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惆贺怅见女子随意把玩玉佩的动作,心里更加一咯噔,那可是贡品!两人再次咽下口水,无比想要那块玉。
周天让女孩靠在怀里,左手下意识的抚弄着她的腰,右手品着酒目光深沉的看着‘潮起潮落’的日光图。
女孩见恩客没反应,好奇的问:“公子不上去捧姐姐们吗?”
周天弹弹她的鼻子,疼爱的道:“爷捧你!”
女孩眼睛顿时发亮,玉佩也不玩了搂着周天的脖子撒娇:“真的吗!爷可不许骗奴家。”
周天随声应和,目光却重新回到了墙体图上:“不骗,不骗。”气体力学起源于公元前,担负着一座神殿的荣辱兴衰,但周天最看中的是那条环绕整座大殿的温酒台,水柱冲高足以托起水杯,若是加上四十五公斤的液压锤?
周天笑了,没有一个帝王不关注机械,它可以支撑每次开疆扩土、可以维系一个文明的庞大经济命脉,周天不擅长政治但不见得不懂机械的意义,她不治国可以有贤臣顶替,但机械文明没有就是没有,它的存在是讲究机缘的,你若碰到是幸运,你若碰不到是终身遗憾。
你生的时代有没有一位著名的机械师是你这个时代各项水平的最高见证。
就像孔子、孙膑、华佗、张恒、郭守敬,你的时代有没有他们是这时段国力能不能提升的关键,钱学森的病逝也许普通人无法感觉什么,但对数学界是不可弥补的损失,预示着再也不会有人站在哪里支撑你研究的课题,帮你解答没见过的疑问,你不可以再怠懈,不可以理直气壮说你们国家有人可以横扫世界数坛,没有勇气再鼓吹这个世界未解之谜我们可以研究因为我们有谁谁谁在,有谁谁谁活着?这就是损失,这种损失你看不见,但它必然存在。
周天此刻心情无比愉快,仿若那吹奏歌曲的雕塑、流动的日出、自动开闭的画卷,是壮丽的河山、是江南的烟雨、是她熟悉的实验室,让她心情舒畅,灵台清明。
周天从未像这一刻般感激这片千疮百孔的领土中孕育出的大师。
初次进来这里的客人在耳边惊叹,那些色欲熏心的细胞也被眼前奇妙的景象压制,纷纷忘了没人在感慨世间无奇不有的博大,更有的跪下来诧异天道教是不是供奉了神灵在此。
周天心情不错的品着酒,淡淡的酒香比琼浆玉露更加润口香醇。
女孩摇摇周天的脖子,撒娇的看着他委屈的道:“公子,你还没问奴家的名字呢?”
周天收回目光笑着应付她:“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女孩开心的扬起头,精致的小下巴透着掩饰不住的开心:“奴家叫甘蓝,公子可记住了。”
周天随性道:“可有羽衣,羽衣甘蓝,花中精品。”
甘蓝闻言小嘴微微翘起,生气的扭着周天胸前的牡丹花扣:“还不是有个穷秀才看中了姐姐,非要把姐姐赎出去,姨娘一个不高兴就把姐姐嫁给了城西的老员外,气死人了!不争气的东西。”说着恶狠狠的揪着周天的扣子,发泄般的扭着。
周天淡然的伸出手。
陆公公精明的奉上一把匕首。
周天割下牡丹花扣送甘蓝手里,问道:“可开心了?”
甘蓝立即抱着周天笑:“开心,开心。”可以还是掩饰不住眼里的点点失落。
周天也不多问,这些事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怎样的过程,就像她问小童为什么世和页雪不亲近,小童一句‘同父异母’能解决所有问题,一句词有无数的含义让你揣测它背后跌荡起伏的故事。
“那位穷秀才呢?”周天还记得她的秋闱呢,虽然她不怎喜欢走投无路才科考的人,但她现在也只能指望他们了。
甘蓝把玩着精巧的牡丹爱不释手的戴自己头上:“好看吗?”
周天先回答她:“好看。”
甘蓝小嘴一嘟:“你都不亲人家。”
周天无奈的笑笑,在她白皙的脸颊印下一吻。
小姑娘笑的更开心了,银铃般的笑声引来很多人的注意,但因为所在的角落并不引人注意,能看到他们的人不多,小姑娘得意的道:“他去秋闱了呗,嘻嘻,勇敢吧,姨娘说他敢考就把羽衣姐嫁给他,可是姨娘早把姐姐卖了,就算他去考了什么也不会得到,说不定还会赔上小命。”
“他们怎么认识的?”周天对逛青楼的贫寒才子实在有看法。
“敬香。”甘蓝随便答了两字,举起手里的牡丹对着灯光看:“真漂亮。”
周天点点头,这两字堪比贫寒学子与狐仙,不用细说也能想到是怎样的故事,周天不经意的把话题转回:“闻香院的大门很别致,刚来时还惊了我的仆人。”
甘蓝微微诧异,放弃她喜欢的牡丹扣对上周天:“公子第一次来吗?不像呀,第一次来的应该像他们一样。”甘蓝指指在画卷前不走的人们:“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奇,你不觉的很神奇吗?”
周天顺势抱住偎依过来的身影:“神奇,家里正好有一些类似了,所以好奇谁还能制造如此精致的机关。”
甘蓝闻言立即掩着小嘴笑了,像捡到宝贝一样在周天怀里磨蹭:“公子一定是博学多才、家学渊源之人,能供奉如此神奇的物品,对此毫不在意的,当的起三楼贵宾。”可说完她又嘟嘟嘴不高兴的继续玩牡丹扣。
周天理解她的不服气,只是没在这方面承诺什么:“你们的机关师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