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江淮会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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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丰之地,是大名鼎鼎的汉高祖刘邦的龙兴之地。秦末,刘邦以三千沛丰子弟兵为家底起事。然后有汉朝兴盛四百年的荣光,之后沛丰再度回归平凡。不过,此处的地里位置极为重要,襄阳是西线的南北战略要冲,而徐州就是东线的南北战略要冲;而沛县就在徐州北九十里,丰县就在沛县正西三十里。

刘宗敏的八万前部人马抵达丰县时,辰军已经在丰县城南和城北建造了两座大营。鉴于丰县县城狭小,萧运建造南北两营与丰县一起,构筑了一道坚固的壁垒防线。辰军这些防御战打了不少,所以修建起壕沟、栅栏、箭楼、堡楼这些防御工事都是轻车熟路。

见辰军一副壁垒森严,准备严防死守之态,刘宗敏皱起眉头。

这过去半年里,关于辰军的情报和各种小道消息也传入他的耳朵了。按这些小道消息叙述了辰军水师纵横四海,说辰军步军连败朝鲜国、日本东洋人、满清八旗等等事迹。对于这些传言,刘宗敏都是嗤之以鼻不削一顾。

不过,此时见到丰县的防御事态,让他稍稍收起轻敌想法。他刘宗敏随李自成东征西讨这么多年,见识过杨鹤、洪承畴、卢象升、曹文诏、陈琦瑜、孙传庭等人的手段,也算是军旅老将了,也算是识货之人。

见眼前这丰县和两座大营不好对付,刘宗敏在五里外安营扎寨,安排完守夜人马之后,其他各部均入营帐休整。

丰县城头上,尚可喜用望远镜打量着闯军扎营状况。片刻后,他向萧运请命道:“萧帅,末将请战!闯军远道而来,末将愿帅本师部一万人衅战,挫一挫闯军的锐气”。尚可喜归顺后,原属于黑子岛的人马全部被打散分入各师营;刘星重新整编后,任命尚可喜为新编步军师的师长,暂授少将军衔。作为刚归顺的将领,尚可喜为了站稳脚跟,有点立功心切。

萧运摇头,笑着说道:“高将军莫急。现在,我们要的就是闯军士气旺盛!如果闯军不来肯来攻,就难让他们磕掉几颗大牙。再说,他们要是不来攻打,咱门修建近一个月的壁垒壕沟,不是白修建了吗?”。

拍了拍尚可喜的肩膀,萧运接着说道:“我说尚将军,咱门辰军的作风就是:要么不打,要打的时候就是致命一击。有句老话说伤十指不如断一指。完全的列阵而战,即便打胜了,击溃闯军容易,歼灭大部就难了。主上说过,闯军最拿手的本领就是逃跑!那是他们被明军追剿了十几年的时间里练出来的。眼下不急,等到反击那一天,我让你打前锋”。

说完,萧运便下了城墙回营去。

“尚老哥,你暂且歇着。明天先看我们火器营一展身手!”,边上的齐功见尚可喜郁闷,过来安慰道。他前几年随同刘星攻打朝鲜,和尚可喜打过几回交道,算是熟人。

尚可喜微笑着点头,这家伙虽然有点痞气,但做人很有眼色。既然加入辰军队伍,多少要和各部将来攀好交情。

“齐老弟,有点事情,我老尚没想明白。咱门丰县大营顶在闯军主力前面,东面沛县有三万骑兵在那里随时驰援,南边的徐州、淮北、萧县都有重兵防着;为什么唯有北面没有兵马守着?如果有闯军派偏师绕道东平和巨野一带,深入我们后方,也是大麻烦”。尚可喜带兵的基本嗅觉还是有的,萧运安排了各方的防线,唯独北面一字不提。

齐功闻言,略打量左右后,低声说道:“那边有何师叔守着,只是人马没布在城池里。等过一阵子,大家就知道了...”,齐功只神神秘秘唠叨两句,就不再细说。

尚可喜不明白这个“师叔”叫法是什么意思,听了齐功的解释后,若有所思地跟着后面。

......

当夜,交战双均无夜袭战事。

次日,闯军出动六万人马,分左中右三阵分别攻打丰县城池和南北两营。率先出动的,是闯军的二十部投石机和十门威远大将军火炮。其中,十门威远大将军火炮是从洛阳缴获的战力品;孙传庭撤离洛阳时,不得不忍痛抛弃这种笨重的火炮。其余步兵列阵紧跟在火器前后,一股森严的维护样子。

见到闯军步军列阵护着火炮和投石机向城北方向移动,萧运便知闯军今天的攻城重点在北营,当即对齐功说道:“看架势,敌军在半个时辰后会开始投弹。现在看你们火器营的身手了,让小伙子们瞄的准点,给我端掉他们投石机和火炮!”。

“末将明白!”,齐功言罢,就转身带人去炮台布置。位于丰县城内的五十门流膛炮,是从济南专门调过来协助防守的。炮台是在靠近城西的平坦地段临时搭建,这就得益于辰军掌控的石灰水泥浇灌技术,使得火器营能在五天时间内建好炮台。

今天被刘宗敏调去攻打背北营的,是闯军悍将高一功。此人原先是李自成的发小,也是跟随李自成南征北战的宿将。高一功攻打辰军北营的方式,还是传统的弓箭压制、刀盾上前清楚障碍,然后蛤蟆车填充壕沟。

可惜,闯军的弓箭手的射程和齐射能力相差太多。高一功攻打北营的二万人马里,合格弓箭手仅有四千余人,能够开弓百步外的老兵不足三千人。其根本原因,就是这一年来,闯军招兵买马扩张太快了;除了老营的七万人马,新兵严重缺乏善射士兵。

看着被自己的部众密集箭雨射得抬不起头,并伤亡加剧的弓箭手阵列,高一功只得派人催促马车队加快托运火炮的速度,同时让刀盾手猛攻栅栏。可惜,栅栏也不好攻击,光三道深达五尺的壕沟,就让闯军损失了一千三百多人。

闯军的人用火箭和火油抛掷营寨,营内的辰军就用准备多时的沙土扑灭火势。等到半个时辰后,闯军好不容易破坏了一道宽达到十余丈的口子,发现辰军退到三十步的土石修筑的壁垒墙后。

高一功也不是莽撞的蠢货,见伤亡太多,攻寨无果,便挥军后退等待投石机和火炮来临。

不过,二刻钟后,主攻的高一功和刘宗敏就见到欺负人的一幕,还未搭建完的火炮阵地,被辰军的一阵密集炮火轰得七零八落。丢下三百多具尸体后,闯军的火器营人马仓促撤退。二十架投石机还没来得及投弹,就被全被轰散架;然后,被辰军通过投石机反击的火油弹烧了大半。十门威远大将军炮倒是发射了一轮,但被两轮流膛炮轰击压制后,炮架也倒了,炮手也伤亡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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