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一直都想找个风水先生把店里重新收拾一下吗?昨天还催我给你找人呢,怎么现在又不着急了!”颛孙翾在桌子下面掐了况勤一把,“这几位的身份你也知道了,他们人面广、面子大,要是能帮着搭个桥、牵个线的话,肯定能找到高人!”
“大哥,可是这……”况勤在桌子下面捻了捻指头,凑到颛孙翾耳边低声说,“这费用我掏不起啊,那李老板介绍的风水先生都开价五万呢,好说歹说都压不下价!要是这几位介绍的人,那还不得几十万啊!你也知道,我后面好多地方都用钱呢,手头上实在拿不出来!”
“放心,这几位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颛孙翾拍了拍况勤的胳膊,“实话不瞒你说,前几天他们才帮我处理了一个大麻烦,比你那事儿邪门多了,人家一个子都没收!”
“况大哥,你要是担心车马费的话请放宽心,如果是小事儿我们就当是消遣了,如果是大麻烦的话,我正好还欠颛孙大哥一个人情呢!”
“别,您几位都是尊贵的主,可千万别叫我大哥,我……我承担不起!”况勤吓得摆了摆手,“您几位叫我小况就行了!”
况勤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因为家里穷,初中毕业后就跟同村的壮劳力北上打工了。起初在一装修队里做壮工,因为没有什么技能,只能靠劳力赚钱,工资并不高,做了将近三年,可拿到手的工资却连两年都没有。
拿着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薪水,况勤决定回家乡碰碰运气,不管工钱多少,至少守着家比较近,回家探亲也比较方便。就在回陪都的火车上,他有缘结识了颛孙翾,那是颛孙翾初到陪都,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个本地人帮忙找房子什么的。颛孙翾在燕京摆摊历练了多年,一眼就看出来这小伙子心地比较实诚,有心交好之下很快就和他混熟了,甚至还带着他摆了半年的地摊。
摆地摊最关键的是口才,没有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巴,很难把货高价卖出去。一来二去,况勤就萌生了退意,他年纪也不小了,年轻人都好个面子,总觉得这摆地摊的生意做不长久,也很难讨到老婆,于是就想重新找个体面点儿的工作。
跟着在陪都打工、求学的一些老乡打过几次麻将,况勤就注意上了茶楼这个生意,这种生意并不需要多动脑子,很多低档的茶楼都是妇女或者老人看守的,只要热情、会来事,能在缺少牌友的情况帮着组局就行了。况勤征询了一下颛孙翾的意见,在对方鼓励下一起接手了一家小棋牌室。况勤勤勤勉勉地操持了一年多,还真发了一笔小财,并把棋牌室扩大了一点儿规模,并增加了一些烟酒泡面之类的服务项目。
“这事儿得往前推两个月!”况勤喝了一口茶,开始介绍自己的奇遇。
两个月前,况勤的店里突然来了一个姓李的年轻人,他自我介绍说是个包工头,主要做弱电工程,并时常带一些老板模样的人过来打牌。起初这些人玩得并不大,底注也就是一两百,但因为玩得是川蜀一带的血战打法,一局下来也经常有一两千的输赢。无论输赢,这位李老板出手都很大方,每次专点中华烟上,除了抽成,他每次还会多给一两百的份子钱。
这些大牌局都是在午夜才开始,况勤因为在一边伺候的原因,对他们的牌技多少都有个了解,李老板的牌技非但不差,反而是非常好,在牌桌上摸爬滚打有些年头了,通常在一些十块、二十块的小局上都能赢一两千,但每逢他组局的时候却总是输多赢少,甚至是一次都没赢过。
一天早晨,李老板又输出去两三万,送走那几位玩家之后,他笑呵呵地冲况勤要了一包中华烟,并随手往柜台上甩了两百块钱。况勤见对方输钱不输架,就恭维了几句。
“兄弟,你是没看懂,这几位都是我的上家!”李老板点着烟揉了下眉心,笑呵呵地说:“我想接工程的话都得看他们脸色,约这种牌局一来是为了沟通一下感情,二来是希望他们多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况勤一听,这才明白其中的缘故。
“所以呢,以后要是有人在您这里玩牌,尤其是玩大牌缺人手的时候可记得要通知我,只要能赢,一定给你分成!”
随着棋牌室的生意越来越火,每逢碰到缺少人手的时候,况勤就会给李老板打电话,而李老板只要有空就会过来,而且赢了钱也会给况勤一些分红。短短一个多月,况勤就从李老板手里分了一万多块的红利,这可是他寻常一个月的收入。
听到这里,牧原看了凤倩倩一眼,后者一边吃一边竖着耳朵听着,眉宇之间露出一丝不屑。
“那几天前的事一定也和这个李老板有关了?”牧原问。
“没错!”况勤点点头。
四天前的晚上,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了,因为天气不好,况勤就准备早早关门回去休息。打扫完卫生,况勤刚要关门,却突然发现大堂里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灯光黑暗,三人都穿着一袭黑衣,可那白兮兮的面孔却是有点吓人。
“几位是要喝茶?”
“打牌!”其中一人说道,“有包间吗?”
“有,刚刚收拾干净!”况勤说道,“你们只有三位,是不是还有人没到啊?几位喝什么,我先把茶准备好!”
“三缺一,你能凑个牌局吗?”
况勤有点儿为难,虽然他是开棋牌室的,但一向都不上赌桌,除了不方便照顾客人以外,他深知挣钱不易,怕输一个倾家荡产。
“不好意思,今天实在有点累儿,头昏脑涨的,别玩不了几把扫了你们兴!”况勤找了一个借口,“这样吧,我打几通电话,看看附近有没有牌友正想玩两把!只是不知道,您……几位是玩大的还是玩小的!”
另一人没有说话,而是把脚边的黑色皮包往茶几上一放。其实况勤早就留意了,他们其中的两人都拎着一个办公包模样的皮包,而第三个人的脚边却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箱子,那颜色也是黑色,外面裹着一层泡沫塑料,似乎很贵重的样子。
“等等!”牧原突然打断了况勤的话,“你说他们还带着一个箱子?是木头箱子吗?”
“是木头箱子!”
“尺寸多大?”
“大概有一米长,半米来宽,高么……比宽还要大一些!”
“那箱子是黑色的?不是深红色或者深褐色?”
“哎,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况勤拍了拍脑袋,“那箱子确实是深褐色的,他们进屋的时候还专门把那箱子也搬了进去。包房里的灯要亮得多,我老远看了一眼,是深褐色!那塑料泡沫包得挺仔细的,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上面有很多花纹,像是一个老古董!”
“那花纹是不是有点像菊花,很多细长的花瓣?”龙灵儿瞪大眼睛,盯着况勤问。
“不……不知道!”被龙灵儿看着,况勤有点儿不好意思,“客人保护得很周密,我没好意思仔细看,反正上面有很多花纹!”
“牧原,箱子?你是说那箱子和那个家具店里的……”颛孙翾也突然想了起来,物业保安那天晚上的确提到了一只箱子,无论是尺寸还是样貌,似乎和况勤说的有点儿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