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奸细，果然有两把刷子。”时空用有些惊讶的声音说了一句，很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

“怎么回事啊，99，你能看出什么吗？”魔卫88问道。

“很显然，这个奸细拥有着某种易容的能力，其中的原理我虽然不知道，但刚才他所显露出来的显然是他的真面目，因为在戴着头盔的时候，他没有必要改变容貌，当头盔被摘下来的时候，他没来得及变回我的样子，才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时空确信地说道。

众人听了，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时空的解释合情合理，在没有其他想法的时候，这种观念很快就被他们所接纳。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魔卫99问道，只有他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其实在他摘下头盔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面貌。

“大家不要听他装蒜，先把他绑起来再说。”时空一副劝大家小心谨慎，别被妖人迷惑的紧张神态。

“放手，你们放手！”魔卫99手舞足蹈地被人按在一个十字架上，四肢被铁链紧紧缠绕住。

“行了，大伙都忙了这么长时间了，都回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魔卫88对其他几人说道，随即又看向时空，“99，你真的打算留在这里？不要逞强啊。”

“没事的，我也想看看，这个胆敢伪装成我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货色。”时空恶狠狠地说道，显然对魔卫99深恶痛绝。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所有人都清楚，没人愿意被人假冒自己的身份，还差点为诬告，现在想要报复一下对方是很正常的。

于是，剩下几人分别约定了换岗的时间，先后离去了。

这地牢三层剩下时空与魔卫88两人，以及这一层中所有的囚犯。

地牢的值班人员通常都会留在一层，毕竟随着不断深入地下，环境也是越来越恶劣，他们自然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反正所有囚犯都已经用铁链束缚住，并且还有坚固材料打造的护栏，可以保证绝对的安全。而那些守卫也只需要每天按时例行公事一般地下来转转就行了。

“好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让你少吃点苦头。”魔卫88找了张椅子，大摇大摆走过去坐下，对魔卫99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误会了。”魔卫99无力地申辩着。

“呵呵。”魔卫88双脚一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到魔卫99身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就好像在思考，从哪里开始动手一般。

魔卫99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拼命向时空这边看来，焦急地说道：“他才是假的，是他冒充了我啊，为什么你们就不信呢？”

“我去你大爷！”魔卫88一巴掌拍在魔卫99脑袋上，继续说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你说不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不信，不信你把他的头盔也摘下来看看啊，怎么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呢？”魔卫99焦急地说道。

“这还用看？我可以确定，他就是99。”魔卫88冷笑着说道。

“为什么你们就那么相信他，连他的真实相貌都不需要看一下？！我可以保证，只要他将头盔拿下，一切都会真相大白！”魔卫99已经绝望了，但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魔卫88眉头一皱，刚想说话，却被时空打断了。

“没事，既然他想看，那就让他看个明白。”时空淡定地说道，毫无波澜的语气就好像他对此毫不在意一般。

难道他就不怕真面目被拆穿？魔卫99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时空有恃无恐的态度让他觉得，事情似乎远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我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满足你的要求，想要做个明白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时空继续说道。

“你，你想怎么样？”魔卫99不明白时空的意思，不过眼下如果能让时空取下头盔，似乎已经是他最后一条生路，不论时空想要做什么，他都不得不答应。

“很简单，这就像是一场赌博，既然你这么确信最后的结果会偏向于你，那么想必为了最后的收获，你也愿意付出一些代价，”时空说道，“如果我如你所愿，把头盔拿下，证实了我自己的身份，你必须把你这次潜入我殿的动机，以及背后的势力全部交待出来，这就是你将付出的代价，怎么样，你愿意么？”

“我不是奸细！我”

“少废话！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如果你说让我拿头盔我就拿，岂不是被你白白刷得团团转么？还是你在刻意浪费时间，想要等待你的同党前来救援？”

“我没有等……我……好吧，”魔卫99还想争辩，却看到时空森冷的目光，心想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把握住，他就真的完蛋了，于是咬了咬牙，答应道，“好，只要你把头盔拿下来，什么都好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要反悔。”时空说着，立刻将头盔拿了下来。

随着头盔的取下，看到那张魔卫99应有的相貌，魔卫88倒是没有太多意外，显然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刚想奚落魔卫99几句，却发现对方正瞠目结舌盯着时空。

“你是谁？”魔卫99心里一惊，没想到对方居然毫无顾忌地展现出自己原本的面貌，他本以为对方还会施展出什么诡计出来，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太过顺利了。

难道就这样揭露出了对方的身份么？魔卫99问自己，为什么对方明知道这样会被人揭穿，在一切形势大好的情况下仍旧选择取下头盔呢？

“什么是谁？你不也变成他的样子了么？居然还问他是谁。”魔卫88沉着脸，显然对魔卫99的行为极为不满，觉得被这家伙耍了，救了自己的99兄弟怎么可能是奸细。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停在时空耳中确是相当明白，为了节省魔气，他如今只对魔卫88一人施展了幻术，也就是说，在现在的情况下，魔卫88看到时空的相貌是魔卫99的，而魔卫99所看到的相貌却是时空本人。

“他，你，为什么，你在说什么？”魔卫99不明白魔卫88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眼睛有问题？对方的面孔明明就是一个外来者，为什么他会视而不见？还是说……难道他们两人是一伙的？而这魔卫88其实也是串通外敌的内奸？

这个想法让魔卫99不寒而栗，似乎眼下也只有这一种说法能够解释清楚。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次恐怕他真的要凶多吉少了，毕竟，两个奸细怎么可能让他这个货真价实的魔卫99活在这个世上？

“好啊，原来你们两个都是奸细，你们等着，就算杀了我，你们也会遭报应的，邪魔大人一定会察觉出你们的身份，为我报仇！”魔卫99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难得地有些些胆气，对两人怒骂道。

“你说什么？！敢说老子是奸细？！”魔卫88大怒，只以为对方这只是破罐子破摔，临死前还想恶心他一下，完全没想到，其实对方所见到的景象与自己截然不同。

“没错，你们两个奸细不得好死！”魔卫99在地上“呸”了一口。

“找死！”魔卫88抄起一旁挂在墙上的皮鞭，对着魔卫99就抽了上去。

皮鞭划过空气，带起尖锐的鸣啸，显然魔卫88在其中用下了不小的力道。

“啪！”

“嘶~”

剧烈的疼痛让魔卫99倒吸一口冷气，被抽打的地方传来一种强烈的灼烧感，伤口处的皮肤像是要直接裂开一般，不用看也知道，就算皮没被直接抽破，也至少留下了一道血痕。

“住手，快住手，你，你不能这么对我！”原本还中气十足的怒骂声，此刻已经变得有些喘息，绝望地对魔卫88说道。

“不能？你看我能不能！”说着，魔卫88又是连续几鞭子抽了下去，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气，如果不是这里的囚服质量还算不错，恐怕早就被抽破了。

“停，停手，饶命……”魔卫99全身哆哆嗦嗦，显然对这样的折磨有些难以承受。

“老实交待，到底对我殿有何居心？”

“没有，真没有……”

“啪！”

“真的没有，饶了，饶了我吧！”

“啪！”

很快，魔卫99的气息就不像之前那么匀称了，显然被打得不轻，原本还仅存的一丝意志力也很快消磨殆尽。

然而，他本就不是所谓的奸细，要他交代出所谓“同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喂，之前怎么说的？不是说好我把头盔摘下来，你就老老实实把你背后的势力说出来么？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想反悔么？”时空也走了过去，这时的他已经把头盔重新戴好，尽管只是维持一个人的幻术，对他来说同样消耗不小，此刻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没有必要再继续浪费魔气。

“骗子……”魔卫99气若游丝地说道。

“什么，我没听清？”事实上时空听得很清楚，无非是想继续戏弄对方而已，如果能逼得对方恼羞成怒，最后在绝望中丧失理智，无疑会让他接下来的计划变得容易许多。

“你这个骗子！恶魔！冒牌货！”魔卫99脑门上青筋暴露，拼命挣扎，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身体不住摇晃，从囚服地下渗出丝丝血迹，“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我草，你这王八羔子敢来我暗魔殿撒野，还敢骂我们，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魔卫88大怒，想不到这个死到临头的家伙居然还敢对他们出言不逊。

只见魔卫88“啪”的一声将鞭子摔在地上，快速走到墙边一个箱子旁边，在其中摸索一阵，取出几个铁夹子，又再次回到十字架旁边。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啊，别过来，别过来！”魔卫99脸色煞白，就像看见的地狱恶鬼在向他靠近。

魔卫88也不理会，嘴里继续骂骂咧咧，将手中的铁架子打开，只见原本闭合处的位置出现了两排尖锐的利齿，他来到魔卫99右侧，将夹子向他的右手上夹去。

“不要！！！！！”魔卫99吓坏了，要是被这么锋利的锯齿夹中，有多疼痛就不用说了，说不定还会直接把手夹废掉，他可不希望从今往后做一个废人。

“你记住，这就是犯我暗魔殿的下场！”说完，魔卫88毫不犹豫地将架子夹在魔卫99的右手中指上。

“啊！！！！！”

魔卫99痛苦地惨叫出声，额头上瞬间渗出无数汗水，汗如雨下，他的中指在一瞬间就被尖锐的利齿划破，随着铁夹强劲的咬合力，锯齿深深咬入他的手指，几乎快要触碰到骨头。

面对眼前残忍的场景，时空对暗魔殿的行事手法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这些人果然够狠，尤其是对待敌人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居然也能面不改色。

又想起之前的那个疯狂的囚犯，那个人的状况比起现在的魔卫99可要凄惨无数倍，可以想象他之前经受了怎样的酷刑。

然而，时空对这魔卫99却没有丝毫的怜悯，暗魔殿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既然想要称霸全游戏，为了自己的权力不惜降临魔气牺牲掉那么多无辜的玩家，此刻，看到他们因为自己的算计而自相残杀，时空没有任何罪恶感。

“怎么样，感觉如何啊？”魔卫88看着眼前刚刚开始承受折磨，就已经有些吃不消的魔卫99，冷笑着问了一句。

“别，别再折磨我了，我，我真不是奸细。”魔卫99断断续续地说着。

“行啊，还敢嘴硬，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魔卫88本以为，看魔卫99现在这样子，应该差不多快招了，却没想到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眼见魔卫88又拿了一个夹子向自己手上凑了过来，魔卫99惊骇万分，连忙讨饶：“别别，我不是嘴硬，我没，我，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啊！！！”

再次承受剧烈的疼痛，让魔卫99差点直接疼晕过去，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然而魔卫88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已经拿着第三个夹子凑了过来。

由于疼痛，魔卫99一直低头死死咬着牙，眼睛也紧紧闭在一起，完全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知道第三次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手指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