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县大营,萧运将手上一份密信看完之后,转手递给刘斌,微笑着说道:“前几天,原本想让你带三万骑兵在沛县伺机给攻城的闯军一次重创,没想到他们碰了钉子就谨慎的退缩回去了。不过,现在有一个新的硬战需要你出马”。
刘斌对萧运行了一个军礼,便接过了那封密信细读起来,半响后,他转头看着墙上的舆图,疑问道:“巨野?”。
萧运:“不错,主上在十天前就秘密回到萧县了。综述风信子的情报和侦骑的回报,足有三万的闯军绕道,正往成武县而去,以他们的行军速度,明日必到巨野”。
刘斌思量一阵就明白了。要绕过正面战场去袭击背后的济宁泰州等地,必须经过巨野!因为巨野北面就是巨野泽,那里过去就是大名鼎鼎梁山水泊,大批军队无法绕行;巨野南面就是连着微山湖,辰军没有大批船只渡过湖泊。过了巨野,向东三十里是嘉祥县,再往东四十里就是济宁城!
“主上的军令,是让你带两万轻骑,一人双马立即上路。联系上何康所部的三万人马后,见机行事!依照我的想法,那三千火骑,你也一起带上吧。这样遇到攻坚战,重甲铁器方可迅速破敌”,萧运正色说道。
刘斌称呼道:“末将领命,只是三千火骑就不用带了。兵贵神速,我用轻骑二个时辰就能行军一百三十里;越早抵达战场越早做充足准备。只是,这战场的斥候游骑掩护,还请萧帅调遣助力”。
萧运说道:“那是自然,李自成学聪明了,原来二十人一队的斥候队改成百人队。不过,闯军的骑兵有限;我军则不同,骑兵可调兵力充足。我已经安排从骑兵师调集了六千人,以五百人队的方式分散出去围剿闯军的斥候队。主上说了,要的就是执火明杖的欺负李自成”。
刘斌闻言,便再次一礼,转身疾步离去。
尚可喜瞪着刘斌离去的声音,唠叨道:“这些年轻的将领什么都好,就是各个板着一张菩萨脸,让我这个大叔看得难受”。尚可喜在辰军里呆了近五个月,最大的感触就是各级将领都是年轻人。而且,这些年轻人统兵本领各个都有板有眼,很多兵法战术从他们口里说出来,让他这个土鳖出生的兵痞子很受挫折感。
萧运嘴角抽搐一笑,相处久了,他发现尚可喜这个兵痞子还是很好相处,就是爱发牢骚。他便开导道:“听说,尚将军当年跟随毛文龙大人袭击海城,率部三天时间步行奔袭四百余里;如此看来,尚将军擅长运动战”。
尚可喜见人提起他当年的得意之战,虽然明知是追捧他,但心里也美滋滋的。便摆手一笑,说道:“那是老黄历了,莫将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萧运说道:“不过十天,就要真正的决战了。这次,有个任务刚好需要尚将军这样的老手...”。
......
临近黄昏时,一只军队急速地往巨野行军,这支军队的先头三千人分成数队,绕过城墙直接冲向四方的四个城门。等后队的步军抵达城外是,巨野城已经落入闯军手里。因为整个巨野县,除了八十多名衙役,没有驻扎驻军,自然也不存攻城战可言。
巨野县衙里,郝摇旗押着几个衙役头子逼问:“巨野县的辰军哪里去了?”。
这几个衙役都是油条子,知道这些人是闯军后,不敢多言。他们怕现在招供后,辰军回来后会算他们旧账。这几月来,山东江淮各地改旗易帜,蓝色青龙旗替代了明军的旧制,他们这些现在也改行投入辰军治下,吃着辰军的牢头饭。
见这些衙役不肯招供,郝摇旗对身边的亲兵一挥手,自有亲兵出手将这人拖下去隔离审问。二刻钟后,亲兵回报:巨野原有驻军三千人。但是,半个月前丰县战事吃紧,这三千人被调往丰县。
郝摇旗踱步一阵,说道:“这才合理,否则辰军就是再傻,多少也该在巨野这里驻扎些人马才是”。末了,郝摇旗又对亲兵说道:“叫贺老六徐开他们都过来。老子有要事吩咐”。
亲兵听到这么吩咐,面有难色,犹豫后走近到郝摇旗耳根边上说道:“贺老六他们又去抄家了,这会儿正在城北那几家大户那里捣腾...”。
“他娘的,老子不是让他们别惹事吗?怎么还到处抢!”,郝摇旗怒骂道,他这次的任务非同一般,不想节外生枝。
亲兵左右看了下,见没其他将领在场,便低声说道:“骁骑将军,闯王让咱门轻装上阵出发,可实际就带了三天口粮。各部人马要不顺路捣腾点粮食,我们自己很快就断粮了”。
郝摇旗听这话,沉默了一阵,烦躁地骂道:“说来说去,还是李岩那个书呆子出骚主意。要不是来个什么免赋税,在咱门自己地盘上名正言顺地征点粮食,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窘迫。他娘的,现在闯王本部人马也只剩下半个月的粮草”。
牢骚一阵后,郝摇旗又对亲兵说道:“去!传我军令,叫他们这些混蛋折腾完了,就到我这里议事”。
“小的明白!”,那亲兵拱手行礼后,带了两个人就离去
......
当夜三更天,城南和城东的一些杂院和林子里,一阵“咕噜”声后,一队队穿着皮甲,胳膊上缠住白布带的辰军士兵从地窖里爬了出来。这些人约有二千人,略微集合叮嘱即将后,各自在将官带领下,分两路行动。
一路一千人秘密来到县衙四周,在一众身手敏捷之辈带领下,除掉了放哨和巡营的人。得手后,一众人搭起人梯翻墙而入,并打开县衙大门。遂后,伴随着火光,一阵喊杀声在县衙里响起。
与此同时,两只队伍在黑夜里秘密潜伏到巨野城门外。其中,三万的步军在何康的带领下,四面包围了巨野城,并在内应的配合下打开了巨野南面。冲入城里的辰军,以刀盾手开道,弓箭手随后的阵势,封锁了各大街巷。
南城的失守和喊杀声,让值夜的闯军人马纷纷向南城用来。然后,零散的闯军面对指挥有序的辰军的层层推进,纷纷败退。在城里宿营的闯军士兵,混乱地冲营帐里冲出来,乱哄哄地到处乱窜。等到很多校尉旗官反应过来,才发现几个将来昨夜好像抓了一些女人在县衙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