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妮萨……”塞拉佩尔连忙打断对方，她被[装成酒馆女郎]这种想法，以及她自己根据其脑补出来的画面震得有些发愣，直到妮萨几乎交代完了，塞佩尔才意识到对方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她试探性的问道，“你……不是要进去东外城吧？”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塞佩尔有些发懵，她眨巴着眼睛，以一种她自己都不大理解的心情，愕然道，“你好不容易从那极其危险的地方混出来了，屁股还没坐热，现在为了那个家伙……又要进去吗？

你确信他值得你这么做？”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客观来说，如果没有艾尔，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机会在这讨论，是打断他的腿，还是剁了他的手，就算我死在里边了，也算是将欠他的还上了，”妮萨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瞥向了一边，紫眸死死盯着角落那片黑暗……

像是对什么产生了怀疑，以至于想从黑暗中寻找能令人信服的答案，但她嘴上却轻笑道，“而从主观上来说，我必须践行自己的信条与理念，它们早已经成为了我身体里的一部分。”

“可是你如果再进去，再想出来可不会还有什么副主教或者正主教大人给你当钥匙了！而且你那样的理由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

塞拉佩尔有些抓狂，手舞足蹈的肢体语言搭配上惊怒却竭力压低着的语调，这些代替了她心中那个想要说出来，却实实在在说不出口的理由，这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演滑稽戏剧的女演员。

“可我们也没办法排除掉他不在东外城的可能性啊，就如不能排除掉他在其他地方的可能性一样。”妮萨微微一笑，这种在那张绝世的面颊上极为少见的表情，让滑稽演员像是被抽掉了链条，呆愣了片刻。

“你要是走在大街上这么一笑，绝对会引发战争的……不，就算不笑，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塞拉佩尔伸手就想去摸那件来自于天上的艺术品，然后又突然像是回了魂一般，猛地晃了晃脑袋，激动的说道，“说到哪来着，对了，上次在林地，你也是这样，结果呢，你没找到那家伙吧，难道你这次还要做这种傻事吗？！”

“嗯。”

“你……”你说那番理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在看着我！你骗人！塞拉佩尔一阵胸闷，嘟着嘴道，“我和你一起去！那家伙要是在内城，我还找他做什么，就让那龌龊混蛋……就让他那什么好了。”

花天酒地、精[hx]尽人亡这类型的词语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不行，既然你如此自信于自己的判断，相信那个理由也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万一他真是在内城呢？我们怎么能让他那么逍遥自在，你必须去剁了他的手，顺带的还要帮我打断他的腿呢，你要是和我一起进去了，这事谁干？”

塞佩尔忙摇着脑袋表示不答应，“这个找别人干就好了……啊！找凡凡啊！她可以负责的，城区她肯定是最熟的了”

“不行，”妮萨冷声打断，“凡凡是艾尔什么人？我们都不在的话，她不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寻找，而且她也没见过那家伙，艾尔出来之后，不论是去哪里，他都肯定会小心谨慎的藏于暗处的。”

“……”柔和的面庞突然就皱成了苦瓜，一时哑口无言。

妮萨给苦瓜又插上了一刀，“你的命也是他救的，或许你嘴上会说这说那，但你真的会不管他吗？”

流出的汁液似乎让苦瓜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我不要……妮萨……”妮萨强势起来的时候，塞佩尔总是有些怕她，通常这种情况下，她都会摇着对方的手撒娇，尽管轮年纪妮萨比她还要小一些，但此时也是毫无例外用上了老招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妮萨心里虽然暖暖的，但是看到那委屈巴巴的脸，瞬时就想到了塞佩尔在马背上的一幕，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愿同伴的脸上再次滑落那种委屈的眼泪，现在的东外城如此危险，可不是塞拉佩尔能应付得了的。

神明捏造的脸庞爬上了寒霜，妮萨冷声问道，“你知道我们如果落入那些人的手里会发生什么吗？”

抓着妮萨摇摆的双手微微一僵。

“虽然不能保证在里边来去自如，但不论是雇佣兵还是狼人，想要逮到我简直是做梦。”

于是塞佩尔被说服了，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低垂着脑袋，拽着妮萨的双手也缓缓垂下。

隔了一会，妮萨轻叹了口气，总结道，“那就这样吧，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也没事，就”

塞拉佩尔猛然抬头，脸上微微涨红，“我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他，或者等你带着他回来的。”

然而妮萨却像是没看到她的神色，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自顾自道，“万一找不到，那就当他死了吧，你在心里也不要想着什么债不债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好了。”

场面再次沉寂，隔了好久，塞拉佩尔对于这个话题终于是无话可说，妮萨的道理与理由总是比她多，明明年纪比她还小，却像是长辈一样。

接着她们互相叮嘱了很多，主要是塞拉佩尔在说，直到妮萨不耐烦的来了一句：别搞得好像我要去死了一样好不好！

塞拉佩尔这才住了嘴。

又等了一会，凡凡却还没有来，自从两人搭伴之后，最近几次都是由塞拉佩尔进城来联系凡凡，她可是知道这个过程大致需要多少时间，现在明显有些太久了。

“她……是不是在忙着？”塞佩尔俏脸通红的问道，她瞧了眼同伴，那张绝世容颜也是多少有些不自然。

“只是疏忽了吧。”

“哦……这样啊……”怕是你自己都不信吧！塞佩尔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四处望了望，问道，“要不，你先等着，我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