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他好好地活着。”赛娜这样解释道。
格欧菲茵安静地听完赛娜的诉说。先是微微笑着,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差点都要站不住了。
“怎……怎么了?”赛娜有些焦急地问道,“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不、不、不,”格欧菲茵缓了好久,才算是停了下来,“小妹妹啊,你真的是太不会演戏了。”
“啊?为什么这么说啊……”
“你如果真的想让他把我们都忘了,你刚才大可以不理他直接和我一起走出去,或者简单地告诉他不要再见面就好了,”格欧菲茵解释道,“可是你在刚刚那一会给自己换了多少种形象啊。先是像一个大小姐,然后又强装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这些倒是和你还有点关系。不过最后变成了一个蛮横的施虐狂是怎么回事啊?我在都城里见过的最擅长勾搭男人的女孩子都没有你这样善变的。”
“那……”赛娜有些不安地问道,“他……他应该会认为……我是一个很古怪的人吧……”
“谁知道呢?”格欧菲茵摊了摊手,“那要看这个小兄弟有多聪明了。如果他的脑子正常的话,应该会察觉出你的这些举动是装出来的;如果聪明一点呢,就应该能理解你的想法;如果再聪明一点的话,我是说达到我认识的那些擅长揣测女孩子心思的花花公子那样的水平的话,也许他就再也忘不了你,甚至……还会……”
格欧菲茵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赛娜越发焦急的表情。
“会怎么样啊?”赛娜摇着格欧菲茵的胳膊,不停地追问道,“会怎么样啊?”
“也许会迷恋上你吧。”格欧菲茵说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赛娜用力摇了摇头,她的脸现在红得像是绽放得最艳的玫瑰花一样,“他凭什么会喜欢我?谁允许的?”
“当然是你自己啊。你那已经不是暗示了,连我认识的那些姐妹都没有你这么明显地勾搭男人的,”格欧菲茵轻轻点着赛娜的额头说道,“你这么担心他的安全,为了让他好好养伤,每天都悄悄地去他的窗前探望他。不惜花费那么多的魔力让他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还在附近布下那样密集的防护法术。你究竟是多害怕他会有意外啊?”
“你到底用你的灵术监视了我多久!”赛娜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果实一样。
“这还用刻意监视吗?”格欧菲茵得意地说道,“这些天你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别的地方,做什么事都想离那个小兄弟的房间近一点。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不然泰瑞莎为什么会特意让他来和你道别啊?”
“才没有!”赛娜拼命地跺着脚,大声说道,“谁会喜欢那个胆小又没用的家伙。他连我的魔法都躲不开,连一只怪物都打不过。好几次都差点死掉了。”
“小妹妹啊,你还不明白吗,人的外表都是有欺骗性的,同样……”格欧菲茵说着把自己的手轻轻搭在赛娜的胸前,手指在她的胸口画着圈,“你心里的潜意识,有时候也会对你有所隐瞒……”
“不可能!”赛娜坚决地否定道,“我对那个笨蛋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害怕他不小心死了,我会过意不去。”
“哎呀,哎呀,果然还是这副表情最适合你了,”格欧菲茵看着赛娜那张故作强硬、高傲的小脸,笑着说道,“你的心里还是对他有莫名的好感的,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傲……傲什么的……”
“才没有!绝对没有!”
“好啦,好啦,我也不和你争了,”格欧菲茵说道,“只怕有一天,你见不到他,反而还会想他呢。到时候,没准还会有为他去死的想法呢。”
“我才不会!”
格欧菲茵接下来只是看着赛娜通红的小脸,一直在笑着,没有再说话。
“我要回去看看我的房子怎么样了,不和你闹了!”赛娜说完,红着脸跑开了。
“这家伙的房间怎么这么乱啊……”泸一边收拾着刚刚被赛娜炸开的石砖,一边小心翼翼地躲开赛娜房间里堆积如山、而且乱七八糟的东西。
之前一直在和赛娜斗嘴,他都没有注意到赛娜的房间竟然乱得一塌糊涂。
衣服、书本、饰物、还有一些女孩子常用的化妆品,胡乱地遍布在房间的地面和桌子上。那些瓶瓶罐罐和书本之类的东西都东倒西歪的,有的衣服直接团成了一个球塞在了还算是角落的地方。
泸几乎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了,甚至都要看不到她房间里面地砖的颜色和形状了。
“明明是个女孩子,自己打扮得那么整齐,屋子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她擅长的只有做饭吗……”
“我住的地方都比她这里要干净……好吧,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多闲钱来买这些东西。”
“不过肯定要比她强多了!”
泸把他四周的杂物都清理开来,把那些石砖一块一块地拼好,重新塞回到墙里去。
做完这些之后,泸准备离开了。忽然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这间名副其实的“窝棚”上面。
“算了……顺便帮她收拾一下吧。不然那家伙肯定还会抱怨是我把她的房间弄乱的。”泸抓了抓头发,无奈地说道。
打扫赛娜的房间要比泸预想的困难得多。
那些东西胡乱堆着的时候,泸觉得这房间还是能放下这么多东西的,可是收拾了一半之后,他忽然觉得这屋子里能摆东西的地方太少了。
“她怎么会买来这么多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
泸一边抱怨着,一边将地上堆积成山的书本放回旁边的书架和桌子上。
很快,书本和家具都收拾整齐了。泸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把地上那些团成团的衣服也整理起来。
他捡起那些衣服,把它们摊开,依次折好,准备把它们都放回到赛娜床头的柜子里。
这时,他忽然看到了床上放在一把修长、极窄的单刃兵器。看起来就像是夜空中存在的最窄的残月,似剑非剑,似刀非刀。散发着阴冷的寒气
“这东西……”泸抱着一堆整理好的衣服走上前去。“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天晚上从土里飞出来的那个?”
他把手里的衣服放到一边,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那把窄窄的利刃。
忽然,他感觉到全身像是触电了一样。一阵电流流经的感觉传遍全身,麻酥酥的。脑子里有什么声音在嗡嗡作响,好像在和其他什么东西通过这电流交谈一样。
隐约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耳后还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喂!你在干什么!”忽然,赛娜气呼呼的声音从他身后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