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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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看?你背后背的是什么?”在艾特斯科堡外城墙北门处值守的卫兵布鲁诺被雷兰德和杜喀拉斯盯得有些心里发毛,好在他还有身边的同伴可以倚仗,于是壮起胆子借大声讯问来掩饰自己的胆怯。

雷兰德与人比赛、比武时,什么样的对手和情形是他所没有见过的?他对年轻卫兵的注视,只是因为心中的怒意由眼神流露出了那么一霎,便让对方觉得要被撕碎一样。当年轻卫兵表现出畏缩的样子,感受到对方心中畏惧之意的雷兰德反而将心中的火气压了下去,眼前的卫兵不过是个普通人,他要做的是为死去的妹妹安娜讨个说法,可阿尔芒多伯爵几个月前也死了,这让他心中的愤怒无从发泄,一时情急之下不免想要迁怒于人。这不是雷兰德想要的,被胸中怒火控制了一刹那的他迅速平静了下来,这里是艾特斯科堡,不是竞技场那片由他主宰的地盘,在这里他想要了解妹妹的死因,就必须按照这里的人们所遵循的规矩来。

“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看到雷兰德没有接话,起了戏谑之心的杜喀拉斯用言语逗弄着眼前的卫兵,以他的实力孤身闯荡并不是问题,他之所以会跟雷兰德来罗多克地区,不仅是出于游历的目的,年近三十的他也已开始考虑收徒的事了,罗多克地区他还从没来过,正好有雷兰德做向导,他便跟着来看看,是否能遇到合适弟子人选。

“你……”年轻卫兵明显是听出了话中的挑逗意味,不由的有些恼怒。

杜喀拉斯本想继续拿这卫兵逗乐子,不想闹事儿的雷兰德却拍了拍他的胳膊,用眼神向他示意由自己来解决,于是他便面上笑着退开两步闭口不言。

“我记得你,你是帕吉家的儿子,你父亲是城堡里的屠夫。”雷兰德将背上包裹着剑的皮革解下,在与卫兵交谈的同时,将被包裹着的长剑递了过去,他的语气十分肯定,没有任何犹疑。

卫兵布鲁诺将雷兰德的话当成是在套近乎,并没有多加理会,他将长枪交给同伴,伸手想要接过条形包裹。但在布鲁诺的手指即将触及包裹的那一刻,雷兰德却将包裹收了回去,他拉开盖在剑柄处的麻布,将剑抽出几寸,剑柄朝前再度递向卫兵。雷兰德的整个动作瞬间完成,下意识的以为他是要抽剑出鞘的几个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用手中武器做出反应,一脸的惊惶之色,待看到情形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后,全都长出了一口气,站在最前面空着手的布鲁诺背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你、你们最、最好老实点,这样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卫兵布鲁诺虽然是在发出警告,但话出口时却断断续续的结巴起来,如果看得更细微一些,不难看出他的腿有些哆嗦,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十二、三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屠宰牲畜的他绝非胆小之人,可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如同那些被绑起来待宰的牲口一样。

卫兵布鲁诺在这一句话说完后,也调整了过来,他没有借着雷兰德递过来的动作将剑拔出来,而是接过包裹进行查看,当他注意到剑柄上熟悉的纹章时,他终于知道眼前之人为什么会让他觉得眼熟。配重球的圆面上是一个盾形纹章,由绿松石和银组成,从其中所展示出的鎏、嵌工艺,不难看出这是一柄精心打造的配剑,三道蓝色夹两道白色竖条纹饰的盾牌,这是艾博戴尔家族的纹章。

“小子,就是你父亲看到我,也得称上一声大人,看起来你的胆子已经是超过他了。”雷兰德看到眼前的年轻卫兵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再一次被吓到了,出言缓和着气氛。

“大人,实在是因为时间相隔太久,我才一时没能记起您,呵呵,呵呵。”卫兵布鲁诺不自然的解释着,他虽然记起眼前之人是十几年前随安娜夫人送嫁队伍来过艾特斯科堡的贵族,可他那时也就六、七岁,印象并不是很深,根本不记得这人的名字,只好尴尬的赔出笑脸希望能够平息对方的怒火。不过布鲁诺也没太将雷兰德当回事,因为如今的艾特斯科伯爵贝尼托和艾博戴尔家族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在安娜夫人死后,与艾博戴尔家的联系也寥寥无几,如今找上门来的也才两个人罢了,他虽然在赔着笑表示歉意,姿态上却没放到最低,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两人根本管不到他。

“我和我的同伴可以进城了吗?”看着眼前年轻卫兵拙劣的表演,雷兰德并没有什么表示,他不禁为刚才差点迁怒于眼前这个小人物而感到惭愧,在竞技场中为万千人所瞩目时,他的心境也能保持平静、稳定,如今却因为得知安娜身故的消息,差点失了方寸,死者已经离去,悲伤、愤怒没有任何作用,他要做的是为安娜完成未竟之事,让她在天国能够安息。

“当然,大人,您请。”布鲁诺和其他卫兵让开道路,恭敬的将装着长剑的包裹递还给雷兰德,目送他和杜喀拉斯入城。

“你们替我看着点,我有事要去趟城堡。”在雷兰德和杜喀拉斯走远后,卫兵布鲁诺将把守城门的职责托付给同伴,然后抄近道赶往城堡报信,在伯爵死后艾博戴尔家族也没来人,葬礼都结束了却又来了,虽然他并不太清楚这之中的原因或者是有什么关联,但却能感觉到会有事发生,所以他决定提前去向城堡里的大人物们通风报信,也许还能得些赏赐。

而在比武场中,几乎吸引了所有艾特斯科堡贵族关注的比武,也开打了。罗宾在步战的请求被允许后直接下场,理查德则是有条不紊的下马,将大板牙的缰绳交给走上前来的长子瑞克,然后才慢慢的踱向场中。理查德慢吞吞的举动让罗宾觉得他不擅步战,平添几分信心,等到两人就位互相行过持剑礼后,担任裁判的路德维希男爵宣布比武开始,罗宾立刻开始抢攻,企图以年轻力壮的优势快速拿下理查德。看上去没什么优势的理查德,却没有一味的陷入防守,在第一下格挡后便开始对攻,两人之间互相闪躲的间隙每每只在毫厘之间,场面看起来异常的惊险。

正席的方向,罗莎不自觉的攥紧了手帕,心跳也开始加快,紧张万分,与她类似反应的还有刚被任命为侍从不久的两个弟弟兰迪和雷蒙,两个年轻人双手紧握,大张着嘴巴望向比武场内却不自知。管家约翰在看到理查德的出手后,心里反倒稍微镇定了一些,以他的眼力还是能看出理查德是有实力的,只是他对理查德的体能还是有所担忧。就在众人心中各有所想的时候,约翰的儿子莱曼,却快步来到他旁边,简单的告诉了他刚才在北门外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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