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天下,去他的良心,天下的百姓又与我有什么关系?这天下落到谁?手里不是天下,又谁统治不是统治,何必非得是我呢!”上官煜茫然无措的眼神,像极了一只毫无斗志的猛虎,蜷趴在自己的地界不知今夕。
“你这一次到北方来,就是为了寻找复生之术,让苏茉儿回来的对吧?”秦风也不再与他废话了。
“哈哈,什么复生之术!那都是骗人的!”上官煜说:“我听说伏藏山下有一老者,历经数十容颜不改,全承蒙这伏藏山的山脉灵力多次死而复生,我带着满心的欢喜找到这儿,却被告知那老者今年只有七十三,所谓的复生之术,只不过是人间的传闻而已!”
“死而复生本就是逆天而行,普通人怎会懂得这逆天的法术?你大概也是关心则乱,轻信于人了吧?”秦风随手插了几株房间里的花草的叶子,放在随身携带的碾压瓶子里,碾压出汁液后涂抹在纱布之上,然后将剩下的药渣子至于纱布之中,轻轻包好,敷于上官煜博行的伤患处。
上官煜听见他的话,忽然来了精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激动地说:“普通人不懂这死而复生逆天的法术,你懂是不是?你是修道之人,自然不能与普通人相提并论,然而这次你出现的如此巧合,肯定是有备而来,你知道如何救回苏茉儿对不对?”
秦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虽是修道之人,但归根结底也是个普通人,只是能根据天上的星象观测推断出事情发展的走向,并不晓得这些玄黄之术,你莫要太高看我了。”
“不可能,”上官煜才不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你若是真的不懂复生之术,又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向来是云游四方行踪飘忽不定的!”
“是啊,是啊!”秦风回答:“你也说我是云游四方,行踪飘忽不定,那我今天凑巧飘忽到你面前来了,如何不能算是巧合,你若是非要将巧合之事当作刻意为之,我也没有办法,只是不要勉强我,去做我做不到的事,这重生之术想来也就只是个传说而已!若世间真的存在,死去的人可以活过来,那岂不是乱套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上官煜猜测:“你的意思是说?这世间有生酒的优势,想要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那就必须要找一个活着的人死去,一条命换一条命,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别再说了,不要再问我了,我说了我不知道!”秦风把他重新扶回床上,交代说:“你这几日起安心养病,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否则你会更后悔!”
“不对,不对!”上官煜像是魔怔了一般,死死地抓住秦风的袖子,不让他走:“你从小修道,即使不会重生之术,想必也有所耳闻。你告诉我,这重生之术在修道之书上是如何记载的?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随你去修道,修他个二三十年,到时候我若真的有了导航能行法术,那么这个起死回生之术由我自己来操作,就算是有报应也不会连累到你身上的!”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秦风不明白,为什么上官煜他在这件事上这么认真:“我不告诉你,不是因为我害怕这件事情真的成了以后会连累到我,而是因为......”秦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这样跟你说吧,我答应过别人不能将这件事情的原委始末告诉你,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保重你自己不会再自寻短见,就够了。”
“所以,你是承认,你能够让我再见到她了,对吗?”上官煜仔细的分析了他的意思。
秦风想要摇头,可是不应该摇头,想点头,但是又不能点头,一时之间,他的脖子像是僵住了。
“我不能告诉你,现在,你愿意听我的话,回到床上好好养病吧?”秦风知道,若是在否定,上官煜必定起了必死的决心。
“好,我答应你,不会再自寻短见,可是,可是我求你,我求你早点让我见到她可以吗?”
“求!”上官煜竟然用了“求”这个字?秦风心里像是被大锤一下砸中了,他与上官煜相识的这十几年以来,上官煜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高贵模样,“求”这个字是断然不会轻易说出口的,除了小时候面对他的父皇和母后!至少他秦风是极少听到的!
秦风重新拿出一粒褐色的药丸,伸到上官煜面前,说:“吃了它吧,对你的伤势有好处!要是苦了些,这里是我刚调的蜜糖水!”
上官煜看了看他掌心的药丸,毫不犹豫的拿起来塞到嘴里,一股子舌尖都难以承受的苦手在嘴里蔓延,他就这么生生的咽下去了。
秦风看着他的喉结上下移动,就知道他已经放弃了自寻短见的念头,至少这几天他会努力拼命的活下去,这就好办了。
秦风交代说:“这几日你就现在我这里养着,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我去替你操办,记得你有伤在身情绪不宜有太大的波动,也不要做过激的动作,以免扯动伤口,我日日会来替你换药,你要养好身体,不然就算她回来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也会替你担心吗?”
上官煜想想秦风说的也是,于是重重地点点头表示他一定会遵守他的交代,会好好养病的。
从秦风走后,上官煜躺在床上一点一点的分析刚才秦风的言语。
看秦风说话时的神态并不像是在骗他,然而他也愿意相信秦风,只是他说他不懂重生之术时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信誓旦旦的语气,然而后来又松口说,苏茉儿一定会回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上官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恍惚之间忽然茅塞顿开,秦风的意思是说,苏茉儿没有死?
苏茉儿那一日,自己用尖刀插入心脏后倒在血泊之中,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就在他快要陷入黑暗之际,眼前忽然乍现出来一道白光,那白光仿佛有着非比寻常的吸引力,苏茉儿不知不觉的被吸入那白光之中,那感觉简直像做梦一样,心里无限的紧张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思考自己身在何处,从以前所看的科幻小说的角度来说,她应该是跌入了时空隧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当时动手的时候你也有份儿!现在出来怪我一个人,赵启云,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一个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在苏茉儿的耳边炸响,那除了她的妹妹苏小兰还能有谁?
“我不是男人?我是不是男人你自己不清楚吗?”跟苏小兰吵架的男人苏茉儿眼睁睁地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个狠心到杀妻不算,竟然还亲手害死自己亲生女儿的王八蛋赵启云!
“苏小兰,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还有女人样嘛?我不就是出去在酒吧里玩了一夜,回来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都说了我跟那女孩是普通朋友,爱信不信吧!”赵启云懒得理她。
“普通朋友?赵启云麻烦你撒谎也撒的高明一点好吧?普通朋友能手拉手一起喝酒?普通朋友她能把她的脑袋搁到你肩膀上?”苏小兰把看见的都说出来,堵住了赵启云狡辩的嘴!
“拉拉手怎么了?又不是上床,你至于吗?她心情不好我把肩膀借给她靠一靠,这你就吃醋了?”赵启云真不愧是混法律界的,一张巧嘴总是能颠倒黑白,曲折是非,他接着辩解:“你说我劈腿,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光凭你红口白牙一张一合就能给我定性了?拜托你能不能现实一点啊?”
“赵启云!你他妈什么时候能像个男人一点,敢做就要敢当,负责任这三个字对你来说有这么困难吗?我真发现我当初是瞎了眼了,怎么看上你这种人?”苏小兰又开始翻旧账,赵启云一脸烦躁。
“我当初才是瞎了眼了,就图你长得漂亮,漂亮有什么用?整天什么都不做,这么大了人了整天窝在家里追韩剧,再不就是出去逛街、刷卡,刷的还是我的卡,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着我的喝着我的,是我赵启云养着你,你最好有点眼力劲儿,实在不行就滚蛋!”赵启云显然也是对这种生活受够了。
“好啊你,赵启云!这不是你当初死皮赖脸追着我的时候了?怎么?现在把我的房子搞到手了,想一脚把我给踹了,没门,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把柄,苏茉儿那一条人命可是在你手上的!你哪天惹急了我,信不信我去公安局举报你!”苏小兰威胁他。
“你举报我?哈哈!不要忘了这件事儿你也有份,想要把自己给摘干净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赵启云显然以前是被她用这个理由威胁惯了,这一次打算跟她拼一个鱼死网破。
苏茉儿看着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心里不禁冷笑:“活该,狗男女!”
苏小兰和赵启云从下午一直吵到天黑,最后以赵启云拿着西装摔门而去收场,苏小兰在他走后一个人,抱着膝盖在屋里唔唔哭起来。
苏茉儿当然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她早就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回来,只是在现代没有她的身体,所以她只能以一种游魂的意识状态游离在外面。
“喂!”苏茉儿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有意识地转过头来:“是你?”苏茉儿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身后的这个......也算是游魂。
“没错,就是我!”真正的苏府嫡女苏茉儿得意地点点头:“我早就知道你会回来,所以一早就在这等你了。”嫡女拉着苏茉儿的胳膊:“我们现在没有身体的保护,是不能在外面游荡很久的,不然会变得很虚弱,你快跟我来!”说着苏茉儿被她拉进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瓶子里面:“来吧,进来,我们没有肉身只能躲到这里面,其实这里面的环境也不错!”
“呃......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苏茉儿觉得穿越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现在自己竟然能以游魂的方式住在一个瓶子里面,这也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说吧,只要我知道的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嫡女爽快的点点头。
“我想问的是你刚才说早就知道我会回来,究竟是为什么?还有,我们现在这种状态跟鬼魂有什么区别?我还能在回到过去嘛?”苏茉儿爆出一大串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事在人为,缘由天定,你跟你夫君上官煜之间的缘分里本来就应该有这一劫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至于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鬼魂呐,意识状态不过是比较符合唯物主义的叫法而已!”
“你一个古代人,竟然还知道唯物主义?”苏茉儿感叹。
“哎!这有什么,都是刚才你也看见了,就是那个赵启云,他每天拿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念过来倒过去,耳濡目染自然就会了!”嫡女自豪:“其实我也不是生下来就是个傻子,也是被人害了所以才变成白痴的,现在死了自然就恢复正常了!哦,对了,你刚才还问我以后你能不能再回去,再回到上官煜的身边,说实话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缘分都是天定的,你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确实能够改变你们的命运轨迹,只是轨迹怎么改变的,改变后的结局又是什么?我实在是无可奉告!”
“原来是这样!”苏茉儿明白了,原来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命运还是未可知的。
一连在那个小瓶子里呆了好些日子,只要苏小兰和赵启云见面,苏茉儿几乎都能听到他们之间的争吵,一开始他们提起往事苏茉儿还会有情绪,直到后来就已经麻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