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我这里除了中药,就是针灸。而你说的那些药,我这里根本不用。一般常见的和不常见的病症,我这里都治,但唯独不用成药。”陈大夫一边带我参观一边对我说。
面对陈大夫的解答,仔细想了手里能拿出手的品类,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作答。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想到了另一条办法----和他交朋友,慢慢的让他接受我,和我做的药品帮我推销。
“没事陈哥,既然您这不需要,我也就不打扰了。但既然认识了就是缘分,我看你医术高超,以后做个朋友,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还得请教您呢。”
“没问题,老弟,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过来,我这里看病便宜,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陈大夫也跟我客气起来。
中午时分,陈大夫还热情的邀请我留下吃口便饭再走。我心知那就是和我客气客气,我就借口离开了。陈大夫的中医馆坐落在我们这个城市的偏远地区,附近除了一些居民,再就没有其他的诊所或药店了。即使这样,我依然打算好好了解一下他。
我仔细盘算着,打算从他家附近的社区医院下手,去了解一下。在社区医院,和我那里的医护人员还有病人谈了谈。不了解不知道,一聊吓一跳。这个陈岩大夫,属于远近知名的大夫。他不仅医术高超,人品还极好。附近曾经有过几家诊所,都因为他的出现最后没落了。30几岁的他,只用中药和针灸两项技术,就治好了很多人。还有一些患者清晰的记得,不少患有脑血栓的患者,都是靠家属推着进去,最后自己走着出来的。他看病,还从不给人诊脉,只是简单了解一下病患的情况就开始下药方和针灸。一般简单一点的病,比如头疼脑热、感冒发烧,当天就能见效,而一些疑难病症也最多半个月左右就可以见效。很多经济上拮据的患者,他还经常免去他们的诊金。周围十里八村的老百姓,不少都受过他的恩惠。而大伙,也在逢年过节,或者家中有什么喜事的时候也常常叫着他。这样一个才德兼备的好大夫,让我对他更是增强了想要了解下去的决心。
按照我自己心里定下的计划,我开始没事就出现在陈大夫的中医馆。一来二去,我们便熟悉起来,甚至以兄弟相称。在那里,我真的见识了不少他治好的患者。有困扰多年的皮肤病患者;有突发血栓的急性患者;还有一些受流行感冒影响的小患者等等。
转眼,我们已认识有半年有余了。这段时间,我从未和他聊过一次关于我代理的产品的问题。但随着对他了解的深入,加之我对中医一直不怎么感冒。所以在我眼里,他一直是一个江湖骗子的感觉。因为他不管治什么病,开的中药,都是自己磨成粉的,不需要去煮,只是用开水浸泡就可以。而一些细菌、病毒感染什么的,他也就是用针灸加中药的方式去治。这些行为完全背离科学的范畴。
直到有一天,因为一次牙疼,困扰了一星期有余。吃了很多药,打吊瓶也都无法改善的时候,他提出了想帮我治一下的意愿。
“大哥,打算怎么给我治啊?我几乎每次看你给别人针灸,我是真心害怕啊。”我惴惴不安的对陈大夫诉说着。这时还有一些患者笑我胆小,并劝我说一点也不疼。
“来吧,老弟,你就相信哥,你这不是啥病,哥都不用给你开药,三针就能搞定你这小毛病,包你不出一小时,你就好。”陈大夫胸有成竹的对我说。
他让我伸出左手,拿出一支打火机,给三根新开封的一次性针灸针烤了一下。他居然不给我消毒!
“大哥!你都不用酒精给我消毒啊?!”我惊叫着。
“消什么毒,这本身就是无菌的,你就信我的就得了。其中的奥秘,我没法跟你说,你就看吧。”陈大夫一遍嘲笑我的无知,一遍对我说。
啪!啪!啪!他熟练的将三根针扎入了我的左手。在扎入的瞬间,我顿时觉得那些患者说的话,全是安慰……
很多事,就是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只有亲身体验了,才会了解各种缘由。在我被针灸了半小时左右的时候,我的牙真的不疼了。我惊奇的呼唤着陈大夫,当时的他,以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对我说:“你这就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毛病了,以后你就记得,相信哥,这些小事来找我就对了。”那次之后,我对陈岩开始有了本质的改变。
2016年冬天的某一天,我约了陈岩第二天去他家的看他。一大清早,我刚从睡梦中醒来时,我发现昨晚下雪了。雪很大,对面的楼上、路上、树上都是一片白茫茫。马路上,一台清雪车和一些环卫工人,正在为了这个城市的交通而忙碌着。在起床洗漱时,陈岩给我打来了电话。意思是,由于昨晚雪太大,今早他没来得及去买一些水果,需要我上午去的时候买一些水果带给他,他要上供。我知道他笃信着某些宗教活动,对于这点简单的要求我也不以为然。
我拎着他要求的水果,去了他家。他对我早已不见外了,就让我进到药房里面等他。这也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到给一根针灸针上供的人。只见他把水果摆好,点上三根香后,开始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他念了大概有半分钟之久,更让我惊讶的事出现了。他拿起案上那根针灸针,向自己脑后脖子的位置扎了进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一瞬间完成的。我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完全的呆在了,在那看他。
他讲针扎入自己的后脖颈处后,就默默的矗立了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一动不动的,就那样站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后来想想似乎也就一分钟吧。在那一分钟里,我屏住了呼吸,也不敢叫他,我不知道该不该叫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站在那里。还是在那里看他,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似乎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就在我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该上去叫他的时候,他拔出了那根针。当那根针拔出时,我能清楚的看见那上面没有任何血迹,甚至连进针时产生的针眼都没有。
就在我看到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陈岩转过来对我说:“老弟别害怕啊,这是一种古老的信仰方式,以后有机会和你细说。今天太感谢你给我买水果了,多少钱,一会大哥给你。”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没事,那才多点钱,总在你这混吃混喝的。”我解释到。
从他那离开后,我开始研究他这种祭拜方式属于那种宗教。我通过手机百度,和他人交流,一无所获。甚至从他诊病的方式,我也和我的好朋友福子(就是之前那个医生)进行了交流。在福子眼里,陈岩的种种行为,都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虽然中医的神奇,从中国几千年的传承来看,都是无法磨灭的。但至少从望、闻、问、切四个诊病步骤来看,是不合规矩的。除非两点可以印证他的医术高超之处:
第一,他从心里暗示的角度给人治病。第二,他具有绝对高超的医疗经验。但从很多器质性病变来看,仅仅心里暗示是无法治愈患者所受的疾病的。从年龄来看,他也不可能具备那么完善的医疗经验。
从宗教角度,也没有任何一种正统的宗教,是用祭拜的法器来伤害自己的。倒是从很多影视作品中,我们看到不少。比如用刀、剑一类的东西血祭。但那些大多是一些歪门邪道,不曾真正的存在,或者说不曾真正的记载。从陈岩的人品上看,这样一个济世为怀、品格高尚的大夫,也不会是那类信奉邪教的人。
所以一直以来,陈岩的医术,就成为了一个谜。甚至他的拜祭方式和笃信的宗教方向,也成为了一个谜。我没有深入的和他探讨下去,毕竟这是人家的信仰自由和隐私。
一年后,他对我说,打算去上海发展。虽然我对这位神奇的大哥有些不舍,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不能拦了人家的大好前程。那时的我,对他的最后了解是,有个投资集团,打算对他进行一些医疗方面的投资。我们的差距本来就天差地别,随着他前途的渐渐明朗,我和他之间交往的次数也消逝殆尽了。最后,陈岩大哥,终于成为了我内心中的一个回忆。
直到此刻,我看着手里的那颗芯片,思绪才拉了回来。我按照信中写到的位置,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