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东海魂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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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轻声道:“我现在运气,你不要抵抗。要是有什么异状,就告诉我。”

宫本薰轻轻地嗯了一声。

刘毅运起青囊真经,一股威力不强、性质却非常奇异的真气进入了宫本薰的经脉。

宫本薰微微蹙眉:“唔……有点……痒……”

宫本薰一说话,刘毅就吓得停了,听她说有点痒,才松了口气。

“是伤口痒吗?”

“嗯。”

“那是伤口在愈合,忍一忍。”

“哦。”

柳生雪灵哼道:“夫唱妇随。”

刘毅理都不理她。

过了一会儿,刘毅将真气运转完一个大周天,决定歇一歇。一眼却看见柳生雪灵手上有道淡淡的疤痕。

刀客的手上就算没有老茧,也一定会有伤痕。而无论是老茧还是伤痕,都会削减女子的美丽。

宫本薰注意到了刘毅的目光,轻轻地缩回了手。

“是小时练刀弄的,如今已淡了许多。”

刘毅脸上满不在乎,心里却着实替宫本薰感到可惜。

他忽然想到青囊真经有淡化疤痕的特效,不知道效果究竟怎么样?

刘毅又把宫本薰的手拖了出来。

宫本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想来定是羞人的事情,眉目如画的脸上已然红了一片。

就觉刘毅又将真气渡了进来,在那疤痕处的经脉不住盘旋。

“刘毅,你……”

刘毅一脸专注的神情,似乎没听到她的说话。

宫本薰便不再说。

片刻之后,刘毅忽然松了口长气,举起她的手来,举到她面前,笑道:“好了!”

宫本薰困惑:“什么好了……”

她这句话刚说完,就发现自己手上的疤痕竟不见了!

那道困扰了她很久的疤痕,那道象征着她作为一名刀客的辛酸、作为一个女人的遗憾的疤痕竟不见了!

宫本薰觉得自己是眼花了。她抽回手,先揉了揉眼睛,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疤痕确实消失了。

柳生雪灵在旁边也看到了这个异状,惊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毅笑着对宫本薰道:“这就是我这门心法的效果,怎么样,还不错吧?”

宫本薰欢呼一声,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腰。

刘毅怔住。柳生雪灵怔住。

宫本薰省起自己这般举动太不矜持,就要松开,却被刘毅反抱住了。

刘毅的拥抱有力而温暖。

两人互相拥抱着对方,耳边似乎听到有小鸟在歌唱。

柳生雪灵忽然道:“刘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刘毅抱着宫本薰转过头,皱眉道:“没有。”

柳生雪灵道:“你不用瞒我,我都看出来了。”

刘毅皱眉:“你这什么说话的语气?我有心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生雪灵噎住。

“也许我能帮到你呢?”

“你为什么要帮我?”

柳生雪灵又噎住。

刘毅道:“老老实实当你的丫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听到没有?”

柳生雪灵听他这么说就来气。

“我是幕府的首席军师!你让我当丫鬟,你……”

刘毅道:“不然呢?你想当什么?”

柳生雪灵鬼使神差地看了宫本薰一眼。

刘毅哼道:“怎么着,羡慕薰儿了?告诉你,没门!”

柳生雪灵气极,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跺了跺脚冲出门去。

宫本薰从刘毅的怀里抬起头来,脸上红彤彤的,问道:“刘毅,你真的有心事吗?能不能告诉我?”

刘毅道:“也没什么,只是想找一样东西,却不知要怎么找。”

“什么东西?”

“东海魂鲸,没听说过吧?”

宫本薰努力地想了想,轻摇螓首:“没听说过。”

刘毅屈起手指刮了刮她的琼鼻:“没听说过就对了,这玩意儿据说是……”

柳生雪灵走进来道:“是东海海底的一种怪鱼对吧?”

刘毅扬眉:“你知道?”

柳生雪灵挺胸:“当然!”

刘毅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在那两座山峰上停留了一瞬,道:“说说看。”

柳生雪灵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刘毅淡然道:“因为你是我的奴隶。你要不告诉我,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到海里喂鱼。”

柳生雪灵是真的怕他。这世上能让她发自内心感到畏惧的人,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东海魂鲸是一种居住在东海海底极深处的怪鱼……”

刘毅不耐烦道:“少说废话,直接告诉我怎么钓就行了。”

柳生雪灵冷笑:“东海魂鲸所居之地离海面有数万丈,你竟然想把它钓上来?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刘毅皱眉:“人是不可能下到数万丈深的海底的。那要这样的话我怎么杀它?”

柳生雪灵叫了起来:“你要猎东海魂鲸?你疯了!”

刘毅冷冷地瞪着她。

柳生雪灵叫道:“虽说东海魂鲸每隔十年就会上浮一次换气,但像那样的怪物,不吃人就已经好了,你还想猎它?”

刘毅眼睛一亮,直接把她后面的话忽略了:“还有这事?那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柳生雪灵掐着手指头算了算。

“就在这几天。具体哪一天只有毗沙门天知道。”

“它能上浮到什么深度?”

“接近海面。因为它上浮是为了换气。”

“会不会露出海面?”

“也许会,但时间一定很短,很难发现。”

刘毅点头:“这样一来,就得想办法引诱它了。”

柳生雪灵睁大美目:“不是吧,你真的要猎东海魂鲸?”

刘毅哼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东海魂鲸的习性。”

柳生雪灵在自己庞杂的记忆之海中搜索了一番,道:“传说东海魂鲸性淫,喜欢美人,武朝古代的暴君就有用美女诱钓东海魂鲸的。”

刘毅听她这么一说,就死死地盯住了她。

柳生雪灵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当天晚上,刘毅就带着柳生雪灵出海。

海沙帮说到底还是海面上的帮派,航海能力一流。刘毅一声令下,就安排了一整支船队随他出海。

船队主舰甲板之上,刘毅正和柳生雪灵共进晚餐。

柳生雪灵都快哭出来了:“你说了只需要我告诉你东海魂鲸的习性的!”

刘毅道:“这鱼味道真不错。快吃吧,等会儿就要凉了。”

柳生雪灵叫道:“我等会儿就要喂鱼了,你还让我吃鱼?我……我怎么吃得下去!”

刘毅道:“正因如此才要多吃,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他从旁边拖过一只木桶,从里面倒了些西域葡萄酒出来,问柳生雪灵:“你喝不喝?”

柳生雪灵怔怔地望着海面,似乎想跳海逃命,却又不敢。

她是真的不会武功,也不会游泳。而就算她都会,也逃不出刘毅的手掌心。

刘毅打了个响指,十几名帮众抬了个巨大的铁笼过来。

“我也不是真的要拿你喂鱼,我还想用你来诱鱼呢。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柳生雪灵呆呆地看着那只铁笼。

“你是想把我关到里面,让鱼吃不下去?”

刘毅笑道:“正是!我考虑得很周全吧?”

柳生雪灵绝望了。

饭后刘毅就将柳生雪灵关到铁笼子里,用铁链放到海中,他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船队慢慢航行,拖着铁笼在海里游弋。

柳生雪灵受不了太重的水压,因此铁笼离海面很近。但毕竟是在海里,柳生雪灵虽然努力憋气,还是只坚持了一会儿就不行了。刘毅只能让人把铁笼拉上去。

“你就不能多坚持一会儿?这铁笼多沉呀,让我的手下拉上来放下去的,他们累不累?”

柳生雪灵欲哭无泪。

刘毅想了一想,又让人把柳生雪灵放了下去。

这次柳生雪灵坚持的时间更短。这不是她想跟刘毅捣乱,而实在是力有不逮。

她拼命地向刘毅打手势,求他把自己拉上去,刘毅却向她招了招手。

柳生雪灵下意识地来到笼边,就被刘毅抓住了后颈,然后刘毅的唇就吻了上来。

柳生雪灵一下子懵了。

刘毅一边将真气渡给柳生雪灵,一边观察着附近的状况。

一团巨大的黑影恰在此时悄然来临。

刘毅心中一喜,莫非这就是东海魂鲸?

却见来的只是一头普通的鲨鱼而已。刘毅一阵失望,随即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能不能打得过鲨鱼呢?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知道自己要连鲨鱼都打不过,东海魂鲸干脆想都不用想。

他决定试上一试。

鲨鱼直奔他们而来,到不远处忽然停下,似乎在观察他们的状态。

刘毅松开柳生雪灵,用眼神示意她冷静,却发现她似乎比自己还要镇定。

东瀛幕府的首席军师,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刘毅的手已握上刀柄。这一刻,他回想起了在古墓寒潭之底苦修的日子。

“那样的环境我都挺过来了,眼前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

鲨鱼尾鳍一摆,如离弦之箭般朝他猛冲而至。

刘毅有心试试自己的武功,不闪不避,一刀砍在鲨鱼头上!

极阳真气在鲨鱼的头上炸开,把鲨鱼头炸得血肉模糊。

鲨鱼吃痛,更激发了凶性,朝刘毅连连冲咬,却都被刘毅用刀击退。

鲨鱼总算意识到眼前这位不是自己的菜,扭头就想游走,却见刀光一闪,尾巴已被刘毅一刀两断!

不久之后,一头无尾鲨尸浮上海面。

血腥味弥漫开来,附近的鲨鱼陆续来袭。

从晚上到天明,刘毅杀死的鲨鱼共有二十三头之多。

中间他只和柳生雪灵上过一次船,因为他要负担两个人的气息,又要和鲨鱼战斗,实在是回不过气来。

但他就连一点伤都没有负。二十三头鲨鱼,对他根本一点威胁都没有。

刘毅因而自信满满。他觉得只要让自己碰到东海魂鲸,杀死它便是手到擒来。

两人坚持了一夜,虽然工作量不同,都是疲惫欲死。上船休整了一个上午,中午再次下海。

刘毅向柳生雪灵招了招手,柳生雪灵乖乖地凑过来,让刘毅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在海中静静地等待。

鲨鱼们似乎已将他们的所在列为禁区,再也不敢过来。鲨鱼都不敢过来,别的鱼更不敢。

两人因此得享久违的安宁。心中却都涌起了奇异的感觉。

两人还没有搞清楚这种奇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海水忽然开始剧烈地晃动。接下来便是翻江倒海。

“是海啸!”

刘毅听到船上的帮众在喊。然后一个浪头拍下来,将船拍成了碎片。

暗流涌动,卷着刘毅和柳生雪灵所在的铁笼在海里狂舞。刘毅一只手抓着铁笼,一只手搂住了柳生雪灵的腰。

如此之猛的暗流,如果放任柳生雪灵在铁笼里撞来撞去,用不了一时三刻她就会香消玉殒。

刘毅为此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海啸的暗流之威,绝非人力可以抗拒。即使只是想要保持一个动作,他也非拼尽全力不可。更何况他在保持动作的同时,还要给柳生雪灵渡气?

刘毅的内力很快就要耗尽了。他最后看了眼柳生雪灵,发现她不知何时已晕了过去。他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

“刘毅!刘毅!”

冥冥之中,刘毅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在柳生雪灵的膝上。那只铁笼已不见,想来是被海啸冲开冲走了。

“你没事吧?”

柳生雪灵轻声问道。刘毅摇头。

“没事。这里是哪?”

柳生雪灵望着他:“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到这里来了。”

刘毅起身一看,他们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座小岛,岛上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奇怪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光秃秃的?看起来又不像是礁石。”

他说着话回头一看,和柳生雪灵目光相对,忽然产生了某种冲动。

他内功精深,立马克制住了。正暗骂自己没有节操,柳生雪灵却已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就像是干柴遇上烈火,刘毅的脑子轰的炸了,随手扯掉了柳生雪灵的衣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生雪灵又已晕了过去,刘毅才从她的身上下来,心里却多了一丝警醒。

柳生雪灵绝不是放荡的女人,自己的自制力也不是这么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茫然地看向天边,海天交界处有一只海鸥在不断地盘旋,似乎海面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

他盯着那只海鸥,盯了好一会儿,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离那海鸥近了些。

海鸥并没有往这里飞,怎么会越来越接近呢?

刘毅意识到大事不妙。就在此时,“小岛”突然上升!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岛,那是东海魂鲸的上颚!

东海魂鲸张开如深渊般的巨嘴,颚上的刘毅和柳生雪灵立即滚落。

刘毅一只手搂着柳生雪灵,一只手拔出残月弯刀,一刀插在东海魂鲸的颚上,将自己和柳生雪灵固定住。

东海魂鲸毫无反应。对于拥有岛屿体型的它而言,刘毅真气满溢的一刀就连挠痒痒都称不上。

东海魂鲸张完嘴就开始吐气。狂风大起,差点将刘毅和柳生雪灵吹飞。

柳生雪灵幽幽醒转。她是被疼醒的。她毕竟初经人事,在刘毅凶猛的攻伐下已经肿了起来。

就听刘毅说道:“抓住这把刀,抓牢,等我。”

柳生雪灵不明其意,但还是听话地抓紧了刀。

这时风向变了。东海魂鲸吐完气就开始吸气,刘毅向柳生雪灵微微一笑,忽然松开了他的手!

狂风立即将他卷飞,在东海魂鲸的嘴边转了个弯,就被吸进了东海魂鲸的嘴里!

柳生雪灵大声尖叫起来。

眼看风势渐小,柳生雪灵将刀用力拔出,也被卷进了东海魂鲸的嘴里!

刘毅这时正在发愁。

他原计划进到东海魂鲸的嘴里,先破坏它的上颚,进而破坏它的大脑。但这个计划刚开始就泡汤了。

原因很简单,东海魂鲸的肉体太坚固了。刘毅把刀留给了柳生雪灵,又没有练成御气如刀的神功,根本无法对东海魂鲸造成丝毫的破坏。

他正彷徨无措,东海魂鲸却已换气完毕,嘴巴合上,嘴里就将变成一片黑暗。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刘毅旁边。

刘毅吓了一跳,还以为东海魂鲸如地狱迷宫般的体内深处居住着什么别的怪物,却听一个有些沙哑、十分焦急的女子声音叫道:

“刘毅!刘毅你在哪里!”

是柳生雪灵!

刘毅冲过去抱住了她。

这次他没有再受到东海魂鲸的影响,而是情自心生,难以自抑。

柳生雪灵将残月弯刀塞到他手里,然后也抱住了他。

两人拥抱片刻,刘毅道:“让你处身险境,对不起。但现在我必须把它杀了,只有这样咱们才能……”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柳生雪灵已主动吻上了他。

良久唇分,柳生雪灵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从今以后,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去做。”

刘毅听到她这么说,浑身瞬间充满了力量,抬手一刀,就将东海魂鲸的上颚捅了一个血窟窿!

东海魂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扭动起来。

刘毅一刀一刀,将那窟窿不断扩大,然后纵身一跃,整个人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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