陪太子从才子亭出来,听了十余首诗词,心里自然早已有数,没让众人失望的三步即成。
众夫人顿时一阵夸赞,亭里的斗诗会顷刻间成了夸耀依瑟和老太君的盛会,每位夫人熟练的展示着三寸不烂之舌直把两位夸的如天仙般重要。
林微言坐在角落里,恢复了她惯有的甜美,侧耳倾听着众人的赞美,濡慕的望着高位上的太子妃,心里已经有了该有的主意。
凉亭之外的地方依旧在引经据典,周天没有在亭子间耽搁看到喜欢的诗词也不出手,她心知若是闹了笑话,依瑟为她印证的‘金手指’将不负存在。
周天把玩着手里的石头,纳闷了:“苏水渠那笨蛋跑哪去了,亏老子扔下女人给他买了石头。”
贺惆、贺怅四下看着,他们快转一圈了都没看到人:“少爷,莫非苏大人走了?”
周天觉的不可能,苏水渠逛‘祈欠会’能凌晨才回来,虽然这里不如祈欠会有他喜欢的东西,但逛到晚上才符合苏水渠的性格:“走,去那边看看。”
周天突然在一座有守卫的凉亭前停下:“咱们没进去过吧。”
“回少爷,没有。”
“进去。”
守卫立即面无表情的揽住他们:“每人五十两。”
周天深知焰国的物价,顿时道:“你抢啊!五十两够买两个你!”
守卫继续重复:“每人五十两!”
周天很想一人给他们一拳让他们滚蛋,敢在她地头收费想死了!不过还是掂出了一百五十两扔他们身上:“小心点,别让爷在盛都内见到你们!”
周天走出很远,两位守卫面无表情的道:“这人是从外城来的。”
“是,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低价还这样斤斤计较,应该是仡佬城来的。”
“嗯,没见过世面在所难免。”
周天耳朵动了一下,忍了再忍才没返回去就想找那两人算账,但她多走了几步立即明白那两人为何如此说,这座偌大的凉亭外坐满了各色锦衣玉袍的人,整座场地如一座戏院,桌椅齐全吃食众多,台上的人被唱人以不同的价值衡量着,没桌的客人都在琢磨台上人的价值。
周天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苏义,虽然这里人最多,看苏义坐的位置最显眼,想不注意他都难,只见他坐在最前排,叫了三次价,把台上的文人收入囊中。
周天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人群中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比周天更有气质的人亦有之,周天隐没在人群中反而并不被人注意。
周天连续看了两场,终于知道这是干嘛了,这里是拍卖门客的地方,被买回去的人多是给花钱捐官的老爷当师爷、或是门客,为无知之辈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