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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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距离上官煜苏醒过来已有半月有余,但是上官煜的腿丝毫没有好转,苏茉儿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能表现在脸上,她一直安慰上官煜说,可能是他体内余毒未清,所以导致他浑身血脉不畅,待再过些日子,苏茉儿在给他施几次针,把余毒逼出来就好了。

每次她这么说,虽然上官煜满心知道真实情况,但是依旧幸福的点点头,表示他愿意相信她的说法。

就在苏茉儿日日为上官煜的病情所操心不已的时候,连城载带来的一个消息让苏茉儿看见了希望的火苗。

据说在极北的深山之地,有人曾在那儿见过传说中的千年肉灵芝,但是问题在于,那地方实在偏远鲜少有人烟,而且极北之地深山之中,气候严寒,地形盘旋复杂,若是没有熟悉此地地形之人带路,恐怕进去了,就是找得到千年肉灵芝,也未必能安安全全地全身而退,所以这世间虽然一直流传着现今肉灵芝起死回生可解百毒的传说,但是几乎没有人能一睹其真面目。

“王妃,”连城载关心的看着苏茉儿,劝谏道:“这千年肉灵芝所以无比神奇之功效,但是所在之处绝不是那么容易被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找到的,王妃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还是老农寻些得力可靠之人去走一趟吧!”

“呵呵,”是苏茉儿怎会不知这其中的艰难险阻?但是她知道,但凡是此等有奇特功效之物,便都是由神迹和灵性所庇佑,若非有缘且怀有诚心之人,怎会轻易找得到?

“管家,”苏茉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呼出来,她并没有因为寻药之路的危险而恐惧,她只是担心,如果她回不来了,上官煜又该如何?“这一次,我恐怕非去不可,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王爷,此去路途凶险前途未知,若是三个月后我没能如期回来,你便与柳避尘好好商量着,和王爷一起离开帝都,随便找个地方归隐吧!”

连城载听她的话语之中似乎包含着打定有一去不回头的决心,心里顿时害怕起来,沧桑的嘴唇哆哆嗦嗦,不知道该如何劝她,没错,他是不想自家王爷就这么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但是他也不忍心看着这个柔弱姑娘年纪轻轻,便因为自家王爷踏上一条不归路。

这种两难的感觉,当真让他这个老人家承受不起,上下两片削薄的嘴唇颤抖着,哆嗦了半天一直颤颤巍巍地憋出来一句“王妃!”

苏茉儿见他这样,尽力扯了扯嘴唇挑起一抹轻笑,安慰似的看向年老的那个老仆人,说:“连管家,虽然我进府的日子不久,但是也知道,你是在这个王府里面真心对我好的,而不是因为我这个‘王妃’的身份,其实我一直没有把你当成仆人来看待,我从小就没有的亲生父母,看见您这样对我好,在我心里您就像是我的父亲一般慈爱!”

“王妃!”连城载浑浊的老眼里面也被咸湿的泪水浸满了,他原本就因为年老而五官臃皱在一起,这下又因为哭泣扭曲成了一团,他的声音干干巴巴的,但是听起来依旧是慈爱的,他说:“您这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是奴才,您是主子,我怎敢承受您如此的抬举呢?”

“您不要这么说,”苏茉儿一把扶起他深深作揖的身子,把他让到一旁的座位上面,说:“我走之后,还请你千万对王爷保密,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到底去了,若是他实在问的紧,你别告诉他,我受不了他的拖累逃跑了,然后随便给他指个方向,他追捕也好放弃也罢,只要不让他起了去寻我的心,其他的倒也无所谓了!”

“可是,可是这样对王妃您的声誉......”连城载没想到她竟然为了自家王爷连不仅豁出命去,就是连名誉也不打算要了!

“声誉什么的到底是身外之物,与上官煜的性命一比自然是微不足道的。你不必再劝我了,我去意已决,今晚在上官煜的汤药之中加些安眠的草药,再配合我用银针催穴,等他醒过来,恐怕我早已出了帝都,到时候他就是醒过来也没有机会追回我,若是他......”苏茉儿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她心里自嘲地想着:我心里虽是甘心情愿地为他,但是人家却不一定会如此担心与我,说不定我便是自作多情罢了,与其这样到时候被人家当作笑柄,倒是不如自己适可而止。

是的,即使都为对方敢拿性命前去冒险,但是终究还是不能完全信任的,这是苏茉儿的自我保护的最后一道防线,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轻易向一个人打开,就像她也是始终认为上官煜对她也不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一样。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不论是现在也好过去也罢,唯一能把两个毫无相干的陌生人紧密地联合起来,紧密到可以为了对方背离整个世界的,除了爱情还有什么呢?这种感情就像是泥土一样,可以让枯木再次逢春,腐朽的种子再次发芽,甚至是可以阻挡住滚滚岩浆喷薄而出,但是一旦出现了裂痕,即使没有任何外力的干预,也会自己分崩离析。

第二天一早,苏茉儿收拾好行囊便独自上路了,这一次的远行除了连城载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此行的目的,连小雪都是在她走后的第二天才发现她已经不在府中的。

苏茉儿步行出了帝都,原本想要寻个车马什么的往北走去,但是这一路走来一路打听,竟没有一个车马铺子愿意把车马租给她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她想要去的地方实在就是如同地狱一般,谁会愿意陪她一起去送死呢?

无奈苏茉儿只好一个人一双腿,一步一步地向北方独自走去。

俗话说的好:“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人不助我我便自食其力!

苏茉儿亦步亦趋地从南方地的帝都往北方的走去,这一路上倒是遇见了不少稀奇事儿,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她不管是在上一辈子的书本儿还是在这一辈子的帝都王府里都是没见过没听过的。

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来是只有光明存在的,但是因为有了人,人们懂得发明创造所以也就渐渐创造出了阴影,有了阴影便也逐渐有了黑暗。

归根结底,人们所埋怨的黑暗面,到底还是人们自己的‘杰作’。

苏茉儿一路向北,行至一个叫墨莘的小镇,此地隶属于北方的九河聚落,传说是三皇五帝之一的伏羲大神的家乡,这对于从小就对民间传说感兴趣的苏茉儿来说完全就是一种熬苦行程之中的一次意外的收获。

又因为是北方古老的部落之一,所以苏茉儿也想趁机打听一下是否有关于‘千年肉灵芝’的消息,于是便选择在这了逗留了下来。

她借助在一家农户之中,也许是因为出身北方的豪迈的待客之道,主人招待地很是热情,苏茉儿呆在一边打听着千年肉灵芝的下落,一边听村子里的老人讲述有关于上古时期的山海神话。

但是逐渐地苏茉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个小镇里的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他们的身体都是病蔫蔫的,苏茉儿曾经无意之中给他们号过脉象,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就在苏茉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发现这里的小镇居民似乎十分地嗜睡。

平常地方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是墨莘小镇的村民却不是这样,他们每天都是日上三竿才会起床,然后到了晌午刚过便要休息,苏茉儿大致地计算了一下,一天十二个时辰,他们几乎是有八个时辰都在睡觉,这倒是让苏茉儿有些不大明白。

根据她所了解的知识,人类每天睡觉的时间应该控制在八个小时,按照天干地支的算法就是每天睡四个时辰,就算是这个时代没有电器的应用不过依照她在王府的作息时间规律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再者说每天大量的睡眠身体人的大脑也会自动调节的,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恐怕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导致的。

苏茉儿作为一个医生,自然是不能容忍有违自然规律的事情,以她的角度看来,这里既然是古老的村镇,这种有违自然的事情必然不会是来源已久的,如果这种事情不加以调查和解决的话,肯定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果然,在苏茉儿问过一些老人之后终于知道了:原来在三十八年前,九河聚落曾经遭受过外族的攻击,当时与其对战的是千山聚落,但是千山聚落的族人骁勇善战,虽然九河之人拼死抵抗但是最终还是战败,作为战败的一方,九河聚落的首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为了保全大局,最终还是把最南端的一片丰水沃土割让给了千山聚落,也正是因为如此,伏羲大神认为九河聚落的族人们对神人不公,于是天降罪罚将懒惰之罪降于他们,由于人们开始变得懒惰,于是田地变得荒芜,人们为了果腹只好大量扑食水产,然后水产也开始变得稀少,千山聚落见原本的富庶之地逐渐荒芜,于是也就放弃了这里。

苏茉儿听到这个说法之后显然是不会信服的,她虽然喜欢上古传说但是并不迷信啊,所以她认为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茉儿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插手他们族内的事情的时候,一次意外的来临让她不得不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并选择尽快离开这里。

这天深夜时分,苏茉儿睡不着,在农户家的小院子里一边漫步,一边思考什么,忽然感觉到一阵轻声的窸窣之声,一开始她以为是老鼠之类的半夜出来觅食倒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觉得是越来越不对劲,声音越来越大,这让苏茉儿的警惕之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农户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根本不可能招惹到什么江湖之人的追杀,所谓他们的目标一定就是苏茉儿无疑!既然已经才出了对方的意图和目的,便知道自己若是再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给好心的农户带来杀身之祸,于是立刻决定选择离去,最起码帮他们引开这些来者不善的人。

她提防地看着四周,然后回到屋子里想拿起行李来准备随时逃走,就在此时,一柄冰冷的快剑直直地扫向苏茉儿的小腹,苏茉儿反身向旁边一撤险险地避过。

苏茉儿虽然看起来消瘦的是并不柔弱,小时候被人欺负,一点应急的自保手段还是有的啊。

来人一看苏茉儿并没中招,不禁有些诧异,就在他微微走神之际,苏茉儿便趁着这个当口飞快地向外面逃去。

“追!”拿剑的带头人凭空喊了一句,然后四周便出现了一阵整齐的金属摩擦的声响。

苏茉儿抱着行李包袱,拼命地向镇外逃去,钻进一个杂乱的树林之中,本想着这样那些杀手便不会轻易地找到她,但是不一会耳边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苏茉儿顿时心惊不已,难道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吗?

不,不可能!

这一次重生她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呢?

苏茉儿想了想,伸手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是她精心研制的‘神痒气体’,这种气体无色无味,就算是被人吸入体内也是无法察觉的,待到药性发作之时便会奇痒难忍,甚至到后来会昏昏欲睡,就算是不能把他们全部打倒,但是好歹能给自己争取逃命的时间!

苏茉儿拿出随身携带的百毒丸,自己先吞下一颗以防自己中招,然后以手掩鼻另一只手弹开瓶塞扔向有声音传来的地方,只听见‘咔吧’一声,好像是金属的撞击声,好清脆的声音,再然后便是一群野蛮的怒骂声,苏茉儿知道,他们已经中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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