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强烈痛苦让魔卫99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几乎快被痛晕过去。

时空找了个椅子坐下，敲着二郎腿慢慢欣赏魔卫88的表演，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三天后邪魔的亲自审问，如果不出意外，那时候他就要去飞雪城带领联军去剿灭暗魔殿分支了，无法在这边周旋，如果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再出点什么状况，之前的伪装可就全部白费了。

思来想去，这两件事都是为了给技能解锁，留在这里想办法与邪魔接触无非是为了完成日常任务，而去飞雪城剿灭暗魔殿分支同样是为了得到解封积分，系统莫名其妙找了个借口封印住他的技能，还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既然到时候不能留在这里，那么现在就是逼迫魔卫99招供的最好机会，只要他现在将一切莫须有的罪名都承认了，以后想要改口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并且，魔卫88现在对他的态度相当仇恨，只要让魔卫88多“照顾照顾”他，想必一直处于恐惧中的魔卫99也不敢生出太多念头。

“99，帮我搞桶水过来，这家伙好像快昏过去了。”魔卫88将第四个铁夹子夹好，却发现魔卫99并没像之前挣扎得那么剧烈，反而看起来有些麻木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严刑逼供的他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时空知道魔卫88想用冷水浇到魔卫99的头上，让他保持清醒，如果就这么让犯人昏过去，一切折磨都成了无效，施刑者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然而，时空只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那里知道在什么地方弄水，考虑着先出去再用白眼观察一下，免得给对方看出他在东张西望，引起怀疑。

可就在这时，魔卫88又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你看我这脑子，忘了你还有伤。”

说着，魔卫88就从门口走了出去，时空也乐得清闲，继续坐在椅子上。

没过多久，就听到魔卫88的脚步声自走廊尽头慢慢消失。

看着十字架上的魔卫99，奄奄一息，看起来好像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不过时空很清楚，他并没有生命危险，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剧烈的疼痛摧毁了他的意志，才会看起来如此。

要不要现在动手，一了百了呢？

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在时空脑中，现在正是一个绝佳的动手机会，只要趁现在把魔卫99杀掉，他的身份也算稳固了，只要摸索出这些魔卫的日常行为模式，在合适的时候来这里露露脸，虽然有些麻烦，却可以让他在这里拥有一个可以确保安全的身份，这样一个身份在将来与暗魔殿的对抗中，也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想了想后，时空还是放弃了动手，毕竟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如果这个并没有生命安全的囚犯突然死去，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他动的手，让一个原本可能提供情报的奸细死去，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都会让处于被怀疑的风口浪尖，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反正想要杀人灭口，也不只有这一次机会，他大可以等到一个可以将证据嫁祸到别人身上，或者能够为自己提供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再选择动手，而让魔卫99继续活一段时间也未必就没有好处，只要继续加强折磨的力度，很快就能让他屈打成招，然而本就不是奸细的他又能招供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呢？他所说的一切都会如迷雾一般，引导暗魔殿的决策者做出错误的判断。

走廊上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很快，魔卫88走了进来，双手各拎了一桶水，他走到十字架旁边，将一桶水向着魔卫99当头淋下。

冰冷的感觉让魔卫99全身一个激灵，即不小心抢了口水，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这才刚开始，怎么就不行了？”魔卫88冷笑。

“别……我……”魔卫99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喘着粗气。

“行了，我也不废话了，先把你这十根指头解决掉，还有更好的东西等着你呢。”魔卫88说着就去拿夹子。

一想到还剩下的几根手指都要承受同样的痛苦，魔卫99拼命地开始求饶，然而魔卫88却不管不顾，继续着他的暴行，当十根手指全部被夹子夹上的时候，魔卫99再次晕了过去。

当再次用水将魔卫99浇醒的时候，他却并没有想刚才那样求饶，只是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对魔卫88接下来的话语也完全充耳不闻。

“喂，你真的还不准备交待吗？”魔卫88走上前去，拍了拍魔卫99血迹斑斑的脸，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可以啊，看来还没到火候，你等着。”魔卫88说着就要去箱子里翻找其他用具。

“等等。”时空突然说了一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还是歇着吧，让我来就好。”魔卫88头也不回，对时空摆了摆手。

“这个人已经陷入了绝望状态，还是别逼得太紧，万一直接让他失去了对生的向往，也许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时空提醒了一句。

魔卫88听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问道：“那该怎么办？”

“嘿嘿，”时空走到魔卫88身边，弯腰在箱子里翻了翻，随手拿出一把匕首，“有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魔卫88看他只是取出一把普通的匕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好奇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把他的眼睛挖出来。”时空的语气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平淡无奇。

魔卫88眼前一亮，说道：“还是你有办法，我就不信他连这都不怕，而且这样也不会要了他的命，邪魔大人也不会怪罪我们，如果真问出些什么，反而会赞赏我们会办事。”

两人的对话，魔卫99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看着两人凶神恶煞向自己走了过来，时空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尖利的尖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其中散发的危险气息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不要这样，我求你，求求你……”魔卫99不断小声低估，原本已经没了反应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畏惧的神情。

也许极致的疼痛会让人麻木，但这种会伴随终生的致残可不仅仅是单纯的疼痛，所带来的威慑力自然要比类似毒打之类的酷刑更加让人痛苦。

“求我有用么？既然敢来到这里，难道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么？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敢来当奸细？想让我们放过你，问问先我暗魔殿全城的弟兄们答应不答应。”时空说着，人已经走到魔卫99身边，手中的匕首还故意抬起来划了划。

看着距离自己眼珠越来越近的匕首尖端，魔卫99很想将眼睛闭上，却又害怕下一秒那可怕的匕首就会戳入自己的眼睛。

然而，他的坚持并没能持续多久，随着匕首越来越靠近，身体本能的保护反应让他的眼皮本能地合在一起。

“干嘛把眼睛闭上？这么有趣的场面当然要你自已也亲眼看着才好，还是你觉得把眼睛闭上我就没法把你的眼珠挖出来？”时空说着，给魔卫88使了个眼色。

魔卫88立刻心领神会，走过去伸手将魔卫99的眼皮强行扒开。

近在咫尺的刀尖再次出现在眼前，魔卫99的双眼不由自主地向上翻去，像是自欺欺人一般不敢直视。

“不想再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么？那我可要动手了！”时空不紧不慢地说道。

“别别！只要你不挖出我的眼睛，随便你让我做什么都行！”魔卫99的双眼翻回，双眼都快变成对眼了，盯着刀尖一动不动，冷汗不断冒出，从脸上滑下落在地面。

“该做什么，刚才难道我们没跟你讲么？”时空假装很诧异地问道。

“我，我忘了，你再说一遍，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去做！”魔卫99看起来真的吓得不轻，刚才时空所说的话已经完全记不清了，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时空刚想叫他把他背后那不存在的势力的事情说出来，只要这样，他奸细的身份就确定了。

然而，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时空突然觉得，恐怕对方早就已经吓得丧失理智，连撒个谎的神志恐怕都不具备了，如果直接叫他招供，恐怕到最后的结果仍旧不会有任何改变，这魔卫99还是会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到时候，时空就不得不把对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这么恶心的事时空可是不愿意去做的，虽然只是一个游戏，但在这么真实的场景下对一个跟自己无冤无仇的人下如此重手，他还是觉得难以做到。

于是，时空不动声色地引导着说道：“你这个奸细，对我们暗魔殿图谋不轨，如今居然还敢不承认，更是罪加一等，原本只要让你受点皮肉之苦，既然你死撑着不肯认罪，那也怪不得我了！”

听了时空的话之后，魔卫99先是一愣，随后变得有些犹豫，显然在做着某种心理斗争，然而瞥见时空手中的匕首，马上变得无比害怕。

时空很清楚，要让他承认身为奸细，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如果成为了一个被抓住的奸细，会受到怎样的待遇自然不用说，可时空相信对方一定会咬牙承认身为奸细这件事。

果然，魔卫99想了几秒钟之后，还是认命一般地低下头说道：“我，我是奸细。”

他别无选择，时空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他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是奸细，就会被挖出眼珠，到了那时候，他是不是奸细这件事本身又还有什么重要的呢？最重的刑罚都已经施加到了身上。

“我就知道！你这贱骨头，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呸，妈的！”魔卫88见时空都没动手，几句话就让犯人招供了，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番苦工都白费了，自然心情有些不爽，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又看向时空，“还是99你有办法啊。”

“这算什么，要是他还敢嘴硬，老子让他进宫当太监去。”时空随口应付一句，心里却思考着怎么让魔卫99进一步跳到坑里去。

“我问你，你来这里当奸细，到底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有什么意图？”时空问魔卫99，他口口声声把“奸细”二字挂在嘴边，说多了自然会让魔卫99自己也把自己当作奸细，也许对方心里并不会认同这个奸细的身份，但至少以后在叫道“奸细”二字的时候，对方会意识到这是在叫他自己。

听了时空的问话，魔卫99有些支支吾吾，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他并不是奸细，就算真的想招供也无能为力，而且他现在惊魂未定，想要编出一个故事来恐怕也不可能。

时空当然早就想到了这些，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说给魔卫88听的，慢慢引导魔卫99入坑的必经之路而已。

“不说是吗？哼，你以为不说我们就猜不到么？”时空冷笑。

魔卫88有些惊讶地看着时空，问道：“你知道他的来历？”

“具体的当然不知道，不过，这很难猜么？无非就是那些玩家主城里过来的家伙，看他这样子肯定不是玩家，一定是某个势力派出来的npc，至于究竟是哪方势力，与我殿敌对的主城虽多，但具体势力也就那些，这个人的身份绝对就是其中一员。这个大范围一经确定，接下来的确认工作就不难了。”时空假装分析地说着，听起来是那么回事，却完全在瞎编。

“你是说……难道……他是缥缈阁的人？”魔卫88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时空心里一惊，提到敌对势力，这魔卫88居然首先想到的就是缥缈阁？

“嗯，我也觉得可能性很大，”时空点头说道，“不过，其他势力也不是没有可能。”

之所以装模作样地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表现得对暗魔殿的情况很清楚，试想，如果他与魔卫88同样都是魔卫，却不对暗魔殿与缥缈阁的敌对关系感到奇怪，明显不符合常理。至于后半句，时空也不清楚暗魔殿还有哪些假想敌，自然要对魔卫88套点话出来。

果然，魔卫88并没有发现时空的真正意图，说道：“你是说万毒教的那些乌合之众？我看不太可能，那群废物也就有本事在缥缈阁后面扯扯后腿，根本不足为虑，他们首先考虑的是怎么对付缥缈阁，不太有可能派奸细过来，而我们要做的，也就是等他们两方先自相残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