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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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阿麾下的两名亲兵上前去敲崇文门的大门,把那门敲得是咚咚直作响,差点没把这崇文门给震塌了。

刘全也刚回到休息处,换上便装正躺在太师椅上小寐着。本想着今晚趁着和回府休息的时刻捞点外块,哪想一开头便遇上许维这难惹的主,正自大生闷气。

听到关下那像死了爹娘般的叫门声,刘全听得心烦意乱,怒从心头起,破口骂了句,

“奶奶的,是谁这么晚还在敲门?找死不成!”便穿着拖鞋冲出休息之处。

把关门打开,正要甩那敲门之人两记耳光,却见是两个全副武装的兵丁,不由又手软了下来。

这时苏凌阿从后面走了出来,冲着刘全说道,

“刘全呀,快点把这崇文门给我打开,我还要去见小和子呢。”

刘全一见居然是老舅爷驾到,赶忙甩了下马蹄袖半跪地说道,

“小的刘全这给老舅爷请安了。”

“闲话莫说,我要马上过关。”

“喳。

来人,赶紧给老舅爷开门。”说话的时候余光却扫到了立在苏凌阿身后的许维,许维见刘全已经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表情顿时丰富起来,装出个无可奈何的神态,还朝刘全挤眉弄眼。

刘全一下便愣住了,怎么没想到这厮呢?看来这许维是要硬与自己对上了。现在是骑虎难下,放是绝对不行,不放吧,又要得罪苏凌阿。直到此时刘全才体会出和所说的许维乃是个睚眦必报的主的深意。

见大门已缓缓打开,苏凌阿正要抬脚进崇文门时,默不作声的刘全突然伸手拦住苏凌阿的去路,陪着笑脸说道,

“老舅爷,我看今晚您还是在崇文门外的客栈中小住一晚,等到明日再进北京城也不迟。”

“你讲的是什么话?我凭什么要在这京外过上一夜?”苏凌阿听后大为不满。

许维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就是就是,你苏大人是什么人?堂堂的和和中堂的老舅爷呀。这刘全可是和府中的一条狗,他凭什么能拦您的路!

苏大人您今晚要是进不了城,那到得第二日,整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糗事了。”许维不怀好意地奸笑了几声。

被许维一挑拨离间,苏凌阿便上火了,脸赤红无比,大手一抬,便给了刘全一记响亮的耳光。

别看苏凌阿七老八十,甩起耳光来还满有气力的。刘全挨上一记,人几乎都快贴着地了,嘴角边顿时流出一丝血丝来,面颊红了一大块。

“老子我偏要进,看你能把我怎么着。来人呀,给我冲关。”苏凌阿气焰嚣张地说。

刘全既然已得罪了苏凌阿,也就不再顾什么情面了,反正今日打死都不放许维过。大手一挥,守门税丁一下子呼拉地围了六七个上来,堵住苏凌阿前进的道路,那数根红缨长矛直指着苏凌阿,不让其前进半步。

“好好好,你居然敢拦我的路。”苏凌阿气极反笑。

刘全低声下气地小声朝苏凌阿说道,

“老舅爷,您别上了许维的当,他在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您可是知道这许维与我们爷的关系。”又把声音提高八度对许维说道,

“今晚任何人都不许过这崇文门。”

许维过不过倒是无所谓,特别鼓掌讽刺道,

“真是大清的良吏呀,居然一视同仁,不让本家主子的老舅爷过,佩服呀佩服。”

苏凌阿被许维一激,早就昏了头。见刘全如此不识抬举,气得白胡子乱飘,好一副魔男派头。垂暮的脸颜色数变,脚一跺,撂下狠话道,

“好你个刘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你要是不开这崇文门,我就我就。。。”

苏凌阿气急败坏,毕竟年岁已大,一口气有些喘不过来,剧烈咳嗽了数十下,整个身子都快弯到地面了。

许维在旁冷眼旁观,巴不得这苏凌阿被刘全给活活气死,那样可就有好戏瞧了。

“倒,倒,倒,快点不支倒地呀。”许维默默祝福着苏凌阿。

砰的一声,苏凌阿终于气喘不顺地跌倒于地上,后面的几个亲兵赶紧上来把他给架到轿上。苏凌阿被搀扶进轿中后,缓过一口气来,大声疾呼道,

“气死老夫了,这该死的奴才,看我不到他主子面前告上一状。走,转道去小小客栈暂住一宿。”

“哎,一场好戏怎么就这么快结束了呀,真是没劲。”望着苏凌阿远去的声影,许维有些愤愤不平。

“大人,您看我们是否也找一家客栈住下?”车把式小心翼翼地问。自从知道了许维的身份后,车把式可不敢再与许维随意闲聊了,言语中多了份恭谦。

“我们也去小小客栈。”

小小客栈,坐落于崇文门外五里处,专做进京赶考的举子生意。因数十年前接待过两位姓名中皆嵌有小字的举子,而这两名举子后来都高中一甲,便把店名改成了小小客栈,生意还算兴隆。

掌柜此刻正忙于招呼苏凌阿一行人,端水、敬茶、安排上房、卸套拆油布。。。活忙得不矣乐呼,也没闲功夫理尾随而进的许维。

苏凌阿从轿中下来,面色甚好,迈着官步,很是威风地像命令下人般朝花掌柜说道,

“你把东院的客房全部给我腾出来,明日我还要进京拜见和和中堂。车子给我多派些人手看紧了,要是少了点东西,你店也别开了。”

虽然东院早有赶考举子租住下来,可掌柜哪敢跟官大爷斗嘴,连屁都不敢多放一声,只顾点头哈腰地应承下来,并让小二迅速把原住东院客人的行李全部挪到西院中去。

许维默不作声地站在不显眼的角落中,注视着苏凌阿这三辆骡车。按这几辆骡车压土的深浅痕迹来看,应是金银珠宝之类的货物。也不晓得这苏凌阿带了这么多钱财上京为何。照许维的推测,八九不离十应是来跑官的。

一个亲兵询问苏凌阿道,

“大人,今晚还是否要招几个漂亮妞来陪您过夜?”

苏凌阿一听就冒火,狠狠甩了那亲兵一记耳光,骂道,

“废话,你不找几个过来给我,让我晚上独守空床不成,跟你眼对眼吗?怎么越跟我越笨来着!”

许维尽收眼里,只感到这苏凌阿还真是老而成精。数个时辰前还昏倒在崇文门前,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一到小小客栈,晚上便能连御数女,这简直是干将嘛,哪还有一丝身体不适的表现?看来这老鬼之前完全是为了找台阶下,真应了句姜是老的辣。

也不多说,等苏府中人安排妥当后,许维让花掌柜在西院安排了间客房住下。

稍微洗了下澡,许维便来到中院进晚膳。选了张位子坐下,随便点了几盘小菜一壶陈酒便自个喝了起来。

不到半盏茶功夫,这中院也热闹起来。原来,游西山的住店应考举子结伴而回。他们有十七八个之多,有的锦袍皮坎肩,有的寻常布袍,有的寒酸得袍褂补丁连缀,一个个都被冻得青头萝卜似的,吸溜鼻涕,笼手抱肩跺脚什么怪相都有,七嘴八舌吵闹着要热汤暖和身子,要“赶紧上饭菜”,还有要“烫热酒”,有两个举人指着掌柜的鼻子唾沫四溅地追问“凭什么搬我们的东西换我们的房。”

许维反正是冷眼旁观,丝毫不吭一声。

掌柜的世面见得多了,也不跟举子们瞎掰,堆出生意人常有的笑脸,不断向四周双手抱揖道,

“各位老爷,别说你们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今科秋闱一个个都要登龙门,跨御马,就是寻常百姓过路客来住店,我也不敢怠慢呀。做客栈生意的,往来都是客,哪敢厚此薄彼呢。

实在是因这店里来了位官大爷,因公事临时征用把小店的东院都给包了。你们也晓得的,开店最不能惹的便是当官的了,还请几位爷体谅我的难处。

这么着,各位回房休息去,热水烧好了,饭菜也弄好了,今晚的饭菜及住宿钱,小店一概免去。我还希望几位爷得中后再来小店赏小的银子呢。”

见不收钱了,举人们也就渐渐安静下来,各自干么干么去了,在中院饭堂内只剩下三个二十三、四岁,统着黑市布马褂、袍子或灰或宝蓝或米黄各不一样的年轻举子,一个个都器宇轩昂举止安详稳重,他们围了一桌叫上一壶茶自行攀谈起来。而苏凌阿在诸事都安排妥当后在亲兵陪同之下也来到中院。

大概看不顺眼那三人若无旁人的聊天,苏凌阿指名道姓地便要了三个举人所坐之桌,亲兵领命上前,大声冲着这三人咆哮道,

“喂,你们几个,赶紧给我家苏爷挪位子。”

领头一个国字脸的举人腾的站起来,不客气地顶了过去,

“凭什么要我们让?天子脚下,自有王法,哪容得尔等在此狂吠不已。”

“大胆狂人,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居然敢如此无礼!”

国字脸举人晒然反问道,

“愿洗耳恭听。”

亲兵指着苏凌阿介绍道,

“这位乃是山西大同知府、大清军机处军机大臣和和中堂的舅爷,苏凌阿苏大人。”

许维已然注意到此边发生的事端,顿时关注起局面来。按说这苏凌阿也是糊涂呀,跟这些应考的举子较什么劲。你赢了面子是你应该的,若被这些举子给反驳得一无是处,大丢脸面,那是你自己倒霉了。

“嘿嘿嘿,原来是山西那专造假钱,臭名远播的苏凌阿苏大人到了啊,我曹锡宝真是失敬失敬呀。”国字脸举人很会讽刺地说着。

脸皮比城墙还厚上三分的苏凌阿,老脸还是微微红了一下,动怒道,

“大胆,居然敢诽谤朝廷命官。来人,把此人拿下交顺天府严办。”

曹锡宝身后另两人纷纷起身阻止正要上前的兵丁说道,

“苏大人,您自己官声不好,怎么拿我们几个开刀。如果真要闹到顺天府那里,我们也不怕你,怕只怕在大堂之上你自己失了官体才是。”高一点的窦光鼐严词说道。

圆脸举人尹壮图也出言说道,

“苏大人,你这逮捕了曹兄,还真是应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之说。你若是没有造假银,何必如此斤斤计较?是不是想要我们几个闹得再大一点才甘愿?”

苏凌阿倒是忘了三人都是举人身份,万一闹大了还真不好办。就在踌躇之时,许维手提酒壶踱步走过来解围说道,

“苏大人,这几个举子也是年青气盛嘛,您老的岁数比他们三个加起来都多,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来来来,与我喝上几盅酒消消气。不然成日为别人给你扣上造假知府的称号,迟早也会气坏了脾胃肾,还是学学我度量大一点好。”许维听到这番言论并对照着苏凌阿的反应,便能推知苏凌阿在山西造假钱大致八九不离十了。

苏凌阿见是许维出面,又被他凭空数落了几句,这皱纹一下子又多了好几十条,没好气地说道,

“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这几人一回,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他们在议论本府,定不宽恕。走。”苏凌大袖一甩,气呼呼地带着几个亲兵回房去了。

“多谢这位公子出言相救,曹锡宝这里谢过了。”曹锡宝彬彬有礼地答谢许维。

窦光鼐则目带怀疑地询问道,

“仁兄与这位苏知府乃是深交吗?”

尹状图则笑着打岔道,

“观那造假知府的面色,便知其虽与这位公子相识,可也是面和心不和,惟恐避之还来不及,怎会深交?”

许维善意地笑了笑,发话道,

“诸位仁兄应是参加秋闱的举子吧,小弟乃是从福建而来,至京城办点杂事。与这苏老贼在大同有过些来往罢了。

各位,请至这边坐。”

许维把曹、尹、窦三人请到自己这张桌上来,又叫掌柜的上了两壶陈年女儿红及三四盘小菜。

四人觥筹之间谈笑风生,逐渐也熟了起来。

“鄙人姓许名九衡,还请教三位是?”

“我姓尹名状图,字楚珍。这位是窦光鼐,字元调。那位是曹锡宝,字鸿书。”身性开朗的尹状图主动给许维作了介绍。

听完介绍,许维不由吃了一惊。怎么这么正好,碰上了洪亮吉提起过的三位大才子。

洪亮吉离闽之前曾特别提到过他的几位好友,个个都才高八斗,妙笔生花,处事干炼。这其中便有窦、尹、曹三人。

许维倒不急着把洪亮吉的名号给抬出来,他想好好观察一下这三人。

“不知许兄在福建以何营生?怎会与那苏老贼搭上边了?”窦光鼐不解地问。

许维眨了眨眼,张口便是成堆的谎言,

“哎,一言难尽。鄙人有一远亲在山西大同犯了事,被判斩刑。万不得已,只能走这苏老贼的路子。这一来一回花掉了我三万两白银,才总算把我那亲戚给从大牢中搭救出来。”

“已被判死刑的人也能救得出吗,这王法何在?”曹锡宝天真地问。

“是啊是啊,这人还真被你给救出来了吗?”尹状图及窦光鼐也很是好奇。

说他们几个读死书没见过世面还真对了。许维解释道,

“这官场上对待死刑犯有真杀、假杀、套杀之分。”

“愿闻其详。”尹状图问道。

“这真杀自然是一刀毙命,再无活的情由。

假杀嘛,自然是表面死亡,其实还留了一口气。等刑场人散尽后,再由其家属抬走了事。

套杀,自然是移花接木,买个死囚来充数,只要上下都打点好一般也无太大的问题。”

死囚掉包,早已是下层官吏们频繁使用的招数,只不过是瞒上不瞒下而已。

诸位仁兄读的是圣贤书,哪会理解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我们再干一杯,不谈这个了。”

三人见许维是个即爽快又见多识广的人,所谈异事也多,不由都对其有好感。

尹状图在敬酒的时候随意地提了一句,便引起许维的注意来。

“许兄,你们福建可是出了个官场的另类呀,巧的是正好与你同姓。”

这可说到自己头上了,听听别人是怎么评价的也好。

许维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尹兄莫非说的是许维许大人?”

窦光鼐在旁接过话头,略带崇敬的口气说道,

“楚珍兄说的乃是福建巡抚许维许大人。他可是国家之栋梁之材呀,不仅不畏权贵,还为民请命,铲除恶吏,着实令人拍手称快。”

“是啊,我大清现在像许大人般的良吏不多了。简直就是死一个少一个,都快绝种了,应该要申请朝廷对许大人进行重点保护,免得被和之流给糟蹋了。”爱开玩笑的曹锡宝调侃着说道。

你才死一个少一个了,老子我连三十都还不到,你就急着咒我死呀。老子怎么活也能活个一百八来着,离去西方极乐世界还早着呢。

虽然被曹锡宝笑骂了一通,可许维内心还是受用满满的,毕竟名声在外,好事情嘛。

“鸿书兄太爱说笑了,怎能如此损那许大人呢。

不过想想许大人连续扳倒山东巡抚国泰、山西巡抚金永骏、陕甘总督勒尔谨、闽浙总督陈辉祖,让贪婪者得到应有的教训,便叫人感觉大呼痛快不止。把我大清顶上乌云尽数扫除,还一片朗朗晴天于天下百姓,这才是吾辈之心愿所自爱。”尹状图畅快淋漓地说着。

许维打心里直摇头,真是书生意气呀。你以为这是在哪呀,这可是中国大清朝的治下,哪有那么容易就玩得转的!大清的贪官特别的多,比起前明来说,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随便抓十个官员来杀,八个是贪官,一个可能胆小不敢贪,但也绝对是庸官,也就剩一个可能不是贪官的官,比例实在是小得可以。再者说了,你除掉一个他又会冒一打出来,简直杀不光除不尽。只要那和在位一天,这大清就根本没有清的一天的可能。

“许兄,你觉得这许大人在福建的官声怎样?”窦光鼐问。

许维哪会砸自己的招牌,在三人面前把自己夸得好似千年才出一个的大清官,福建百姓爱戴其如再生父母,在许维主政一年期间,那简直是路不拾遗,门不闭户,贪官无所贪,百姓有所依。。。反正夸奖又不花银子,有多少好话就往里面堆砌,简直是说得天花乱坠,浑然忘记了自己姓什么的地步。

正在忘情地叙说着自己在福建的丰功伟绩时,突然间有人问了句话,

“许维许大人,您这些夸赞自己的话也未免讲得太谦虚了点吧!”

“不会呀,本大人历来是实话实说,从未夸大过半分。”答完之后许维才从演讲中清醒过来,一下子便注意到三人表情怪怪地注视着自己。

许维虽说皮也不算薄了,可还是被六道目不转睛的眼光给盯得腾地一下红晕便布满整张脸。许维猛咳了十几下,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嗯,呵呵,诸位仁兄,。。。。。。”许维才开口说话,便被窦光鼐给打断。

“听到您这般卖力地夸素不相识的许维,简直到了忘我之境界,再加上言辞之中又时不时出现‘吾’,我们就猜十有八九您便是自己口中所称的那位福建巡抚许维许大青天了,一试果然中地啊。”

曹锡宝收敛起嘻笑的神情,正颜说道,

“其实我等三人对大人神交已交,早有前往福建拜访之意。实在因事所耽搁而未能亲至府上,而今日能在小小客栈偶遇许大人,也是我等的际遇,天意如此。”

“我三人甚想在许大人手下作事,为天下百姓办点实事。但因临近秋闱,而吾辈读书人皆是十年寒窗苦读,等的便是金榜题名时的那一刻。故一切想等此次秋闱过后再结伴拜访许大人。” 尹状图也开口解释道。

幸好没让政敌看见,不然自夸自赞若是被有心人这么一宣传,颜面尽失呀。许维庆幸自己的好运道,于是说道,

“既然三位有心入我许府做事,那我就恭侯三位金榜题名日了。”

初抵京城,便结交上三位大才子,真不枉来京跑官之行。四人又在一起畅谈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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