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的女人一直等着我们过去。
一套淡粉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着几片挺立荷叶,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烘托住她那张俊俏的瓜子脸。
一双美目顾盼留情,朱唇未启兰香已经扑鼻。胸前如小家碧玉紧凑瓷实。未曾说话之前,先是向前躬身,后背上一片镂空场所透出如雪一般娇嫩肌肤。
“两位可是骆南风,严警官?”
她声如天籁之音,眼睛中没有丝毫疑问。看来她对自己的问题早已有了明确的答案。
我们点点头。
“两位请跟我来,我家主人早已经恭候你们了。”
“主人?你家主人是谁?”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女子微笑不语,转身推开紫色大门,“两位请进,进去便知。”
来之前我们也曾料到,鹤顶红既然是“幽夜联盟”人,那么也就不会是一个人,更不会在那里乖乖地等我们去找她。
他们在这个时候给李sir施了蜃蛊,恐怕不是想要他死那么简单。
所以,我们这一趟能够取道救治李sir的药是主要目的,再有就是碰一碰运气看看幽夜联盟到底想干什么。
眼前的事情并不出乎意料。所以,我和严警官也没有犹豫,前后跟走进了房间。
大门一关,外面嘈杂的声音立刻被隔绝在外。
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还有这长廊里的香气,都跟鹤顶红身上的香气不同。
我前后两次遇到鹤顶红,她身上都散发着特殊的香气。这种香气我也曾仔细琢磨过。
那不是什么香料或者合成香水的香气,而是鹤顶红自身分泌出来的香气。
精通蛊术的鹤顶红终日与毒物为伍,她自身为了抵抗毒物的侵害,一定服用各种驱毒解毒的药物,这些药物本身的毒性就会在她身上沉积下来,化成一股特殊的香气。
既然这里的香气不同,我也可以推测那个主人或许不是鹤顶红。
“小姑娘,你是新来的么,怎么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严警官主动搭讪。他想多了解一些信息吧。
“严警官以前不曾见过小婢。我与家主是最近才来到这里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一定是从云南过来的吧?我看这里的画,女人都是穿着短裙啊……”
百苗女子日常穿着短裙,裙长不过膝,青色布料,上面锈满花鸟鱼虫。
长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画,画中女子就是如此着装。
“咯咯……严警官果然是警察啊,走到哪里都要先查一查别人的户口,我想接下来你该问我姓字名谁家中是否有兄弟姐妹了吧?”
女子避重就轻,既没有回答严警官的话,也逼迫的严警官毫无理由再问。
但不巧的是,严警官是一个超级脸皮厚的人。
“姑娘说的不错,但我问这些却不是职业病,查户口。我是为了我的这位南风老弟考虑。他最近刚刚失恋……我看他刚才盯着你瞅了好几眼,心里一定是对你有意……你们郎才女貌,我有意思呢做个月老撮合撮合你们……”
“严大哥……”这家伙居然不怕,在这个时候还满嘴跑火车!
“嘻!”那女子看了我一眼,正对上我看她的目光。
她丝毫没有羞涩之情,反而大方一笑,“你们不用拐着弯的夸我……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家主对你们绝无加害之心……”
就在这时,突然从一侧房间里传来苍老的女人声音。
“冬藕,你这个多嘴的丫头,又在偷偷说些什么?”
原来这俊俏的女子叫冬藕……
冬藕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请进吧,家主就在屋内!”
一扇枣红色木门,看得出是娱乐城临时装潢过的,上面还有一些油漆的味道。
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愿意呆在如此幽深不见天日的地方。
屋内的光线一如走廊里暗淡,各种陈设都在昏暗的红光里若隐若现。
门在背后发出咔嚓的声音,冬藕并没有跟着进来。
看身材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尽管罩着一件较为宽松的袍子一样的衣服,但曲线玲珑,曼妙至极,比冬藕更有女人韵味。
我心中暗骂,今天出门不利,遇上的全是美丽的女人!对漂亮女人我全无抵抗力!
“你们随便坐!”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的笑意。
我很好奇,她的脸会是怎样的一番美丽呢?
只见她的双手似乎捧起来一个东西。那个东西能够发出更加明亮的红光,红光穿过它宽松的衣袍,所以我才能把她的身姿一览无余。
发出红光的东西在她的面部逐渐暗淡。她好像喝下了什么东西。
在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像痛苦,也像是高兴。
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正从我心里升起来。严警官已经靠到我身边。他胖大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你们的恐惧让老夫有些兴奋啊!”
他缓缓转过身来………
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
严警官抵挡不住暗中涌动过来的煞气,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晕死过去。
普通人哪能承受得了他故意释放出来的煞气?
面色白皙,粉嫩润滑。但却有一种违和感。
左边半张是男子的俊美,右边半张是女子的娇媚,如果是“半遮面”的样子,任何一边都足以让人惊叹不已。
但如此拼凑在一起,只有怪异,恐怖与恶心的感觉!
据说,如果女子受孕成胎之时被鬼魂侵占胎儿精血,那么就会因为超过三魂七魄的总数而形成畸形怪胎。如双头婴,三头婴。
然而如果是情侣同时双双殉情,纠缠在一起的怨念进入精血胎儿,那么就有可能形成一种“双面人”: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而我也曾在姥姥的《幽夜见闻录》中见到过这种奇特怪像的介绍,并且上面还记载着一个名字:无性,俗命邢老六。
只是眼前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尼姑。
“邢老六?”
“哈哈”,男女笑声混合,在房间里来回回荡。
我听了,说不出的难受。
“真想不到,这么多年呢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这个名字我都快忘记了。看来,骆蝎子告诉你不少事情啊!”
他提到的“骆蝎子”就是我姥姥的绰号。
我心中一惊,知道遇上的不是善茬。
我的事情他似乎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