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对策问题明确后,刘星没继续等其他同窗好友,也没串门。他安排完其他事情后就呆客栈,刘星拿出自己花六十两银子买的《大明历届科考考题总汇》,选出与安民、户政、军事相关的考题和经典答卷,然后详细品读起来。
正统七年的考题“尊王攘夷”,景泰四年的考题“天下虽安”,嘉靖三十三年的“国之兴亡”,这些有关考题都一一选出琢磨,并反复琢磨前人的答卷。
终于在临考前四天,刘星将这些答卷都温习完毕并做好相应对策腹稿。在此期间,夏德被安排走访济南的各行各业和调查本地士绅豪强的情报,配合高毅的“风信子”事宜;夏功则往返与济南肥城两处庄子,保证信息通畅和重要决策;吕和平则走访本届的应考学子中间了解乡试相关的信息,同时刘星还安排他秘密了解本地工坊情况。
忙完准备工作后,刘星腾出时间带吕灵出去游玩。
济南城历史悠久,是山东行省治所所在。济南地理上位于山东中西部,南依泰山,北跨黄河,背山面水;行政区域分别与西南部的兖州、北部的德州和滨州、东部的青州、南部的泰州交界。汉代时,此地因为位于济水之南,称为济南;隋唐宋三代称为齐州。济南直到元、明两朝才被定位行省治所,在此之前,山东齐鲁一带的行省治所一直在青州。
山东巡抚衙门和三司所虽然在济南,但是山东的三个卫所,只有济南卫三千人驻扎本地。另外的登州卫和莱州卫却不在此地;而经济商业中心却是在济宁、兖州、德州三地,因为运河漕运经过这三地。
所谓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考不玩;凡是都准备在前就行,遇事反而需放松心态。两人叫上车把式,花了两天时间游览了大名鼎鼎趵突泉和大明湖。这个时代的封建礼教深入人心,三从四德的约束,很少有女子能从远门。故难得一次游玩,吕灵跟在刘星身边心情愉悦。
只是没想到,就在两人游兴正高时,麻烦找上门了。刚刚泛舟从湖中回到岸上,刘星就发现百步之外跟着一伙人,这些人目光老盯着这边,刘星的精神感应就发现是一伙心怀歹意的衙内带着狗腿子找茬。
刘星心里思量片刻,就把车把式陈老汉呼唤过来回来,低声说了几句。陈老汉赶着空车往北边去了,陈老汉年纪大了,对世道的是是非非也见多了;他为人也稳重,刘星吩咐完也不问为什么,只是默默按照吩咐赶着马车往北边赶去。刘星自己则牵着吕灵步行,沿着湖岸往南走去。
远处一伙人中,有一个身材硕壮长着一副三角眼的青年向另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说道:“刘兄,你觉得怎么样?小弟说的没错吧?这小娘十六七左右模样,长得可水灵了。用你们那话叫小家什么来的...”。
这人叫周正,济南同知周严的二儿子,依仗着老爹靠山喜欢欺男霸女横行街坊。他平时不怎么讨他老爹的欢心,但最近一段时间,周严专门给他交代了一个差事,要他一定要招呼好这个刘公子,拉好关系。这段日子,周正就带着这位俊美男子出入青楼花船。
这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子名刘浩,来自青州大族刘姓大族。他此次也是来济南府赶考。他父亲虽然是官拜山东道御史,可自己学问一般,靠着关系考取了秀才功名。他文章学问不怎么样,却喜欢附庸风雅,常以白居易居之又乐于风流韵事。他在青州老家取了两房妾室,还喜欢改头换面逛青楼喝花酒。
“周兄,这叫小家碧玉。你这次眼光不错,比前天给介绍那个云厢阁莲馨有味道多了”,刘浩摇了摇手上的檀香扇子说道。
“是极,是极!那,咱门把那小娘拉来玩玩?”
“走!”
只是两人没发现,他们带着六个狗腿子家丁跟着刘星两人,走着走着偏离了主道。当他们转道湖畔东侧的荒郊之所,两个青年相互对视了一眼暗自窃喜,人少的地方好下手!
不过等两人拐过树林到转角后,他们才发现不对。那位让他们心动的小娘正在三十步外的石凳上,似笑非笑看着他们;而那位被他们称之为“酸儒的士子”,虽然一身学子儒服却像个泥腿子一样坐在路边一个石头上。这“穷酸子”翘着二郎腿,手持一把扇子冷冷看着他们。
刘星到济南就把佩剑收了起来,毕竟古风不在,在一群弱书生之间背着把剑甚为异类。
“说吧,跟着我们身后,有何企图?”刘星不紧不慢说道。
刘星这么一问,两个衙内就恼怒成羞了。周正说道:“穷小子,你知道我们谁说吗?这位刘公子乃道御史刘大人公子,看你家丫头顺眼,想请她去喝杯酒,这是她的荣幸和造化”。
那刘浩见周正开后便没再说话,而是一脸倨傲的看了看刘星,然后一脸猪哥像看着吕灵。
刘星转头微笑着对吕灵说道:“你还记得泰安孔家么?这就是不会武艺的悲哀,你如果有萧翠儿那样身手,眼前的这些人就是渣渣”。
周正听刘星只顾着和小娘说笑,对他们无礼之至,顿时愤怒不已。他们正准备呼唤狗腿子上前教训这小白脸时,眼前一黑,就一头栽倒...
刘星两手一扬,六个狗腿子有四个倒在地上,刘浩和周正也一样,眉心插着一支飞镖。刘星才懒着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死不休!这飞镖就是三年前安排吕老刻意打造,就是为了有时行事方便。
剩下两个狗腿子,眼见好好的六个人瞬间变成尸体,两人顿时两腿打。他们嘴上的牙齿的吓得咯吱响,其中一人一声嚎叫转头就跑;另一个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转头跑去。可没等他们奔出十步,腹部就挨了一记重击跌倒回原地,这时,他们才发现那青年已经堵住了他们的来路,正笑嘻嘻看着他们两人。两人心里狂骂两个官二代,两位爷惹什么事不好,非惹这个煞星阎王爷;这下子,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吧,知道你们为啥还活着吗?”刘星边敲着手上的扇子边问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忙跪地求饶说道:“这位爷高抬贵手,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只是混饭吃的,全是两位主子的主意”。
“嘶”的一声,左边那位高个喉咙被切开,鲜血如喷泉从伤口流出。高个子全身抽搐的躺在地上,一会儿就毙命额。“叮当”一声,高个子自己佩戴的朴刀掉在地上,刀刃上血迹说明凶器所在。
刘星看剩下的狗腿子,不急不慢说道:“连自己为什么还活着都不知道,留着也没用”。
最后存活的家伙,身形微胖脸型圆滑,他连忙说道:“公子爷饶命,我说,我全都说...”,接着一五一十将事情全抖了出来。在何处遇见他们,谁拿的主义,还有哪些人知道此事,准备怎么对付刘星二人的事全说了。
“啪”一声,这圆滑的家伙脑袋被刘星一拍,脑髓被内劲搅碎了。既然问清了,自然没必要留活口了。
刘星把八具尸体用树藤绑在一起,并用石头绑定压身后将尸体全部抛入湖岸二十步外;沉尸湖里,就让他们这些米虫化作养分去喂鱼吧。最后再把现场收拾一番,确认没留下明显痕迹后,刘星抱着在一边呕吐的吕灵,绕一个大圈到北边枣镇,再坐着自己马车回城去。
回到客栈大半天后吕灵才缓过来。望着床榻半躺着佳人,刘星没有过多的安慰,这她要面对的现实。刘星认真说道:“这就是我走的路,我注定踏着一路尸骨去扫平世间的罪恶,直到我寿终正寝的那天。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吕灵收回望向窗外的眼光,正了正身子,坚定地说道:“公子,今后除了伺候你,我会用心练你教的拳法和剑法。我要争自己的命”。
“很好,你明白就好!你先安歇着,其他事情等科考完了再说”,刘星说完替她紧了紧被角,然后走出门外顺手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