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脚下的宋依瑟好奇周天在问什么,一方石头很稀奇吗?
周天回过头看看不远的凉亭,那里戒备森严,坐满了高髻罗衫的夫人和姑娘,谈笑言言、举止有度,周天想起这或许就是依瑟所说的女子才亭。
周天想去找人,可带着依瑟有些不便,况且以依瑟的才华留在此地未尝不可:“贺惆,去打听一下前面是谁家凉亭?”
“是。”
周天转而对向依瑟:“等贺惆回来后,你去那里坐坐,我看那里有不少年轻人和妇人,你应该认识,若是不方便你跟我说。”
“没有,多谢主子安排。”
贺惆回来在周天耳边说了什么,周天笑笑,亲丞相派应该不会错:“依瑟,我带你过去。”
宋依瑟微微俯身:“是。”勉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应付所有人,今日非同往昔,料想这些人不敢给她难看,何况太子亲送,这些人必不会为难她,只是宋依瑟知道自己的出现肯定会破坏了她们的氛围,宋依瑟心想,只能怪她们倒霉了。
守卫看到腰牌自动让路。
几位靠着边坐的夫人见有人过来,好奇的转头看去,年纪小些的夫人发髻平顺,眼睛带着少女的天真,耳朵上坠着两枚‘泪翠’看起来高贵小巧,她有些不解的问身边的姐姐:“姐姐,你看来的人是哪家的少爷、小姐?我怎么没有印象?一会可别失礼了?”
距离她远一点的,年长些的夫人一听有少爷,浓眉立即挑起,眼角隐隐显露皱纹却被厚重的粉底盖住,她闻言立即斥责道:“竟然有男子!谁家孩子不懂规矩擅闯女子亭,这里可有很多姑娘,不行我去拦一下。”
年轻些的夫人皱皱小鼻子,心里偷偷的说了句,跟娘一样管的宽,但心里却知道男子擅闯确实不好。
周天跟依瑟边走边聊的走入众人的视野,刚站起身想阻拦的夫人顿时吓的心跳猛顿,瞬间跪在地上,不顾隐生的皱纹和高贵的美态,急忙跪地磕头不敢抬脸:“臣妇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宋小姐安。”
笑闹的亭子瞬间鸦雀无声,顿时朝亭口拜去,响起一片瑟瑟发抖的跪拜声:“臣……妇(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宋小姐安。”
许多没见过太子的姑娘们跪在地上吓的魂不附体,太子要杀光她们的旨意犹记在心,此刻……此刻她们一样怕死,各个躲在母亲身后不敢吭声。
跪着的人群中有位缩在亭角的身影顿时有些说不出的兴奋,她想抬头却没那样的勇气,只能期许来人能多看她几分,她一别她往昔的美丽娇艳此刻有些较弱的楚楚可怜,父亲贬官、姑姑过逝、欧阳将军遭太子斥责种种不利的传言攻击的她喘不过气来,林家的待遇更是一落千丈,平时上门的门人此刻一个不见,似乎都注定她林家没了翻身的余地!
林微言不懂那些人为什么那样认为,但她坚信林家不会就此没落!他们不是都怕太子吗!不是都因为太子不喜他们家而没人敢靠近吗!若是太子喜欢了呢!他们还敢不敢小瞧林家!
林微言骤然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她绝不会让林家就此没落。
周天牵着依瑟上前,带着她越过跪着的众人,把她带到明显年迈的夫人那里,温和的开口:“辛老夫人可安好。”
跪着的年迈长者诧异的抬头,白发如山高高束髻,红光满面祥和慈爱,一身深紫子夹衣绣花小袄衬得老奶奶无比精神干练:“这,臣妇不敢当。”
周天亲自扶她起来,为了不让依瑟接下来难做,周天对老妇人非常恭敬,大声在老太太耳边道:“您是两朝老妪,看着我父皇长大有什么敢不敢当的,辛老妇人快请起。”
辛老太太被太子的礼遇惊的心肝惶惶,心想这是咋了要杀她儿子吗?还是太子摔傻了?
但不管辛老太怎么想也没胆表现出来,只能颤颤巍巍的被扶起,等着这位传说中阴晴不定的太子做些什么,莫非他是看上了哪家的儿子,现在来捉那儿的母亲!
周天扶着辛老太坐下,牵着依瑟的手上前;“老夫人,你还认识瑟瑟不?丞相家的依瑟。”
辛老夫人不聋不花,但是自己认为其实有些聋了,但认人还行:“瑟瑟……可是岩尰那娃的小女儿?”
“正是。”岩尰都是几个孙的爷爷了还娃:“这是她的小女儿,本宫未来的太子妃,本宫想让她在此叨扰老夫人片刻,老夫人可方便!”
辛老夫人被太子礼遇的战战兢兢但更飘飘然,心里想着太子这主子不错,说话客气人也俊俏:“好,好,承蒙殿下看得起老身。”
宋依瑟急忙乖巧的屈膝行礼:“依瑟见过老太君,老太君安康。”
辛老太君立即把丫头扶起来,她可不敢在太子面前让太子妃真拜下去,但这份虚礼得请她领依瑟的,说来依瑟这孩子也可怜哎……“好孩子,长的果然漂亮,跟殿下真乃天生良缘。”
宋依瑟不好意思的垂头一笑:“老太君谬赞!”
周天见状心满意足:“就麻烦辛老夫人了!本宫还有事,先行一步。”
辛老太君闻言急忙要跪地相送。
周天赶紧把他她扶起来,历朝历代都有尊年长者的风俗,周天还是知道的:“快别了,从今以后本宫特准老太君见了本宫和皇上不用行礼,享受焰国高夫俸禄!”
距离辛老夫人最近的辛家儿媳立即兴奋的跪谢:“多谢太子恩赏,辛家一脉定为太子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