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子缓缓驶离嘉园小区终于脱离群众视线后,牢牢抱住小女孩的夏语终于松了口气,刚松开手撸开袖子想要看看疼痛难忍的胳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怀里的小姑娘身子一扭挣扎着翻过身子就要爬到后排找宋鸣远再次拼命。
夏语见状急忙又伸手抱住了对方,两人挣扎之下小姑娘一拳锤到了一旁负责开车胡文军的脸上,他也不生气将车子靠到路旁一脚踩住刹车,转身看向身旁这个和自己女儿岁数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扶了扶被打歪的警帽和蔼的问道:“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再次被夏语抱住的小姑娘就那样瞪着满是怒火的大眼睛,愤怒的看着胡文军一句话也不肯说。
胡文军冲着夏语点点头说道:“先别调动源使用自愈能力。”说完他伸手一把按住小姑娘一把抓过夏语的胳膊揽开袖子,坐在警用装甲车后排的裴言探头望去,夏语整条左臂像是被烫伤一般红了一大片有的地方经过刚才反复自愈已经起了一层皮看的人头皮发麻。
他又低头掀起了宋鸣远的裤脚,果然也是一样失去自愈能力的他看起来烫伤情况更为严重,可这就邪门了?两人的衣服都完好无损怎么会是烫伤呢?
没等他想明白车前排胡文军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害你家人的是车后座的那个人,你恨他我们理解可是这和你身后的大姐姐有什么关系呢?你看你把人伤成了这样!我们拼了命将你和你的家人救出来,不该落得被你伤害的下场吧。”
裴言扭回头看去就见胡文军一改平时在他面前严厉的形象,和颜悦色的看着小姑娘语气轻柔的劝解着,小姑娘低头看看夏语受伤的手臂再抬头看看对方额头渗出的汗珠和望向她依旧灿烂的微笑。
焦躁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不再挣扎,低下头小嘴咬着嘴唇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她的小手上抽噎道:“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护着他!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车内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胡文军抬头望向车顶沉默不语,半晌后他低下头伸手捋了捋小姑娘散乱的头发,边熟练的替她重新扎着头发边说道:“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还不懂,这个坏人身上还有其他人的案子我们需要审问清楚,然后才能处置他,但是叔叔向你保证一旦这些事情都问清楚,他一定会受到应有惩罚的,比你想象中更加痛苦的惩罚!好吗?”
小姑娘靠在夏语怀里盯着胡文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他会死吗?我要你告诉我他会死吗?”
面对小女孩目光如刀的审视,胡文军侧过身重新启动车子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他可以告诉她宋鸣远不会死但是他会比死还要痛苦一百倍的活着,可这对于一个刚死了爷爷的小女孩有什么意义呢,她要的就是杀人偿命仅此而已!
但是让他出言骗她,胡文军却发现话到嘴巴怎么都说不出口。
才平静下来的女孩见得不到回答,再次激动起来大声质问道:“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敢向我保证!”
“不是你说让他死就…….!”胡文军手搭在方向盘上为难的想着措辞,话刚说到一半后排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向你保证他会死,他一定会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一定会死!”
听到这话胡文军瞄了一眼车内视镜,而小姑娘则侧身向后望向说出这话的男人,一个叼着雪茄露出一只让人感到可怕机械左眼的男人!
“你是谁!”小姑娘丝毫没有畏缩盯着裴言问道。
裴言没有多话,一把掀开身旁宋鸣远头上的黑罩,一只手揪着对方的头发强拉着其扬起头一嘴烟雾吐了上去,另一只夹着雪茄的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对着小姑娘说道:“记住了我叫裴言是亲手抓住他的人!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死!你安心了吗?现在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我叫雷韵竹谢谢你。”得到承诺的雷韵竹疲惫的靠在夏语的肩膀,目光凶厉的盯着宋鸣远可这股凶狠没有持续多久,突遭变故情绪大起大落再加上身体产生的异变,让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心俱疲没多久就趴在了夏语怀中轻声抽泣着昏昏欲睡了过去。
宋鸣远看到小姑娘睡过去后,将头靠在装甲车厢上望向裴言冷声嘲讽道““何必骗个小姑娘呢,你们不会杀了我的!我对你们有用着呢!”从刚才胡文军的表态他已经对自己未来的命运猜到了个大概。
“屁话真多!”裴言懒得和他废话抓着他的头向下一拉,接着猛地向后一撞在其后脑勺狠狠撞在车厢之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后,宋鸣远的脑袋无力的耷拉了下去。
“哎呀,这三线城市就是三线城市哈!!这路修的是差了点好颠啊!”王文泽说着话从裴言手中接过黑面罩重新带到了宋鸣远的头上。
“啊!是挺颠的!这破地方按什么减速带!”坐在驾驶座上的胡文军一打方向盘拐进了一条胡同低声咒骂了一句。
没过多久重新出现在调查厅的众人,遇上了早已等候在那的工作人员看着夏语抱着昏昏欲睡的雷韵竹跟着林老上了电梯,裴言揉了揉肩膀拦住了想要去汇报任务的胡文军问道:“胡队,那小丫头会怎么处理?”
“这八成是情绪激动突然觉醒了能力,但是这孩子太小了不可能招进局里,估计检查一番留下记录,然后封印能力抹除记忆送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平凡人的生活。”被拦住的胡文军看了眼关上的电梯门感慨道。
接着他又看了看裴言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应该从其他人口里知道宋鸣远会是什么下场了吧,怎么还和小姑娘打这包票?”
“骗她呗,你们都不愿意撒这慌我无所谓我不内疚,不管她以后记不记得会走什么样的路,但是她这个年纪就该让她知道杀人偿命,这就是正义那怕这是谎言!”裴言话虽这么说脑子里却做着别的打算,望着被秘监所带走的宋鸣远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啊!正义啊!”胡文军叹息一声拍拍裴言的胳膊,不再多言转身上了楼。