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的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是我的灵魂替我在无意识中选择的？”泸问道。

“没错的，”老者点了点头，“一切都是灵魂与那个世界的链接所决定的。”

“可是……那我的眼睛呢……我为什么会看到那一个世界呢？”泸的眼睛忽然闪出一丝空灵，一边展示着自己的能力，一边洞察着这个房间的魂力构造这里的魂力非常微弱，但是编织的非常精密，如同心灵手巧的织女一针一线编织出来一样。精细、完美、无懈可击。

“你的眼睛……”老者看着泸澄澈的瞳孔，即便是阅历丰厚的他，语气竟也变得有些惊讶了，“空灵视觉……这真的是太罕见了……”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以前有人说过，昨天那个叫伊莲娜的女人也提起过。而且她好像也拥有和我相似的眼睛。”泸说道。

“那是空灵视觉，拥有比感知灵魂世界更加直观的一种特殊能力。”老者说道，“真的是太难得了……即便是【源】计划也无法创造出这种能力。你是怎么拥有这种能力的？”

“我……我也不知道……忽然有一天就发现了……这不是一种魂术吗？”

“不，这是独立于魂术体系之外的特殊能力。”

“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能力？”泸追问道。

“越聪明的人，越是能更好地理解理念世界中的知识。同样，灵魂力量越强的人，对灵魂世界的认知也会更彻底。但是想要看到那个世界，需要的是正常魂力者双倍、乃至双倍以上的灵魂数量。”

“数量？双倍？”泸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两个灵魂？”

“没错，”老者说道，“一个身体、两个灵魂，只有这一种方法能让人拥有空灵视觉。伊莲娜就是如此，监兵家族的每代人都是依靠分裂自己的灵魂获得的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

“分裂……灵魂？”泸忽然想起了什么，“伊莲娜那时候和我炫耀过，她曾经以清醒的状态遁入了内心的黑暗一面，她说那种地方会把人的灵魂撕得粉碎……”

“是的，她所谓的阴暗面，便是人的内心中掌握绝对欲望的一面，简单地说就是人性中极恶的一面。人只有在失去理智束缚的狂乱状态下，才会让它显现出来。而监兵家族拥有特殊的方法，能使人在清醒的状态下释放出来。监兵家族的每代人都要去接受这个所谓的【试炼】，但是几乎所有人的灵魂都会在狂乱与理智的撕扯下变成碎片，最后彻底消失。而通过试炼的人，将会把自己的灵魂剥离成多个一个是在狂乱状态的引导下，从原有的灵魂中脱离出来单独存在的极恶的灵魂，她原本灵魂的剩余部分也会根据自身力量的强弱分离成若干个。多重的灵魂使得她获得了窥探灵魂世界的权利。这也是每一代监兵家主必然拥有的特殊能力。”

“达里安他……他好像也有两个灵魂，听他自己的解释，那个灵魂好像是在他的绝望中诞生出来的。所以他也拥有了窥探灵魂世界的眼睛了吗？”

老者赞同地点了点头。

“达里安的眼睛，还有我的……伊莲娜想对我们下杀手，恐怕也是因为这个了，她不希望有人拥有和她一样的力量，”泸不解地说道，“可是……我的另一个灵魂是怎么回事……伊莲娜可以选择放出自己的某一个灵魂。达里安也可以决定由哪个灵魂支配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只有我，一直保持着一种意识……”

“也许，你的另一个灵魂在回避着这些事情，它一直在拒绝使用你的身体，甚至拒绝暴露自己的存在。”

“达里安的灵魂是在绝望中诞生的……他的绝望……是指那个地方吗？”泸忽然又想起来了之前艾拉拒绝回答他的问题，“达里安，不，乔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那里是九五家族的领地吗？那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里啊，那里是九五家为自己准备的，另一个类似天罚佣兵团的组织。多年前，为了验证是否每个人都能拥有魂力，三个家族一起进行的一场叫作【源】的试验。最初，它的目的只是为了不断地淘汰弱者，从中培养出能够胜任帝国守护者位置的人造魂力者。而九五家族的人注意到了其他被淘汰者的价值。虽然他们的力量在被淘汰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他们既定的命运已经是死亡了。但是我们拉了他们一把。给了他们另一种活下去的机会。他们在那个废弃的医院里回复着，我们也一直在他们身上不断地寻找着让他们回复力量的方法。不过这种研究的进程非常缓慢。”

那位老者的回答十分干脆，以至于泸都怀疑这是否真的是艾拉口中虽说的秘密了。

“只有乔克一个人成功了吗？”

“是的。”老者说道，“只有那个孩子成功了。他恢复了以前的力量，但是心智却比以前更加混乱。所以我们也不敢把他放出来。直到最近，那家医院的秘密被暴露了出来，才使得其他两家盯上了它。乔克的出逃，想必也是他们的计划。”

“你！”泸【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那样子好像就要冲上去抓住那个老人家的衣领了，“你为什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么可怕的事情！你知道那个基地里的人每天都在经历些什么吗？这一切的不幸都是你们带来的！而你，你居然还能这么轻松地说出来，就好像是在讲故事一样！”

“年轻人……”老者无奈地笑着，“权力的游戏里，谁不是无辜的。每个人都在牺牲，只是牺牲的东西不一样罢了。即便没有我们九五家族，这个疯狂的试验也会进行下去。没有人愿意放弃这其中带来的巨大好处的。而我们已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对他们进行最大的补偿了。要是我们不参与其中，恐怕乔克还有那些住在医院里的人，早就已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